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醒了。”劳思稷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我这是?”季正德刚醒过来,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晕倒的,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系。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也晕倒在地上,我一开始叫你,你没醒,就一直在这里等你醒过来。哦,对了,那个女人不见了,那个屠户也不见了,还有那杆红缨枪,你知道什么吗?”
“屠户胸口被红缨枪刺穿,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所以那女人和那屠户去了哪我不知道,除此之外那杆红缨枪有些不对劲,能够破开我的铜皮铁骨,普通人家的武器不该那么锋利那么硬的。”季正德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站起,将脑海里能够想到的说了出来。
“……”
细想下去,劳思稷和季正德两人有些毛骨悚然。
此地周围人少,那女人的行为本身就不正常,一个妓女,哪有客人脱了裤子之后,因为嫌弃就不干了的啊,更别说对方明显就比自己壮硕,如果不是劳思稷和季正德两人刚好路过,那妓女说不定就完蛋了,脑残也不至于脑残成这样。
还有那屠户。
一个小小屠户就有七品的修为,至于因为一个妓女就和明显是官府的两人闹成那样?
那屠户甚至还燃烧了自身的潜力,强行提升境界,爆发过后,自身境界必定是会降低一品的!
而如此深仇大恨,那屠户走的时候,竟然没有选择将他们两个灭口!
更诡异的是那个女人,她在刺了屠户一枪之后,又干了什么?
劳思稷和季正德直接从窗户跳了出来,此时原本在这里的那个菜贩已经不见了,一心想着离开的劳思稷也没有在意,和季正德向着住处走去。
这个时候劳思稷才注意到,那个房子竟是个客栈。
“这客栈的主人怎么想的,楼上那么大动静,咱们都走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劳思稷从客栈的大门向里面看去,那掌柜竟然趴在桌上睡觉,屋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
……
半个小时后,衙门的人来到了这个房子这里,没有死人,但这种事件,在京城是需要向衙门报备的,所以劳思稷和季正德通知了衙门。
事情不大,但是诡异。
劳思稷也没有闲心再去瞎逛,本来就被税银案弄得焦头烂额,如今又遇到了这么一出,身心疲惫的劳思稷直接和季正德回到了下榻的住所。
吃完了饭,劳思稷就叫小二叫了盆热水,回到二楼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就躺床上恢复元气,季正德三位督察官住在隔壁,左右前三个方向将劳思稷包围。
胡博文的住处和赵寅紧挨着,劳思稷不知这是怎么安排的,胡博文周围又为何没有督察官现身。
……
热水澡,劳思稷泡的很舒服,烦恼好像全都从脑袋里面消失了,美滋滋的小酌了几杯白酒,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是架不住这么做爽啊。
他估摸着泡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木桶。
“叮铃~叮铃~”
这铃声,不妙!
刚一听到这铃声,劳思稷就知道来者是谁,刚想出声提醒,下一秒……
看到就看到吧,我又不会少块肉,与其因为一点面子问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再下一秒,上官绾儿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劳思稷刚刚从水桶迈出一条腿。
令人强制进入贤者模式的铃铛声再次响起。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劳思稷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
进入了贤者模式的劳思稷,思维变得镇定且敏锐,毫不在意上官绾儿进来后看光了自己,听着“叮铃铃”不断响起的铃声,淡定的把另外一条腿迈出,拿过毛巾来毫不遮挡自己的春光,先从头发开始擦起。
“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上官绾儿双手环抱,冰蓝色的衣裙变成了大红纱裙,高挑身姿亭亭玉立,声音妖娆且妩媚,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跟先前劳思稷认识的判若两人,甚至还挑逗般,朝着劳思稷抛了个媚眼,处处充满了魅惑,接着转身走了出去,“穿上衣服赶紧出来。”
劳思稷穿好衣服,一边打开门,一边嘴上说着,“大晚上的,你个B……”劳思稷看到了站在上官绾儿旁边健壮的好似铁桶般的男人。
“闭月羞花的上官绾儿小姐来找我做什么?”劳思稷赶忙改口。
此人就是上官绾儿的哥哥,上官铁根,不认识的人绝对猜不出来,此人竟是一位五品司天监术士,不管是从名字,还是体型。
“衙门出事了,赶紧过去。”此刻的上官绾儿不复刚刚妩媚动人的模样,身上的大红纱裙变回了冰蓝色的长裙。
“衙门出事了?”
