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陆清不禁疑惑,谭晟为何突然这样问自己。
“陆清,今天一整天你都不要出去,等我回去。”谭晟叮嘱道。
陆清点点头,愣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在打电话。
“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好。”
挂断电话之后,陆清撑着下巴发呆,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为何谭晟的语气带着紧迫?
谭晟向来是不会这样紧张的,从来不会,即使他的公司遭遇到了对手方重大打击的时候。
陆清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棘手到她从未感觉过这般的纠缠。
冯晚晚和林义开车来到了张婷的家里,在A市边缘的城中村。
冯晚晚下车,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垃圾堆味道,冯晚晚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怎么这么难闻?”
林义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堆,“瞧那里。”
冯晚晚皱起眉头,心想道:怪不得会被偷拍,住在这样的脏地方能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不偷拍你偷拍谁呢?
只是厌恶归厌恶,冯晚晚并没有当着林义的面表现出来。
毕竟,她要营造一种乖乖女的形象,为了保证自己在谭老爷子和林义心中的形象,也为了保证自己将来能够顺利嫁进谭家。
“我调查过了,张婷的家就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满地是掺杂着昨夜雨水的泥泞,加之路上磕磕绊绊,已经将冯晚晚的昂贵高跟鞋弄得脏兮兮的。
最终踏过泥泞,终于到达了张婷的家门口。
冯晚晚一直捂着鼻子,眼里的嫌弃掩饰不住。
冯晚晚打量着那户人家,门是传统的铁门,甚至已经有了生锈的地方,空气中都带着铁锈味。
“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能住人吗?”冯晚晚诧异地问道。
她从小娇生惯养,住在了如同城堡的别墅里,自然是不会见过这种简陋的房子。
“据说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所以才不得不搬进了这种房子住。”
林义说完,敲响了张婷家的大门。
门里传来几声激烈的狗叫,随即是中年妇女呵斥的声音,“叫什么叫?整天就知道乱叫!”
这让冯晚晚对这家人愈发的厌恶。
旋即铁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林义和穿着华贵的冯晚晚。
“你们找谁?是不是走错了?”张母很是震惊,毕竟他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亲戚。
“这是不是张婷家?”林义问道。
张母顿时变得谨慎起来,好像生怕女儿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再次受了刺激。
“你们有事吗?我是张婷她妈。”张母的语气有些发冷。
林义慈祥地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了张婷的情况,所以想要来帮助张婷,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张母半信半疑地听着,又看了冯晚晚一眼,这小姑娘的样子分明不是想来帮助的。
“你们进来吧。”纠结半晌,张母还是把两人放了进去。
院子里也是泥路,四周是矮小的房间。
张母带着林义和冯晚晚进了房间,用充满水垢的茶壶给两人倒了一杯热茶。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茶叶,你们就凑活着喝吧。”
林义倒是没有嫌弃,拿起茶杯来轻抿了几口。
倒是冯晚晚,一脸惊悚地看着林义,仿佛林义喝了鹤顶红一样。
“您女儿呢?”林义问道。
张母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她在里面呢。”
林义站起身来,刚要推门进去,便被张母阻止住,“她现在状况不是很好,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林义的手缩了回去,站在房门的窗口望了望里面。
只见张婷坐在屋里的木椅上,手里摆弄着剪纸,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
但张婷虽然衣着简朴,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污垢,头发也是被梳洗过的样子。
张婷木木地玩着剪纸,仿佛一个心无旁骛的人一样,似乎她已经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林义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见张母忧心忡忡。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这些是我们的资助。”
林义直接把包里的钱放在了桌上,是整整三沓的钱。
一共是十万,虽然这对谭家来说是极小的数目,对冯晚晚来说也不过是买个名牌包包的钱,但这对张家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张母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盯着桌上的钱发呆。
“你们,你们为什么突然要资助我们?”张母还是很理智地问道。
“您放心,我们的钱不是白自助您的,我们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林义缓缓说道:“当年偷拍张婷害得张婷患上了抑郁症的人,您找到了吗?”
张母摇摇头,“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家小户,又不是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我们哪有钱去找?我们家的钱全用在我女儿的病身上了。”
林义很是满意,只有找不到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替你们找到了。”
张母猛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林义,“你,你说真的?”
林义点点头,“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你说假话,你应该能猜出来我们不是什么骗子,我们是大家族的人。”
“谁?当年伤害我女儿的人是谁?我要把她打死!”张妈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您先别激动,”林义拿出陆清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她是一名律师,她当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偷拍狂,现在网上已经有人把她爆出来了。”
张母紧紧地盯着陆清的照片,“她,她不是那个什么胜诉女王吗?”
看到一个小户人家都已经熟识陆清,冯晚晚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什么胜诉女王,她那些成就都是假的!现在被爆出来她是偷拍狂,当年的事情已经有了定夺,大家也都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冯晚晚没好气地说道。
“愚昧!”
张母看了冯晚晚一眼,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她是我们家的小姐,从小被宠坏了,您别介意。”林义忙说道。
“既然你们知道了是她做的,那你们想做什么?”张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