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大清帝国的国都,如果从元朝算起的话,这座城市已经经历了三朝六百多年的时光,而此时,它却依然挺立于天地间,守护着它的统治者;
星夜,颐和园,慈禧太后正看着军机处刚刚递上来的密折:“异星现、天下乱…………,唉…………,这帮乱臣贼子,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啊…………”;
“醇亲王,你所奏之事,可是属实…………”?慈禧太后神色凝重,沉声到;
年逾不惑,已生有一丝白发的慈禧太后,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无功,无过,守成一世,却也劳苦一世,诺大的帝国,靠着她圆滑的手腕独自撑下;
“回太后的话,此时千真万确…………”,醇亲王奕譞躬身到;
醇亲王看着这个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王位的女人,不由感慨万千;
“传旨,钦天监正,速来觐见…………”;
圣诏出,侍卫们快马奔出皇宫,疾驰而去;
慈禧太后起身来到殿外,看着满天明亮的星宿,赤色的紫薇星此刻正闪烁着点点星光,很淡,而不远处的天府星却是异常的耀眼…………;
“异星现,天下乱…………,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慈禧太后面露苦涩,她这一生莫非真要背负亡国的骂名吗!
“启禀太后,钦天监正已经带到,正在殿外等候…………”;
过了许久,有传旨太监进来传报,慈禧太后苦涩的神色立刻恢复往日本有的威严;
“宣…………”;
“喳…………”;
钦天监正黄奕德入殿,跪拜行礼后,等待着慈禧太后的起来之声;
然而,等了许久,黄奕德始终没有听到慈禧太后开口,不由身子一颤,冷汗唰的淌下;
“黄奕德…………”,慈禧太后开口,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臣在…………”,黄奕德低着头,声音颤抖到;
“你在钦天监正的位置坐了多久了…………”,慈禧太后继续问到;
“回太后的话,已经六年零五个月了…………”,黄奕德心中的恐惧越发的严重,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好…………,很好…………”,慈禧太后本来平静的脸色突然变得狠戾起来;
“嘭…………”;
慈禧太后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案上:“六年零五个月,黄奕德,哀家对你不薄吧,这么多年了,哀家就是养一条狗也该养熟了…………”;
“臣有罪…………”,黄奕德惶恐告罪,嘭、嘭、嘭,不住磕头;
“你最在何处…………”,慈禧太后狠戾的脸色渐渐平静,冷声到;
“回太后的话,臣才疏学浅,辜负了太后的信任…………”,黄奕德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到;
“才疏学浅!好一句才疏学浅…………”!
见黄奕德还在隐瞒,慈禧太后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茶碗便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飞落的茶碗砸在黄奕德的头上,顿时,鲜血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染红了身上的官服;
“说…………,到底是谁让你隐瞒的…………”,慈禧太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黄奕德,厉声到;
她不是傻子,钦天监历来身负监测星象职责,怎么可能推算不到,*异星现,天下乱…………*,这样至关重要的天象,此事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故意压下了这个消息;
想到这里,慈禧太后更是怒火中烧:“说…………,到底是谁…………”;
“臣,无人指使…………”;
黄奕德抬起头,血水顺着额头淌落,染的他半张脸都是鲜血,到了这一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沉声到;
“好…………,很好…………”,慈禧太后寒声到;
“来人…………,将黄奕德打入死牢,另外,派人将其家人全部收押,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见…………”;
“喳…………”;
话音刚落,两位御前侍卫走入殿内,将黄奕德托了出去;
许久,慈禧太后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到:“哀家,绝不能做我大清的罪人…………”;
醇亲王,你去给军机处传个旨,就说:“自今日起,言止于耳,若再有人胆敢散播谣言,毁朝廷清誉,无论是谁,即刻抄家灭族、严惩不贷…………,还有,派一队人马秘密前往江南,将异星现世后三日内所出生的所有婴儿全部秘密处决,不留后患…………”;
“是,太后…………”;
“臣,告退…………”;
“嗯…………,去吧”,慈禧太后挥挥手;
·
“老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别扭扭捏捏的”;
“老佛爷,这异星在民间看来,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扫把星,没什么稀奇的,可在这帮乱臣贼子嘴里边,就变了味了,却是极为可恨,老佛爷您每天日理万机,可不能因为这气坏了身子,咱大清国还指着您千秋万代万代呢”?
