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争斗之后,左家毫无疑问成为云城的第一大势力。
但也只是云城的第一大势力,在整个大夏九州中云城都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左家这样一个小城中的修真势力。
而且,左家斩杀了寒浞的一位将领,若是他派兵来清算,绝免不了一场恶战。
不过,最近的几年,寒浞日益骄纵淫奢,政事荒废已久。
更何况从太康失国以来,各诸侯国和一些部落杀伐不断。
寒浞虽曾励精图治,但是在杀了夏朝的国君,灭了斟寻和斟灌两大部族之后,自认为天下已尽归他手,几乎不再过问朝事,致使天下纷乱,社会动荡。一些本就不服的诸侯国和大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这些事情就够他忙活的了。
尽管如此,左家也不敢冒险,必须部署严密。
对于这些,左渊不再参与,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这些事情他们自有主张,更何况寒国现在朝局不稳,怕是腾不出手来。
此时,左渊正在家族的典籍楼里,翻看着一本本泛黄的书。
这些典籍都是方家和句家的珍藏,非同小可,而且几位长老为了取这些书籍都受了重伤。
在那种情况下,这些句家和方家还留了实力那么强的守护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左渊在不断的翻阅,他在查找跟望气有关的书籍。
大祖爷给了他三张绢帛,上面第一篇便写到望气乃是一种场域之术,也是演算之术。其作用很大,通过望气,能算出一个人的富贵贫穷;也能探查山川大势,找到灵气会聚之处;成就极高的望气师可望到天地间精妙的规则秩序,这样的人演化出来出来的阵法,哪一个不是震动天下的上古名阵!
他将所有的典籍翻了一个遍,但是找到的大都是望气术的介绍,很少有指点修习的典籍,所找到的一些记载还不如那三张绢帛。
这望气之术如此稀有,左渊吃惊。
据说,天下间的名山上有一些传承极其久远的修真门派,底蕴之深厚不可想象,其中必定有着记载,若有机会应当前去看看。
左渊盘膝而坐,试着运转绢帛上记载的方法,感受着四周的变化,想要捕捉那虚无缥缈的气。
清风微拂,吹动那已经抽出新芽的垂柳,发出细微的“哗哗”声响;院子不远处的小溪,流动着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冬去春来,泥土中小虫子苏醒,在地底缓慢翻动。
这些声音左渊都能够听得很清楚,但是左渊想探查到其中的气,可是明明觉得那气就在身边,他却始终抓不住。
一时间他有些心急,心绪不宁,这样一来却发现对周围的感知力直线下降,刚才的那些动静都无法探知了。
他才知晓这入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收住心神,聚精会神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时间从指缝中缓缓地溜走,他一坐就是三天,三天内他稳如磐石,纹丝不动。虽然没用动作,但是消耗了极大的精神,让他很是疲惫。
“找到了!”左渊已经累的意识都模糊了,几乎是半睡半醒间的一丝明悟。
一道极其细小的气飘忽不定,几乎看不到。
睁开眼睛,左渊观察周围。
他又发现了其他的气,这里是典籍楼,周围被家族设置了阵法。阵法中所摆放的材料,每一个都有它们独特的气,这些气之间相互影响,组成了一个独特的符号。
原来如此,他知道这道阵法,家族长老曾为他讲解过这道阵法的威力和作用,结合他现在看到的气,理解更加深刻。
“吁”,左渊长吐一口气,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酸疼,很是疲惫。
“醒了?”此时左拙跟左岳两人进来,左拙开口道。
左渊一笑,刚才他感觉周围事物的变化时就已经知道左拙和左岳两人就守在典籍楼外面。
“你修习的是望气之法吧。”左拙一捋胡子笑道。
左岳看着左渊也笑了笑,很是满意。
“咦,爷爷你怎么知道?”左渊有些疑问。
“你这望气之法跟左家的功法如此相近,你爷爷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我们也修习过望气之法,只不过成就不大。”左岳呵呵笑道。
