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染沉浸在美梦中时,忽然一声猫叫响起。
“喵……”
只见一只体态瘦弱的小猫,从蓝染的身后走了出来,贴着蓝染的身子,亲昵地蹭了几下。
“你倒是悠闲自得,我这苦命,还要每天行乞才能生存,这放在以前,我哪会干这样的事!”
蓝染缓过神,伸出右手,抄起小猫,抱在怀中,轻轻抚摸起来。
这只小猫身材瘦弱,只有巴掌大小,全身黑色,毛发细腻茂盛,泛着亮眼的光泽,一双蓝色的瞳孔,宛若宝石,煞是漂亮,这也是蓝染收留它的一个原因,毕竟这样的蓝瞳黑猫,在以前的地球上面也不常见。
当初,蓝染从那座山寻找城镇的路上,路过一座破旧的寺庙,在那里歇息了一会儿,刚巧遇到这只小猫,觉得很是有缘,而且如今自己孤苦无依,有个陪伴倒也不显得孤单。
“喵……”
小猫眯着眼睛,微微抬头,舒适地躺在蓝染的怀里,丝毫没有嫌弃蓝染身上多日没有洗澡而散发出的奇怪味道。
就在一人一猫自怨自艾的时候,一道年迈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蓝,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人施舍钱财,一定要揣在怀里。”一个邋遢老人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走了过来,说道:“还不赶紧收起来。”
只见老人身穿了一件棕黑纱布外袍,上面还有数个补丁,腰间系一根着麻绳,当作腰带,披散着一头油腻的长发,一缕缕的头发都快要结成了条状,眉下是一双小眼睛,却是闪烁着精光,他身材不算高大,看起来倒是个短小精悍的精明老者。
这人真名不详,大家都叫他七爷,在这一片乞丐中,算是有些地位的,当初蓝染初入乞丐行业,就被同行欺负,还好遇到了七爷,在七爷的幹旋下,蓝染成功进入丐帮。
进入丐帮之后,蓝染一度以为七爷就是洪七公,后来发现两者并没有什么关系。
“七爷,今天我要到了几个碎银子,中午就让我请你吃顿饭吧。”说着,蓝染就将碗里面的碎银子抓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数个碎银子,蓝染心中也是有些欣喜。那秦家小姐倒是给了好几个碎银子,好好吃一顿还是不成问题的,正好感谢一下七爷这些天的照顾。
“好,不错,你这也算是正是入行了,今天就吃你一顿。”七爷当即哈哈一笑,倒是没有推辞,似乎对周围乞丐的孝敬已经习以为常。
“那中午就去迎风斋?”蓝染看着七爷,问道。
迎风斋,春城镇东面一栋酒楼,与其他家酒楼不让乞丐入内不同,迎风斋老板贫苦发家,对乞丐倒是并不怎么排斥,只要有银子,就可以进入酒楼吃饭,这就让整个春城镇的乞丐只要有些银两就会去那里吃一顿。
“你那点银子够吗?”七爷眯了眯眼睛,嘴角微翘,带着些许笑容,问道。
“看您说的,我之前还讨了些银子,吃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蓝染在口袋中掏出了另外几锭碎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傲然说道。
在这些乞丐的脑海中,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有银子够吃顿好的,坚决不攒钱想着下一顿,加入丐帮的蓝染耳濡目染之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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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蓝染就收起了面前的破碗,和七爷来到了迎风斋。
小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用异样的眼色看待蓝染两人,很是客气地迎着两人走了进去。
两人在大厅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小二笑着应了一声,就去准备菜式了。
两人坐定,蓝染将小黑猫放在桌子一角,轻轻抚弄了几下,见它安稳,才停了下来。毕竟,小黑猫不像人类那么容易接受陌生坏境,蓝染生怕它乱跑。
“你这小猫,怎么也带来了?”七爷看了一眼小黑猫,说道。
在七爷看来,蓝染都是靠乞讨才能生存,带着个动物,无疑就是增加一张吃饭的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反而会拖累自己。而且,这些小动物自己生存,他们也会形成团体,会比跟着乞丐过得更好一些。
“这不是投缘吗!而且多好看,它还是个蓝眼睛。”蓝染托着小黑猫的两只前爪,抬起它的小脑袋,说道。
“蓝眼睛的小猫,倒是很稀少。”七爷看着小黑猫的蓝眼睛,也是有些稀奇,不过以他多年的生存之道来说,对于乞丐养只猫,并不怎么看好。