“唉…………,谁说不是呢”?
“……………………………………………………”;
赐福巷,陈家老宅;
陈祖鸣和太虚真人正在为孩子的名字而苦苦思索;
思索许久,两人各取一字,决定给这个特别的孩子,起个特别的名字;
一字为“凤…………”,一字为“仙…………”;
*凤*,取自他出生时那一声犹如凤鸣般的婴啼,传闻凤凰有浴火重生之能,同时凤凰也是王道仁政的重要体现,是乱世兴衰的晴雨表,*仙*,则由太虚真人取自*太虚宫*一首流传已久的《逍遥游》:
意气凌霄不知愁,愿上玉京十二楼;
挥剑破云迎星落,举酒高歌引凤游;
“哈哈哈…………,凤仙,凤仙,陈凤仙,陈祖鸣很满意这个名字”;
“凤仙,我的好孙儿,爷爷可等着你一飞冲天呢”,陈祖鸣抚摸着孙子的小脑袋,低声到;
两人没有注意到,此刻怀中的婴儿,正一副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听他们讲话,眼神之中更是透露着丝丝追忆、庆幸,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一个柔弱的身体里,竟然容纳着一个成人的灵魂;
“…………………………………………………………”;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清晨,陈氏私塾内,书声朗朗,堂中坐着十几个书童,年岁不尽相同,大者不过十五六岁,小者只有四五岁,堂内首座之上端坐着一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中年文士姓杨,是个秀才,乃是陈家最近花重金特意从吉安府新请来教授陈氏子弟的,(吉安府古称*庐陵*,是有名的进士之乡,传闻这位杨老先生的祖上乃是前明重臣杨士奇),而对于后代的培养教育,陈家向来极为重视,也舍得付出钱财,所以但凡有真才实学的人,陈家都会想方设法请来教授自家子弟;
右侧邻窗的书桌上,五岁的陈凤仙正呆呆的望着窗外出神…………,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是在狂吼:“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啊…………,每天就这么之乎者也,实在是太烦了…………”,他想要逃学,可是又怕像上次一样,被自家老爹抓住打屁股,屁股疼不说还很没面子,实在是纠结啊…………;
“…………………………………………………………”;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授课的杨秀才右手拿着书卷,边走边读…………,走到看着窗外发呆的陈凤仙身前,侧目撇了他一眼…………”
“哼…………”,杨秀才心中不由一声冷哼了一声;
“何谓王道”?
陈璟瑜,你来说;
陈璟瑜起身正色到:“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善…………”!
“坐…………”;
陈璟云,“何谓王道”?
陈璟云起身:“施仁政、重礼教,轻刑法,无偏无党,而天下大治…………”;
“大善…………”!
“坐…………”;
“何谓霸道”?
陈璟天,你来说;
陈璟天起身:“故明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敌之道,天下无王霸主,则常胜矣,是知霸道者也…………”;
“善…………”!
“坐…………”;
陈璟琪,“何谓霸道”?
“重刑法,重礼教,重德行,以法治民,以法御民,以武强国,依法治邦…………”;
“善…………”!
“坐…………”;
陈璟云,“何谓天道”?
“夫地者,宇宙之微尘也;天者,绵邈之空间也;测九霄而不知其高,探六合而不知其边;地脉交融,洛书难记,天象运转,河图未谙。乾刚坤柔,幽玄妙远;天阳地阴,动静相关;天道本无冷暧,人心所感;气象何来寒暑,应律而言;物无最小,光非直线;大道常变,真德无栏;天道无形,可纳无形之物;天道无情,难以性情究参;天道无遮、一任英杰探秘;天道无为,不眈人间恶善;天无中心,中心处处不定;天有中心,中心事事之间;物无主宰,接触即行转化;天无定格,运动使其变迁…………”;
“善…………”!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