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和李江紧跟其上。
他绕道,去窗户旁捡被扔掉的糖葫芦。
动作轻缓,像是生怕弄坏了什么易碎物件。
高卢心里熨帖,毕竟当今殿下心仪的是他的外孙女。
赵申心里恨急,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他宠了十多年的女儿。
挪动着丰腴的身体,赵申去找府医。
这一去一回惊动不少人,赵夫人抱着晕厥的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儿子赵青云铁青着脸问怎么回事。赵申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腰都佝偻下来了。
“你妹妹他冒犯了殿下。“
“可是月儿只是一个弱女子,犯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赵青云梗着脖子。
他不服,他倒是想知道月儿怎么得罪太子了。
“弱女子?令妹动辄番看外男的行囊,这一行为属实生猛。“
赵青月已经清醒了,家里人都在,她无颜面对,只能继续装晕。
司景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赵青云不敢再说话。
“今天只是拿孤的衣服,明天可是要爬床?“
司景辰冷笑一声:“已有心仪,青梅竹马,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想跟孤攀扯关系。这赵府孤是呆不下去了,你赵申的乌纱帽也别想戴了。李江,收拾东西,赶路。“
“卑职领命。“
任凭赵申怎么哭喊,司景辰走的头都不回。
地上躺着的赵青月眼泪顺着脸流下来,她不该动歪心思的,她后悔了。
也不管是不是最疼爱的女儿了,赵申把她拖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这次,没人拦着了。赵青云不看她,赵夫人的哭声也停了。
本来赵申那些看热闹的小妾也不笑了,个个面上如丧考妣,赵家倒了,她们的归处,不是青楼就是被发卖。
将士们刚安置好就要赶路,各各脸上懵逼,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帝师府挂着红灯笼,各各面上带着喜气,奴仆步履匆忙的在院子里穿梭。
暖冬在给焦鲛整理妆容,焦夫人在一边看着。
“乖宝底子好,不必太繁琐,简单的描眉涂唇脂便好。“
“是。“
焦予戚红光满面的走了进来:“如何了?宾客来的差不多了。“
“急什么,快了。“
镜中的人唇红齿白,一双大眼圆圆的,如幼猫般,湿漉漉的,让人心生怜爱。
暖冬放下手中的东西:“妆容画好了。“
焦予戚拽着山羊胡笑;“好,今日的见礼爹已经让人搬进你的库房了待宴席散去,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物件,摆在显眼的地方。“
皎月提着裙摆跑了进来,在受了礼之后匆忙的拉着焦鲛跑了出去:“快快快,大家都等你玩儿呢。“
屋子里只剩少爷和夫人,暖冬识时务的跟了上去。
请的宾客太多,厅堂坐不下,焦忠恩索性吩咐人在院子里办宴席,看着假山用着膳食。
帝师府盛名在外,受邀的一般都带着妻子,想来帝师府结缘,唯一的姑娘万一看中他们哪家的公子,这可是好事。
这帝师府还有两个公子尚未说亲呢。
今日焦鲛收了一大箩筐的好话,待宴席散去,她拿着钥匙去了库房。
路经盐城,惦记着焦鲛生日,司景辰买了这里的特色小吃和稀罕物,让人送到京城帝师府。
时间就这么过去,司景辰到达了边防。
帝师府得到消息,大公子航海遇到意外,没了。
小妹生日,他想在生日前最后航海一次,看能不能捞到什么稀罕物。
谁知当天海里生出了漩涡,一整船人都没了性命。
小女儿刚过完生日,大儿子转眼就没了,悲喜交加,焦夫人病倒了。
焦老太爷的背佝偻了起来,焦予戚也一夜间添了许多白发。
连尸骨都没有,只能立衣冠冢。
焦鲛瘦了许多,小脸变得蜡黄,学堂也不去了,整日的跪在灵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