很快,两人的桌子上面就上满了饭菜,顺便还叫了一壶烧酒。烧酒味烈,微苦,并不受到客人的喜爱,不过由于其价格便宜,味烈易醉,倒是深受贫苦人的钟爱。
“两位,你们的酒菜已经齐了。”小二上好烧酒之后,笑着说道。
就在小二离开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进一群人,大约有七八个,个个衣着靓丽,锦绣绸缎,一副富家公子的装扮,为首几人,更是头挽朝天发髻,上面或是制作精良的温润玉簪,或是鎏金细雕镶嵌宝石的银冠,身上的华丽丝绸布料上面,一针一线地绣着各式图案,象征着地位与权势。
“小二,给我们找个雅间,上满你们的招牌菜肴。”为首一人面带笑容,扇了扇手中的折扇,说道。
“好嘞,几位爷,二楼请,上面那间靠窗的雅间一直给您预备着,您没来的日子,可从来没有让别人进过呢。”
小二一见几位衣着华丽的样子就知道来了贵客,再定睛一瞧,为首之人正是这里的常客,万家大公子万浩天。
万浩天,春城镇两大家族之一的万家大公子,身世显赫,可惜没有继承其父的经商头脑,整日游手好闲,喜好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不是醉酒,就是流连于烟花之地。
迎风斋的老板与万家有些合作,所以万浩天也就成了迎风斋的常客,由于其身份,迎风斋老板就将其常去的雅间专为其预留。
“哈哈,万兄,你今日可是又要破费了。”万浩天旁边一人,哈哈一笑,说道。
这人也是春城镇的一富裕人家的公子,亦是游手好闲,倒是和万浩天交好,颇有些臭味相投,也由此使得自家生意和万家相连,每年也是赚的满盆钵。
几人交谈着就欲穿过大厅,向二楼走去。
就在几人走过蓝染的桌子的时候,万浩天忽然眉头紧皱,屏住了鼻息,面带不愉之色。
“小二,你们这怎么还让这些乞丐进来吃饭?上次不是和你们说了吗?”万浩天抬起带着精致刺绣的阔袖,掩着鼻子,看向蓝染两人,说道。
“哎呀,万少爷,这个是东家可怜他们,您的雅间在楼上,见不到这些腌臜之人。”小二连忙陪笑道。
之前,这个万少爷就说过这件事情,不过容许乞丐进来吃饭,是东家的事情,自己也不敢过问。
“谁是腌臜之人?”蓝染听了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声。
听到蓝染如此说话,倒是把旁边的七爷吓了一跳,连忙给蓝染使眼色。这个万少爷在春城镇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欺负弱小,若是他较真起来,自己两人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哼,真是弄不懂你们老板,这都什么规矩,下次不想再见到了。”
万浩天似乎没有听到蓝染的话,强忍着空气中的味道,上楼去了。不过在其上楼的时候却是对身后两个小厮打扮的跟班低语了几句。
见万浩天没有计较自己两人,七爷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是一件小事,不过在这个世道,刚刚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快些吃吧,刚刚那个可是万家的大公子,出了名的欺凌弱小。”七爷茗了一小口酒,泛着精光的小眼睛里面闪出一丝疑惑,小声说道:“今天倒是没有,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管他呢,我们只是在这吃饭,和他又没有什么交集,难道他还能为难我们?”蓝染倒是没有在意,没心没肺地从桌上的砂锅里面撕扯出一根大鸡腿递给七爷,说道:“不想了,吃鸡腿。”
可能由于刚刚万浩天的事情,七爷吃饭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吃完了菜,酒水只喝了几口,就没有再喝了,最终,七爷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酒壶,将剩下的酒水倒了进去,两人便结账离开了迎风斋。
就在两人离开迎风斋没多久的时候,在一处人迹稀少的小巷,迎面走来了两个青年壮汉,仔细一瞧,正是跟随在万浩天身后的两名小厮。
“你们想要干什么?”蓝染身形向前一步,微微挡住七爷,面色有些凝重,问道。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七爷的直觉没有错,这个万浩天果然没有那么好心,竟然派了两人跟着他们。
“想干什么?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其中一个小厮,冷冷一笑,说道。
“我们好像没有得罪万公子吧?为何要找我们的麻烦?”蓝染说道。
“哈哈……”
另一个小厮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得罪?我们万少爷做事需要理由吗?”
说完,两人面带些许戏谑之色,缓缓向蓝染两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