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兴许是春日午后暖和了些,蛱蝶翩跹的绕着花飞,伍月从巷头逛到街尾,最后在一个桥头停了步子。这个桥倒是修的有趣,两座拱桥,头尾相连着,名为锁桥。旁边的铺子有卖锦锻丝绸的,还有些胭脂水粉。
伍月朝那卖布匹的铺子多看了两眼,瞥见了放在倚墙柜子上头的几把扇子。他不动声色的走进店内,似乎无心一般的抬头认真打量了下。那庄家见这翩翩公子似乎有意,就随口说道,“那玩意也不是个稀罕物,你若要便宜卖给你。”伍月眸色中晦暗不明,“不是稀罕物?在下眼拙觉得其中有一把似乎是贤明皇后的遗作呢。”那店家神色间略显不耐烦,“你要买便买,这东西放这多久了都,再说就算那前皇后的东西留着也是晦气!”
伍月沉默片刻,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案板上后便拿走了落灰的扇子。庄家看了看那整块的银钱朝门口喊道“你给多了!”而那公子却头也不回地执扇离开。“真是个怪人。”店家摇头嘴碎了两句也将这事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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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归舟是个不认路的,大街小巷的窜来窜去却是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有些忿忿的坐在靠河的石头长椅上,路过的阁中闺秀忍不住侧目而视。尚归舟并不自知,看看来往的路人和偏西的太阳只觉得无奈。
他眯了眯眼辨认出刚刚走过只留下一个单调背影的公子,这十有八九是那被捡回来的小孩儿,他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快步上前,抓住了伍月的衣袖,“唉,伍公子都不看我的吗?”伍月一脸清冷的望着抓着自己袖子的尚家大少爷,“在下并未注意到尚公子,若有得罪还请海涵。”尚归舟一阵腹诽,这小孩正儿八经的,白瞎了一幅好皮囊。但终归是有求于人,尚归舟莞尔一笑,“并非怪公子什么,而是…”尚归舟笑眯眯的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找不到路。“而是什么?”伍月歪过头认真的问道。“而是在下独自一人逛了这么久,不想一人锦衣而行。”想找人带路,打道回府。
伍月正了正色道“我却是要回客栈了,不能陪尚公子一起多走了。”尚归舟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马上说道,“不打紧,那便一起回吧,时候也不早了。”伍月微微颔首领着尚归舟一同而归,注意到尚归舟依旧未松开自己的衣袖,嘴角如春风拂冰面一般,上扬了许些。
不想锦衣夜行却是与佳人携手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