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此时再也顾不得了,抱起宁天逸就往内殿走去,还不忘吩咐女官去请太医。昌武帝也忙跟着进了内殿。宁天启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不安的用手抓着华贵妃的衣角,“母妃,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华贵妃也被宁天逸吐血惊到了,呆立在当地,其实,她只是愣怔了一瞬,心里却飞快地在盘算:怎么办才好?我刚才的举动已经引起皇上的注意了。皇上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的。华贵妃也很冤枉,她是打算在砚台上下了毒,但只是想要教训一下锦妃母子,所以并不是致命的毒药,宁天逸怎么会突然吐血,面色泛青,看起来情况非常糟糕。一定是有人利用这个机会换了毒药,想要栽赃到我的头上,这个黑锅绝不能背,毒害皇子可是重罪,到底是谁呢?我一定要主动提出彻查才能洗清嫌疑。心中思定,华贵妃拉着宁天启也往内殿的方向而去。
内殿中,锦妃背对着昌武帝把宁天逸放在床上,趁着身形的遮掩,悄悄把袖袋中的解毒丹塞了一颗到宁天逸的嘴里,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宁天逸见此,心中十分疑惑,但他还是十分机警的没有开口,默默的将口中的丹药咽了下去。见此,锦妃才悄悄松了口气。凭着她以前闯荡江湖的见识,她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的儿子中毒了,而且是极为厉害的毒药。好在还有解毒丹。风子轩这个人,虽然性子有点别扭,做事有点疯疯癫癫不太靠谱,但是他的医术确实非常厉害。他既然说这个解毒丹有这样的功效,那必定没有夸大其词。她之所以不当着昌武帝的面拿出来,主要是丹药的来历不好解释,确实有私相授受之嫌。她和风子轩当然是风光霁月,可是皇宫里想法阴暗的人太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昌武帝此时也已经坐到床边,细细地打量儿子的脸色,宁天逸的脸色苍白中泛着青,但是已经不再吐血。“皇上,我刚才已经运功给天逸逼出了部分毒性,只是不知是什么毒药,毒性如此霸道。”虽然知道儿子没有性命之忧,锦妃还是很担心,更是心疼儿子此番遭罪。昌武帝自己武功平平,对这些并不擅长,但锦妃却是出自武林世家,武功不弱,听锦妃说运功逼毒,倒也稍稍放心一些。
华贵妃带着宁天启也进了内殿,“陛下,请陛下彻查凶手。这明显是要栽赃到臣妾身上,要不然怎么不早不晚,臣妾一来六皇子就中毒了?臣妾真是要冤死了。”事实上,昌武帝确实觉得华贵妃很可疑,她刚才的表现实在有点怪异。但现在看她这么坚决的要求彻查,似乎真的不是她,那到底是谁呢?
李太医紧赶慢赶终于气喘吁吁的跪在门外请安,“免礼,速速为六皇子诊治。”李太医为宁天逸诊脉半晌,脸上神色犹疑,欲言又止。锦妃是个急脾气,何况躺在床上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此时也顾不得礼仪了,皱眉道:“李太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天逸到底怎么样了?”李太医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皇上,锦妃娘娘,六皇子所中之毒毒性剧烈,目前不知何故,似乎暂时被压制了。微臣无能,仅仅探脉查不出六皇子所中之毒为何物,无法解毒。如能找到毒药,或可辨识。”
华贵妃听了李太医的话,立刻说道:“六皇子是在赏玩了一块端砚之后,突然吐血的。李太医快仔细查看一下,毒可是下在端砚上的?”李太医闻言用手帕托着端砚,仔细查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启禀陛下,这端砚上确实是六皇子所中之毒,微臣医术低微,只知此物毒性霸道,却判断不出是何种毒物。”“一群废物。”昌武帝怒道,“六皇子现在如何?你们太医院要如何才能研制出解药?”“回皇上,六皇子体内的毒性暂时被压制,暂无大碍。微臣还需六皇子指尖血数滴,带回太医院与众太医会诊后,再设法配置解药。”昌武帝摆了摆手,示意李太医自便。
“贵妃,这端砚从何而来?”“回皇上,这块端砚是我昨日命人特地开了重华宫小库房,亲自挑选的。挑选之后,和其他礼物放置在一处,今晨由宫人端着,和我一起送到未央宫的。”“贵妃今日为何一直想要天逸亲自验看这个砚台呢?”华贵妃早就料到皇上有所怀疑,不慌不忙的回到:“臣妾想着天启和天逸争执皆是因为砚台而起,那砚台又是锦妃妹妹一番心意,亲手所做,对六皇子而言必是极为珍爱。臣妾不想他们兄弟二人因一个砚台生分,所以格外在意六皇子是否对这块端砚满意,也是希望六皇子喜欢了,就此解开他们兄弟心中芥蒂。”华贵妃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瞬间就把自己打造成为了让小兄弟两和解,费尽心思的好母妃形象。“嗯”,昌武帝点了点头,他并不擅长审案,何况一国贵妃,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随意审问。“来人,将这群贱婢送去大理寺,着大理寺卿严审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