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灵扶着额头,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刚刚只是被对方的唇轻轻撞了一下而已,因为靠得太近,所以出现了意外,
从小到大,这种意外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她的额头也没少受伤,可是这一次,明明不是很疼,可额头上这种*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额头真冷!”
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严玉灵的思绪,她的身上有冰凉的尸毒,当然很冷,可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合适吗?
想到这里,严玉灵沉着脸不悦的说道: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我额头又冷又硬,要是将你的嘴巴给顶坏了,你可不要怪我!特别是……”
严玉灵只是想要瞧瞧对方的嘴有没有受伤,可是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本略显苍白的薄唇,此时已经变得樱红,配上略显粉嫩的脸颊,竟会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
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瞧见对面女人那直勾勾的眼神,就算隔了黑布,也能感受到女人别样的企图,
明明一直都很讨厌这样的眼神,可是当瞧见眼前女人这样的表情时,却又不像以前那般厌恶,难道是她方才帮忙擦药的缘故?
楚衍溢不明白这变化是为何,但他却很清楚,不能让这女人一直看下去,微微侧头,低声说道:
“咳咳!本王的嘴没事儿!”
直到嘶哑的声音响起,严玉灵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失礼,竟然会傻傻盯着一个男人的嘴唇瞧,幸亏对方看不见,否则,简直无地自容。
但靠得这般近,实在免不了又犯花痴,为了不让自己再犯糊涂,严玉灵用力撑着浴桶边沿,然后身子向后挪动,口中嘀咕着:
“没事儿就好!药膏擦好了,我……啊……”
严玉灵话没说完,只感觉脚下滑动,双脚向前,可是身子却在向后,糟了,这下定要摔个四脚朝天!
瞧着无力阻止的翻转视线,严玉灵只希望自己不要太狼狈,
可视线刚向上,腰间却被一只坚实的手臂给揽住,
身子更是往着浴桶的方向靠去,还未等她站稳脚跟,一个略微嘶哑低沉的声音瞬间在耳边响起:
“你没事儿吧?”
“我……”
严玉灵想说自己没事儿,至少没有摔在地上,甚至还想要说声谢谢,可是当瞧见自己莫名靠在一个身子边时,顿时血气上涌,刚刚滚到嘴边的话瞬间变成:
“你……你!”
这话一出,身旁的男子脸色一黑,这个女人在意的地方还真是有问题,帮了她没有谢谢都算了,居然还嫌弃他没穿衣?
“本王在浴桶内,你又摔得突然,自然来不及更衣!”
男人说完,似乎不想看到女人嫌弃的眼神,手指一动,拉过挂在一旁的长袍,
然后松开女人的腰间,自身转动,白色长袍瞬间落在他的身上。
严玉灵站得极近,甚至男子的袍沿都是从她身边滑过,袍子轻盈柔和,男子的动作更是如同行云流水,
虽然身体尚在浴桶内,却依然不影响他的潇洒与飘逸,再加上男子从容俊逸的脸颊,实在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可与此同时,严玉灵心中有着一大块疑云正在不断蔓延,口中更是痴痴询问:
“你……你怎么能这样穿衣服?”
一个病重的王爷,不应该是被人搀扶着,然后慢吞吞的将衣服给穿上吗?可是刚刚,这个男人却身形矫健,在浴桶内转上一圈,连气都不喘,这样的人哪里是病重?
严玉灵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个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或许郕王并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她现在真的危险了!
听到女人的话,男子脸色再次一沉,刚才给他上药的女人是那般沉着精明,可此时女人却问得有些傻气,男子拉了拉身上的衣袍,轻轻一哼:
“本王如此穿衣有何不妥,莫不是你还想着帮本王更衣?”
明明只是一句戏谑的话,可是说出口后,男子心中竟有着些许期待,若是真能用女子那双略带冰凉的手来更衣,或许也不错!
“我……我笨手笨脚的,自然不行!”
严玉灵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她不再去看男子的动作,也不想再去瞧对方的表情,甚至弓着身子默默退后了几步,小心说道:
“郕王殿下,如今你已沐浴更衣,我……石小翠就先告退了!”
既然任务完成,严玉灵可没有忘记和石小翠的约定,毕竟,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帮助小翠。
“你叫石小翠?”
“是的,我的名字叫石小翠!还请郕王殿下帮帮我的父亲!”
男人微微眯着眼,在女人瞧不见的时候,戏谑般的扬了扬嘴角,低声说道:
“本王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不过……”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跨过浴桶,挑开帘子,向着软塌上走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严玉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男人的动作潇洒自如,完全不像白日见到的那般病怏怏的模样,
甚至隐约还能瞧出对方似乎懂一些拳脚功夫,这样的郕王,终于和那个行兵打仗的将军重合了,
只是,他为何要诓骗众人,而他身上的脓疱又是怎么回事?太多的疑团让人没法解开,
可更难的是,对于这些疑问,她一个字都不能问,只能深深压在心底,
因为严玉灵很清楚,好奇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而她即便要死了,也不想死得太难看,更不想提前死翘翘!
“不过你得告诉本王你父亲是谁,他又犯了什么事儿,本王要如何帮你?”
男人说完,转身坐在软塌上,一手撑着额头,等着对方的回答。
“我父亲是……”
严玉灵一边挑开帘子一边离开浴桶边,心中更是琢磨着,小翠给的信息实在太少,她压根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更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说呀!莫非你不想让本王帮你了?”
听到男人的催促,严玉灵咬了咬牙,赶紧辩道:
“不!不是的,我的父亲姓石,是余阳坡李管事手下的小班头,因办错了事被郕王殿下你的手下拘着了,所以请郕王帮帮忙,放了我爹!”
“哦?原来你爹是个小班头?而且还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