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江枫!你是躲不掉的!欠债还钱!快开门!再不出来我们可要砸门了!”四五个混混模样的人围在了出租屋门口。
这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把这间小屋都震得摇摇晃晃。
“哎哟…这是谁呀,可别敲了,俺家的门都快敲坏了,咳咳…”开门的是一个老头,操这一口东北话,脸上爬满了皱纹,头发胡子全白了,看起来有七八十。
“老头,叫江枫出来!他欠我们钱!”一个身上纹满了纹身的彪头大汉冲老头叫到。
“啥?卖你们棉?年轻人,我们这可没棉花,你得去乡下收。”老头直摇手。
“不是卖棉,是欠钱!欠!钱!”彪头大汉急的吼了起来。
“哦……哦哦,这下听明白了,欠你们钱,谁欠你们钱?”老头颤颤巍巍的说。
“江枫欠我们钱!快叫他出来!”大汉又是一顿吼。
“我是江枫他爷爷,他是个好孩子,不可能欠你们钱的。我这心脏不好,你们可不能吓唬我!”老头眼泪汪汪,手也抖了起来。
“切,他是好人不欠我们钱,难道还是你欠下不成?”
“我不认识你们,没欠你们钱!”
“那你给我起开!我们是来要钱的!”
“谁欠你们钱?”
“江枫欠……嘿!我说你这老不死的!故意的吧!”大汉有些燥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进去就得了!”身旁一个染绿毛的小伙子也急了。
老头一听不妙,顺势就躺在地下捂着胸口呻吟:“哎哟喂…我的心脏拔拔的疼唉,反正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们要想进来,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我给我孙子留一点命钱!”
紧接着就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还有一个黄头发的见老头躺在地上吓得结巴了起来:“大…大哥,我们几个上有…有老下有小的,这人命可背…背不起啊。”
说完之后几个小喽罗一遛烟儿的都跑了。
带头的彪汉也一下子慌了,害怕这架势要引来警察,对着屋里喊到:“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先放过你!你是躲不掉的!”
说完之后也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老头看见他们走后,轻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泡沫,关上了门。
门一锁,他的手摸进头发鼓捣着,突然,像机关一样,老人“脸皮”掉了下来,里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这个男人正是江枫。
想抓住我,没门!
洗漱干净后的江枫站在自家窗边,一边看着楼下巷子里的搬运工有条不紊的工作,一边陷入了回忆…
要不是他那好赌成性的父亲欠下一屁股债跑路,把这一推烂摊子扔给他,他也不至于用“伪装术”苟且偷生。
江枫从小体弱瘦小,他的父亲是个烂赌鬼,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掉了,且屡教不改,早已不知所终。母亲受不了每天来催债的人,整日以泪洗面,最终奔溃,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也走了,是爷爷一直抚养他长大。
十八岁的江枫没爹没娘在身边,跟着唱戏的爷爷在戏班谋生计,爷孙俩就这样省着用着慢慢还债。
江枫整天看见戏子们化着妆,变化着各式各样的角色,曾眼铮铮看着一个男儿身从涂胭脂画眉到勒头贴片子插戴头饰等等,最后变成了非常女性化的“男旦”,最后上台配合轻盈的步伐和柔美的嗓音,简直把女性扮演的惟妙惟肖!
要说这“伪装术”,就是江枫根据戏班里的化妆技术和川剧变脸结合而来,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模仿能力,可以模仿各种人的声音,让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自己。
之后,再有来讨债的,江枫就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来应付他们。
可怜的爷爷临终前都没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完债。
爷爷走后,江枫一个人来到城里打工,身板瘦弱的他找工作也非常困难。一家便利店老板称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不容易,让江枫去他店里收银。
江枫本以为自己后半生的生涯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过下去了,谁知道这些天开始,父亲的债主们即然找上了门。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明天如何跟老板开口辞职,老板对他不错,他当然也不能连累老板。
思绪转回眼前,楼下一个搬运工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辆大货车打开舱门,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箱一箱的把货物往仓库搬运,唯独其中一个人,把轮到箱子都堆在自己脚下,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匆匆忙忙搬完收工。
工友们都好心提醒他,他却笑眯眯说:“你们搬完就先收工下班,我还得检查善后,锁门。”
一个工友调侃道:“小陈啊,这知道的都说你是敬岗爱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每次最后一个走,没准儿是为了顺手牵羊呢!哈哈…”
又一个工友开口说到:“他可是我们公司最老实能干的,从来没出过任何问题,领导们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小陈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说着说着,几人勾肩搭背的告了别就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站在二楼窗边的江枫看得一清二楚。他对这个小陈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不急着下班呢?莫非他真的是小偷?
小陈见人都离开,便开始环顾四周,吓得江枫赶紧躲到了窗帘后面。
他看了好几圈,确认好四下无人后,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了窗帘后面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