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透亮的光穿过玻璃,细碎的玻璃丝反射出离奇的光印,仿佛是雕刻在墙角关于花的映像。特里一觉醒来,打开天窗,昨天的事情出奇的顺利,一个白人把货送给了他,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是一件好事,这个月的开销有了保障。特里很高兴,不仅地位抱住了,而且还特有面子,毕竟能够认识一位警察并且接受警察的庇护是他们一直想争取的……是的,他们想要警察的庇护……没办法,毕竟安全第一。
特里下床,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和老婆名义上离婚了,实际上都是为了政府的补助金,并且这个行业并不安全,哪怕她们依旧可能会被牵连,但是这样做也可以降低危险发生的概率。现实总是无赖的,就像自己从小要求孩子学习打篮球一样……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办法的选择。特里也很后悔,特里也期待17岁的自己没有参加帮派而是去当演说家,说唱明星……什么都行,可惜特里当时需要钱养活自己。
特里准备去洗口,然后去各地酒吧倒货,还要在奔跑几千里把所有的货尽快脱手,然后再找中间人要货,特里都觉得蠢透了。他以前也用货,参加帮派的时候都要吸,方便管理那些刺头。但是现在特里在减少用量,没办法,为了孩子他停过,但是为了能够接到货,他又不得不在此吸,至于现在,特里想存一些钱,他已经中年了,在小帮派里面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被推翻,但是他的最小孩子才8岁。
“我得坚持下去,这样的身体已经让我吃不消了。”特里看着镜子,自嘲道;“瞧瞧,他们总是无情的。”特里理了一下胡子,准备今天稍微努力一下,明天好去看看儿子的比赛。
“虽然我没有什么期待,但是万一被选上了呢!”
特里没有打算去叨扰卡诺,甚至不敢去见卡诺,没办法,现在手里没钱,去了也没意义,其次那天看到卡诺的样子,让特里映像深刻。
那是一个把不幸写在骨子了的人,看着都觉得孤独,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却感觉无比的可拍,我被枪按着脑袋都那么害怕过,特里想到,好像光是靠近他都要莫大的勇气,他让我想到了瘟疫,不幸的瘟疫……哪怕他把货给我了,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不幸,大概是因为我的幸运是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上吧!
特里就这样悄悄出门了。
“我好像忘了什么?”特里下意识的加快脚步。
卡诺准备搭乘火车,动身去找雷尼,他曾经的朋友,现在大概也是朋友。在等待火车的过程中,卡诺陷入悠长的回忆,但是一切都仿佛那么的新鲜……
卡诺翻过大桥,找到熟悉的铁路列车,直接蹬车上道,没办法,真没钱,只好搭便车了,老旧的慢速火车依然那么慢,风景依然那么好,卡诺翻到最以后一节货物车厢,躺在干燥的棉布上,重温旧梦。
至于方向,卡诺有了猜测,不过他还需要去证实一件事,关于母亲……啊!这真是个遥远的称呼啊~
人,最怕的,无不是梦醒了,无路可走;现在梦破了,一无所有,甚至包括走路的勇气。卡诺想着,轻轻的云飘着,连接成百舸争流的景象,不过怎么看都像是流动的帆布上的补丁,这一块,那一块的……
“破碎的苍穹……”
卡诺慢慢联想到这幅末日的景,越看越像。
……
韦博一剑劈开铁质的大门,银色的剑光去势不减,
“快避开……兰博。不,不要啊!”妇人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剑气切割为两半,一时间大为失,一瞬间韦博刺穿妇人的胸口,面无表情的把妇人蒸发为灰烬。
寇迪尔不可思议的看着韦博,
“你的实力这些年精进不少,是因为剑术吗?”
韦博点点头,没有否认。
“不可思议,或许你以前被耽误了。”
韦博不可置否,不在意道;“那可不一定,寇迪尔,不要小看神。”
寇迪尔没有接话,转移道;“这些末日协会的人比预估的多了不少,事情已经禀报骑士殿堂,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没必要,这些杂碎没必要放过,”韦博凝重的说,“我有种预感,他们最近可能有大活动。大概又是献祭之类的东西。”
寇尔迪听了后,保持沉默。
韦博没做解释,直接一脚踏碎地板,粘稠的菌丝相互牵连,看着卵状的生物,韦博微微放心。
清理完虫卵后,韦博对寇尔迪说;“下水道,你懂得。”
寇尔迪脸色微白,抿着嘴没说话。
韦博拍了拍寇尔迪的肩膀,
“知道吗?当初你父亲可是在我身后瑟瑟发抖,辩论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想知道吗?下次见了克莱因我就告诉你。”
寇尔迪面无表情,
“无聊!”
“哈哈,人生就是这样,大部分时光都是无聊的,所以才要珍惜快乐的时光啊!”韦博转过头对寇尔迪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人的一生太漫长了,漫长到了一种煎熬的地步,尤其是你和我这类人,对于我们来说,幸福,格外的稀少。”韦博平静的望着寇尔迪,寇尔迪也直视韦博。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你没必要同样,我只想告诉你,我正在下坠,越坠越快。到时候你需要选择。”韦博收剑入鞘,留下一个背影就走开。
寇尔迪追了上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被放逐,”寇尔迪慢慢紧紧握住十字架,“明明你是我见过的最虔诚的骑士,而且我能感受到,你离传说中的圣殿骑士非常近。”
韦博停下脚步,看着闭上双眼,手指有些发青的修女,不安,无助,彷徨,质疑着现实,想要探寻答案……
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这样不好……韦博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放弃了,韦博打断欲言又止的寇尔迪,用力按住寇尔迪的头摇了摇。
“停下,孩子,不要质疑主,永远不要。也不要去探寻答案,好吗?答应我,永远不要。”
“为什么?”
韦博有些迟疑,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但是这是“禁忌”,是不可言喻的,是不安的本质。
“主是完美的,是主创造了一切,主是我们的父,永远的父。”
“……”寇尔迪觉得韦博或许没那么虔诚,又或许是行动派,
“唯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
“……”
“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以后就会知道,但是不是现在,寇尔迪,不要在探寻了,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