衙门出事关我屁事。
劳思稷心里这么想着,但不敢说出来。
县衙距离劳思稷等人下榻的地方很近,快步走去,也只需要十分钟。
太阳已经落山,但此时的衙门竟灯火通明,十数名捕快围绕着大门站成一个半圆,阻挡闲人的视线。
其实也没有闲人,稍远的地方还会有火烛的光亮,但衙门周围的房子反而紧闭门窗。
劳思稷粗略一看,在被那群捕快围住的区域内,也有几个人,其中三个劳思稷一眼就看出来,是胡博文、赵寅,还有那个赵寅身边的督察官。
赵寅正低头思考着什么,胡博文却半蹲着身子在那里呕吐,看到胡博文的反应,劳思稷暗暗点头,稍稍放了一点心。
“劳公子。”赵寅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打眼一看,是劳思稷带人走了过来。
周围的捕快识趣的让开一条道,将劳思稷引了进去。
“这是?”劳思稷看着一地中海男性正蹲在地上看着什么,有些没搞明白。
“劳公子要有心理准备,过来这边看吧。”赵寅提醒了劳思稷一句,引领着劳思稷绕到了蹲着那人的侧面。
!
那竟是一颗人头!
一颗女人的头颅!
而且是今天他们遇到的那个女人!
此刻,这个人头脸色铁青,劳思稷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失血过多,脸上没有尸癍,脑袋里有一部分记忆,是一名卧底到警察的歹人,好歹卧底了九年警察,自然对这尸体不会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撸起袖子准备亲自验尸。
不过劳思稷刚挽起左手的袖子,立马反应过来。
我那么主动干嘛,万一功劳太大,升大官了怎么办?
赵寅看到,身旁的这位劳公子在看到那渗人的头颅后,竟完全面不改色,甚至毫不在意的撸起袖子挠了挠痒痒!
税银案调查至今,看来都是这位劳公子的功劳,那胡博文应该是专门负责官场上的事情,两人一个负责官场一个负责案情,真是完美的组合啊。
“大人,尸体验完了。”此时,那名蹲在地上的男人站了起来,拱手对着衙门的知县,一个瘦的像竹竿的中年男人说道。
“说,”知县说道。
“是,大人。”地中海恭敬地对知县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死者的脖子被大力直接切断,非常不可思的是,切口极为光滑,寻常武者估计没有这个本事。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无法判断,脑袋中的血液已经完全流干,就连脑浆都没了,我在死者的嘴巴里,发现一根丝带,丝带上系着一个戒指。”
地中海说完,又朝着知县行了一礼,正要站到一旁,却被知县出声制止,指着劳思稷说道,“给这位说一下情况。”
地中海又双朝着知县行了一礼,才对着劳思稷说道,“半个小时前,值班的捕快在衙门内门门口的台阶上,发现了这颗人头,我们在衙门内院一面墙上的尖刺周围,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犯人翻墙进来时弄上的,别的地方没有血迹……”
说完,地中海直接转头,再次朝着知县行了一礼,退到了一边。
劳思稷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衙门的周围都没有血迹,只有头颅,说明衙门的附近也并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犯人的实力应该不强,不然不会在翻过围墙防护的时候划伤。
头颅的切口非常光滑,可能是很强的武者所为,也有可能是通过别的方法将头颅大力切割下来。
死者在中午时分遇见过,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在那之后。
还有,就是死者嘴里的丝带和戒指。
劳思稷蹲下观察了一会,发现戒指上有个奇异的符号,询问上官兄妹,两人并不认识。
除此之外,便找不到别的线索了。
中午刚刚遇到了那么诡异的事情,晚上就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死了!
从那个破房子中醒来的时候,就在怀疑,中午的时候,那女人和那屠户,肯定是故意把他和季正德引过去的。
可为什么引自己和季正德过去后,会演那么一处,更加想不明白,那女人下午为什么死了?
劳思稷想不明白,但是却隐隐有种预感,这起案件,说不定和税银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