回去路上我们并肩走在大街上,风羡悦一路上都醉醺醺的,她能断断续续的笑了我一路。
“原来使臣大人白天倒酒,晚上来变卖初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急得赶紧解释:“你胡说,谁说那是初夜!”不对,重点好像不在这,我强调,“我根本不是来卖的!”
“别解释,你人都站到台上了,不对,应该是趴到台上,还说不是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眼泪都笑出来了,低头擦干眼泪继续笑。
“我那是被挤下去的!”
她越笑越放肆:“挤你的人是想要你的初夜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都说了那不是初夜,我,我懒得跟你解释!”真是气死我了。
她歪头冲我笑:“我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我不懈:“你堂堂城主,还差这点钱。”
“是不差,但你可是忘了,我这一千两银子是买的什么吗?”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笑容变得阴森狡黠起来,慢慢的靠近我,眼睛弯成色眯眯的样子,吓得我不停后退。
“我不卖身的……”我慌乱中双手交叉捂住身体。
她摊开手:“那你把一千两还给我。”
我尴尬的笑笑,把她的手推回去:“那我们回去再说,总不能在大街上,影响也不好。”
“做梦吧你。”
她一掌呼过来,我瞬间抓住,在尹珂珂那总挨打,都已经练出来了。
她把手从我手中抽了出去,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在路边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我跟着她过去坐在她旁边。
我认真起来,对她说:“你一个小女孩儿,别总去那种地方。”
她突然一松手,酒壶从她手上掉了下去摔了个稀碎,我以为我又说错话了赶紧躲得老远怕她打我。谁知她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双手掩面:“可是我都胡闹成这个样子了,他为什么还是不来管我。”
“他?”
她接着酒劲哭的很伤心:“明明说好了一辈子都疼我爱我,明明我看了别的男人一眼都吃醋的人,现在我都胡闹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你都不来管管我。”
我见她哭的伤心,本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可是我及时收住了,这一下下去,等她醒酒我可能会死。
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我试探着问:“你说的他?是什么人?”
风羡悦抽抽鼻子,深吸一口气:“他叫林昭言,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很优秀,是我风御城的第一位男将军,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的男人,我从小就很喜欢很喜欢他……”
——
“羡羡,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风羡悦被林昭言从身后一把环住腰,从后面递上来一个小纸包,风羡悦笑起来伸手接过,两个人牵手走到桌子旁,风羡悦展开这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有几块小而精致的糕点静静的躺在里面。
“梨花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风羡悦此时就高兴的像一个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孩儿一样。
林昭言宠溺的刮了刮风羡悦的鼻尖,满眼都是温柔:“我家羡羡的口味我自然最懂了。”
“你真好,”风羡悦笑的甜甜的,咬了一口梨花酥,“好甜。”
林昭言:“哪有你甜。”
“不,你才甜。”
“不,你甜。”
风羡悦咂咂嘴:“还是你甜啦。”
(在这里我插一句,请大家别吐,我实在是不知道甜甜的恋爱是什么感觉,毕竟我是万年单身狗……)
风羡悦把梨花酥伸到林昭言的的嘴边:“哥哥,给你尝一口。”
林昭言小小的咬了一口:“果然没有你甜。”
风羡悦害羞的捂住脸蛋:“讨厌!”
林昭言搂住风羡悦:“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要不要去看花灯?”
“当然要了,我们一起吗?”
林昭言低头吻了一下风羡悦的鼻尖:“傻瓜,不然你想和谁去。”
风羡悦傻笑着抬头:“我就想和哥哥去。”
风羡悦挽着林昭言的手在路上走,途经清檀苑风羡悦只是仰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小哥哥们,这一幕都被林昭言看在眼里,一只大手便捂住了风羡悦的眼睛。
“哥哥你干嘛。”风羡悦把林昭言的手扒拉开。
林昭言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羡悦的目光:“有哥哥在,羡羡还想看别人吗?”
她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想了不想了。”
林昭言张开双臂把风羡悦搂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羡羡乖,以后看别人哥哥会吃醋的。”
本约好正月十五要一起看花灯,谁知在正月十五当天,城外发来急报,有人来犯风御城。
林昭言走之前拉着风羡悦的手许诺他回来后一定给她亲自做一百盏花灯赔罪,谁知他这一走就在也没有回来过,风羡悦也再也没有等到这一百盏花灯。
风羡悦再见到林昭言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由于林昭言生前有很多丰功伟绩,所以尸体被士兵抬了回来。
风羡悦看着那径直穿过在他胸膛的一根战旗,还有他身上无数个刀疤伤口。就这样,守着他的尸体哭了一整夜,她从来都不觉得她的昭言哥哥会离开她,因为他曾许诺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她的昭言哥哥从来不会骗她,有可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下葬那天风羡悦赶走了所有的人,扔掉了工具徒手挖出了一个能放进棺材的大坑,一点一点的把棺材推进去,徒手把土埋好。手指挖的血肉模糊,血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十分可怖。
平时刺破手指都要撒娇半天的小姑娘在这一刻她长大了。
要知道,尸体死沉,棺木更是重的要死。风羡悦从小养尊处优是个金枝玉叶,明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一个人把处理好了他所有的后事,办得井井有条丝毫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