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在街道上狂奔着,寒暑不侵的他,圆润的大光头上竟出现了点点汗珠。
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竟然有人触发了自己设在那间宝贝上的禁制,他是怎么安然遁入老楼的,高楼主明劲巅峰的修为竟丝毫没有发现?
就算高楼主外出,那几位此刻也在楼中啊,此时刚刚正午,即使那几位再懒也应该起床洗脸刷牙了吧?有高手闯入他们不可能不加以阻拦。不过想起那几位平时个性鲜明,百花齐放,和尚那颗信任的心就越来越沉重,他脸上的表情就像一朵扭曲的菊花。
当那宝贝现身在外人眼中的那一刻,他多年苦心经营的社会地位和身份将会毁于一旦!如果有记者对如今的和尚先生进行采访,他一定会沉痛地说:“后悔,就是后悔。”
莫非是那小子这次没有犯浑,当真有鬼魂阴晦之物闯进了小楼?不应该啊,我设在房门口的佛家阵法并没有被触动,能这样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我的房间,这鬼怪的修为难道已经突破到了煞鬼之限!?小子危险!
大和尚顾不得此刻尚在街道上了。之前因为人流密集,他不敢过于异于常人,现在担心王一铭的安危,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双腿猛踩之间,周身一道淡淡的金光围绕,大和尚借着前冲的趋势,一只脚凌空一踏,如同脚踏楼梯一般窜上了天空,极速向远处遁去,壮硕的他竟是有着一身不俗的轻功。
他的行动速度快的惊人,人们最多只能感受到这忙碌的城市吹起了一股清爽的风。
但他的起飞过程还是被街角一位乞丐装扮的老者给目击到了,这位乞丐当时正在抱着路过行人的大腿嚎啕大哭,那声音之悲切,让路过的行人无语凝噎。
被抱腿的行人感动的说:“我给你一块,你放开我的腿好吗?”
“谢谢您嘞,果然是人间的正道有沧桑,公道自在人……”乞丐迅速松开手,面带惺惺相惜之色,就仿佛刚刚哭闹的是另一个人。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淹没在了涌动的人潮中,就像一滴小水滴没入了水中,虽然会激起点点涟漪,却又会很快归于平静。
“和尚,佛家精纯内力,武当梯云纵?”待放走行人,乞丐毫不掩饰脸上的惊奇,更多的却是玩味,“从来只有老夫占别人便宜,今天我还得给这个和尚打掩护?这大和尚哪个山头出来的,连天朝建国之后不给飞行都不知道?被人看见可不是罚款了事的。”
他看了看手头的1元硬币,突然笑了:“算了,结个善缘,反正不亏。”
只是老乞丐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开着手机直播的少女一脸崇拜的记录下了大和尚冲天而去的画面。
大和尚的店离老楼其实挺远,店在城南,楼在城北,中间被长江天险一分为二。就算他施展全部修为,少说也得还要15分钟才能赶回去。这长江天险就得花去大半功夫,因为轻功绝不是等同于飞翔,完全是凭一股内力维持,时不时的要踩地借力,就算他真气尚且雄厚也不可能凌空过江。
大和尚心中暗暗着急,高施主和佛门颇有渊源,她将自己安置在王小子隔壁,经小姐安置在楼上,本就是为了让他防护这些鬼神之物。
单纯论及战斗力,他在同境界武者中绝不算强者,倒是对一些阵法禁制颇有研究。
说不得,佛祖在上,贫僧今天得来一次一苇渡江了!
不时踩踏着从江边折下的芦苇杆,大和尚面色匆匆。
他内心自责不已,昨晚自己就不该沉浸心神去看那宝贝,一时入了神,虽说后来达到了无数高僧梦寐以求的无上无我境地,心台空明,神我合一,但也因此体力损耗过大,忘了把那法宝贴身藏好不说,现在更是有些虚乏,无法全力赶路,若是王小子出了事...希望天衣袈裟灵性此刻不在休眠,护得他一时周全。
.......
桌角上有一个十分不搭的巧克力盒。
“让我们看看里面有什么,”王一铭神秘兮兮的自导自演,回头看向不存在的镜头,“首先我们排除巧克力。”
当然,如果里面有那个被自己排除掉的选项,他会先让它被自己的肚子排除掉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王一铭好奇而又郑重的地拿起桌上的精美盒子,就像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他轻轻一扣盖子,就发现一本平淡无奇的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其中,就像是正在熟睡的花季少女,散发着她独特的荷尔蒙,让王一铭难以抑制的想要的打开它。
他屏气凝神,在看到封面的一刹那间甚至丧失了呼吸能力。
这……这这,这种波涛汹涌!王一铭记得以前跟老道旅行的时候曾看到过海,那波光粼粼的潮起潮落,令他印象深刻。没想到,如今的他,不仅从一本书的封面上重新找回曾经儿时的回味和感动,还领悟了新的东西,那就是——大海的包容和柔软!
不!用大海来形容并不贴切,那是波涛,何尝又不是山脉!那已经不只是温柔的包容,而是更深的,更深的坚强!每个男人的前世都是一个孤独的攀登者,今生才会为这种品质所倾倒!
“有此神物,何愁恶鬼?这大和尚果然私藏了不少好宝贝啊!待本专家来仔细研究一番,好好看看使用说明嘿嘿嘿……”说着,王一铭搓了搓鼻子,笑的就像迎风招展的花蝴蝶。
他并没有发现,之前服下的玉清乳液此刻已经在体内蔓延开来,一股股精纯的能量正流通在他的全身脉络之中,最终一齐汇聚向他的鼻窍之中……
终于,在王一铭一脸意犹未尽的合上杂志前,鼻头猛地一热,一股鲜血飙射而出。出于对神书的保护,他猛地抬头,鼻血直喷桌边的禅杖之上。刻苦如他,只是匆忙抽了两张纸往鼻头一盖,就开始接着钻研。
他丝毫没有关注那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血迹,而禅杖似乎比他刚进来时要更加光鲜,好似充满了灵性。
“师傅说的果然没错啊,”王一铭把餐巾纸一丢,双指合并抹去了鼻子下的鲜血,“女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这等‘绝世凶器’只是用照片的形式保存下来,我就被伤得飙出鲜血,要是实物……什么猛鬼镇不得?”
自言自语时,他自然无比的将手中的鲜血抹在了面前的红色袈裟上,另一手拿着袈裟包住两指狠狠搓了几下,又去抽另一张餐巾纸……
在他抽出双指时,袈裟的鲜红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当然,王一铭并没有发觉,他此刻正在一脸后怕,却又有些心醉神迷。
鼻子的冲动他可以理解,但令他困惑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耳朵此时也竟有些肿胀感?他依稀记得电视上的小科普,说什么鼻腔的咽鼓管与中耳鼓膜相通……不会我的鼻子飙血会导致耳朵爆炸?
在这安静却又独特的环境里,只有王一铭在自寻烦恼,却没有人注意,中国古武界最奇葩,最招人恨的独特突破早已悄然降临……当然,系统不算人。
系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性。它并没有急着播报,作为系统的理性分析认为,在误会产生的时候,保持现状才是系统应当做出的最优选择;作为AI的感性部分认为:既然是那位大人给我选择的宿主,数据库无检索结果可排除自身机体故障因素。
看写真杂志可以冲破鼻窍,撬开耳窍大关……案例已生成,数据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