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后的鄢良,收起了脸上温润的笑意。
看着童子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低头关上了院门。
用着不知从那翻出的一个破木盆,有些吃力的打了点井水。
将身上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破布脱下。
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自己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慢。
因为一边的肩膀受了上,所以他只有另一只手慢慢来。
忽地不经意间,他看见水面上的投影,那快要腐朽的房梁上,蹲着一个红色的人影。
探头探脑的,自以为很隐蔽起的看着他。
却不想被他看见了。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鄢良眉头轻揍,很快他想到到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一僵。
再见上头的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他又逐渐放松了下来。
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又开始了若无其事的清洗。
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头发撩至一边。
仿若无意间,将自己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以一种更完美的姿态展现出来。
冰凉的井水打湿了他的鬓发。
有的水珠一路从他的喉结蔓延到了他的胸膛。
配上他那温润的脸蛋,有种禁欲般的性格。
有些则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回了盆中,溅起圈圈涟漪。
连带着水盆里那抹鲜红色的倒影,都模糊了。
如此美人擦身图,让白瓷有种偷窥的负罪感。
却又舍不得挪开眼睛。
一股无名的兴奋与羞愧,在她的胸腔里膨胀着。
她甚至觉的自己的鼻腔火辣辣的,好似有什么可疑的液体要流出来。
她发誓原本只是单纯想来看看大魔王的伤势。
毕竟他那瘦弱的模样太深入她心了。
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今晚。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如此少儿不宜的场面。
吓的她立马将小黑给拉黑了。
真是意外惊……哦不,让她担心啊。
仗着原主的功底深厚。
白瓷放肆的躲在房梁上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包括他。
一点也没有察觉出,自己早以暴露了踪迹。
看着他行动缓慢的整理着一切,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他却没有一点在意,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好看的眉头紧皱,白瓷暗暗叹息。
唉,看来又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啊。
半个时辰后,鄢良将已经脏了的水泼在了门在。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十分疲惫的躺到了那张咯吱作响的木头床上。
他闭上了眼睛,彻底遮住了眼底的一切情绪。
鄢良一边装睡,一边猜测着她的用意。
说实在的,她的偷窥实在太过明显了。
那灼热的目光,就连他这种毫无武功底子的人,都快要吃不消了。
他只是惊讶,那原本喜怒无常,高高在上的女子。
为何会毫无形象的躲在他的房梁上。
难到她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那房梁上的灰尘与蜘蛛网将她美丽的衣裳给污染了吗?
她何时如此的不拘小节了?
虽是被迫被人送来这里的,但他从来不做完全没有准备的事。
虽说他知道的并不多,却足够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