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凉,树枝黄,朝见瓦上霜,暮短夜更长。时间悄悄地过去,带来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的压力。杨二嫂的身影出现在班级的时间越来越早,离开的也越来越晚。书桌上垒起来的教科书已经高到成为打瞌睡时的盾牌,可是雪花一样的卷子会在浅眠的梦中将我掩埋。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期中期末年级考,我是炉子里的红薯,炭火上的土豆,架子上的玉米,软了、面了,焦了;脑子里只有对了、错了、改了、饿了、饱了、困了。
哎,人都说古人诚不欺我,但是诗里那些人不轻狂枉少年的句子都是谎话。坐在四方的教室,看着四方的黑板,做着四方的卷子,望着窗外四方的天,都是条条框框,我为我的17岁鸣不平。
抱怨完了,还是要认真听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哀怨地点点头,又突然眼里放光,握紧手里的笔,给自己加油。
“小姨,能告诉我这一会儿你的脑子里又产生了多少脑洞吗?我需要些不用思考的笑话缓解一下精神紧张。”君俊单手支着脑袋,看着我。
班级里能和我在嘴皮子上不相上下的就只有我这位大神同桌了。说起来二嫂对我真是好,把年级前三、班级第一的大神安放在我身边几个月了,都没有调走。
“想知道也可以,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他听懂了我的潜台词,在问我要什么。
“小意思。”我挑挑眉,烤肠,包子,冰淇淋,不用太贵的。
“看来没什么意思。”没兴趣去买。
“你是几个意思!”你丫耍我!
“哈哈,看在早餐三明治的份上,给你5块钱,下课去买两个烤肠,一人一个。”
“搞了半天,是想让我跑腿。”我送了他两个白眼。
下课铃声一响,我马上拽着赵菁向楼下小卖店冲去,晚了可能烤肠就没了。刚刚进门,看见了夏风满头汗地在买水。
他回头看到我,微笑着说:“嗨。”
“刚上完体育课?”
“对呀,先走了。”
“好。”我挥挥右手跟他拜拜,左手不自觉地摸着口袋里的钥匙扣。那是生日过后的周一补习时,他送给我的球鞋钥匙扣,说是补上的礼物。那之后,我们见面会打招呼,简单问候,但是也仅此而已。这种转变让我想起了表白前郝帅的回答,还可以是朋友,只是不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