左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左家的先贤有不少是惊才绝艳的望气师,他们曾留有珍贵的手札,不过局势动荡,多年后流传下来的少之又少。”
左拙说着打开了一道暗格,将其中的几本破烂不堪的手札拿了出来,将它们交给左渊。
接过手札,一股沧桑的岁月感扑面而来。
只见这手札上面被磨的破破烂烂,绢帛早已泛黄,显然流传很久了。
左渊接过之后,迫不及待的翻阅。
这几道手札是左家的前辈所留,让左渊受益不少。
“渊儿,望气师是修真者中少有的存在,阵法师若是懂得望气,更是如虎添翼。我左家现在关于望气的典籍缺少,很难帮助你啊。”左拙叹了口气道。
恰巧此时,家族传信的人到了,说是句家的一些生意不好接收,为此家族的人还被人打成了重伤。
这也难怪,句家经营多年,一些生意短时间内确实不好接手。
“爷爷,老爹,不如让我前去,也算是见见世面。”左渊听到此事,马上说道。
“渊儿,你在这里都待了三天了,肚子不饿么?”门外进来一位妇人,她身着青衣,头发上戴着一只紫色的簪子,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左渊的母亲芷夏。
“娘,我……确实很饿。”看样子,母亲不太乐意自己外出。
这也难怪,先前左渊生死未卜,害得其母茶饭不思,担惊受怕了好一阵,这又经过一场大战,哪个母亲不害怕呢。
左渊又在典籍楼翻到几本关于阵法的书籍,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潜心研究。
他整天待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断的翻阅那些手札和书籍,几乎足不出户。偶尔见他一次,他要么斜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颗野草,眉头紧锁的望着天空;要么就是手里拿颗石头在地上画来画去,有时咧嘴一笑,有时候则气的一把丢掉石子。
家族的人还以为他魔怔了,家族的医药师都来了几次,就差找个巫祝帮他占卜一下了。
可是这样几天之后,家族的人几乎见不到左渊了。
再过了几天,又发现左渊所住的房子也消失了。
这还不算,左拙一大清早起来,只见家族一角的房屋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草地和几棵树。
“搞什么?”左拙揉了揉眼睛。
“家主,坏了坏了,家族里一些房子被人连夜偷走了!”左光统领光着膀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放屁,那么大的房子,你搬一个我看看!”
“可是房子确实没了,连人都不见了。”
“闭嘴!”
“我……”
左拙向那房子消失的一角望了望,没发觉什么异常。他眉头一皱,跳到阁楼的楼顶远望。
此时,大长老左严也在另一高处眺望。
从上方看去,只见那里白云翻涌,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
若是定神细看,只觉得眼神恍惚,竟有些头晕目眩。
“这……幻境!”左拙跳了下来,缓步走了过去。
他径直走到一棵树下,伸手将树杈上的一颗灵气石拿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又出现了。
“这小子依样画葫芦,还算不错!”左拙缓步离去。
半个月后,家族的队伍修整完毕,左渊心想着总算可以出去转转了。
家族的队伍不算弱,几本上都是走过货物的。马车上装着的便是此次要贩卖的货物,大大小小的堆了好几大车。
“好家伙,这次走的货不少啊!”
左渊摸了摸下巴,数目这样多的货物一年到头都走不了几次,看来这次赶上好时候了。
“灵药材,这次是要去青州!”左渊猜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青州有一大修真门派,名为丹峰。传言该派是在黄帝时代立下的山门,以炼丹闻名。因为炼丹需要大量的药材,青州城便成了九州之中最大的药材交易市场。
“老爹,这次我能去不?”左渊试着问道。
“你得先去问问你母亲。”左岳不急不缓地说道。
左渊闻言,撇了撇嘴。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和母亲商量,结果其母亲不同意,到最后还是左拙和左岳同时出面,才勉强征得芷夏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