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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狱犬

“报告将军,又一个村庄遭受了袭击!”一名精灵士兵向他的首领报告。

位于中心洲赛派思平原的阿斯拉玛,在巨龙的威胁面前,这个精灵国家选择每年向皮恩特的巨龙联盟上交贡品以求生存,对于巨龙来说,把自己难以利用的平原地区交给精灵可以创造更多的价值来收割,并且那些精灵生产出的精致工艺品在巨龙社会中十分流行。

这是阿斯拉玛的军队,据士兵所说,国家西北边的村子陆续遭受到袭击,目前还不清楚袭击者是谁,可能是山脉另一侧的精灵国家,也可能是来自巢音洲的土著巨龙部落。为了确保国家的安全,大统领便授命将军阿德利·莱恩前往调查。不像曼德拉图选用赫鸟和陆行鸟作为代步工具,阿斯拉玛的精灵选择了雪牛这种魔兽作为代步工具,这种长有白色长毛的雪地牛能更好的适应寒冷的环境。

部队骑着雪牛穿行在针叶林里,他们来到了一处被破坏的村子,这里已是残垣断壁,看起来距离遭受袭击已经过去好久了,散乱的粮食吸引了平时不敢接近这里的硕铠雪鼠和凶齿松鼠,还有一些野生的狐狸把残破的房屋当作巢穴。在部队简单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里一个精灵也没有,连尸体也没有,建筑上飞溅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恶心的黑色,一些角落散发出恶臭,看来是那些未被清理的尸块腐烂生出了虫子。士兵们一个个捏着鼻子,四处翻找,希望发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阿德利看着这般令人心碎的场景,推算着每一种可能,从建筑受损的情况来看,侵略者一定是使用了某种大型器械,否则单凭精灵的力量不可能破坏这些建筑,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巨龙的可能性,比较诡异的是,入侵者的动机难以捉摸,如果是活人他们掳走当俘虏就是了,但为什么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尸体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对方花心思处理尸体,要么这些尸体对他们有价值,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从尸体上发觉……

“报告将军!我们在村子附近发现了线索!”一名士兵走进将军所在的遗迹内,报告道。

阿德利跟随士兵来到村子外,地上的雪被扫开,露出了被掩埋的脚印。由于此地常年有积雪覆盖,体型较小的生物根本无法在雪层以下的地面上留下足迹,只有大型动物才能,除了常见的雪牛与松鹿的蹄印,将军一眼就发现了异样,有一种足迹的深度格外深,脚印大小也比寻常的大型动物还要打上不少,从错综复杂的脚印中将其中一个单元拿出来看,是这样的:有点像有蹄类动物的足迹,但是其前趾向两侧张开,并在四趾中间有一个肉垫的形状。将军叫来了随队的猎人顾问,顾问说他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何种生物。

为了防止它们进一步骚扰国家,而且也为了确认这种未知的野兽的真实身份,阿德利决定带领小队深入调查。阿德利俯下身去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足迹有来有回,看来是袭击了村子之后原路返回,结合足迹的轨迹和深度,随行的猎人顾问推测出这种生物很可能有3米高,8米长,虽然比不上巨龙,但也着实骇人,而且性情残暴,一定要小心谨慎。军队沿着足迹,穿过森林,一路来到一个山洞面前,这个山洞不太大,仅能容纳数人通过,阿德利便指派了几名士兵进去打探情况。

士兵的脚步声在山洞里越来越轻,阿德利和大部队在洞外焦急地等待着,突然,洞内传出了一阵精灵的惨叫,整个军队瞬间警觉,立刻摆好阵形做好迎战准备。紧接着,是一阵怪异的野兽的咆哮,这种声音及其刺耳,一般人听到这种声音恐怕要疯掉,一位士兵从洞里向外慌忙地奔跑着,仿佛后面有什么骇人之物在追赶一样,众人守候在洞外,就当这位士兵快要逃出来时,他突然被什么东西扑到了,又是一声惨叫,士兵们受到惊吓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当这个怪物走出洞穴时,才渐渐看清它的样貌:它看起来像是巨大化的猎犬,只不过脚上长有两瓣粗实尖利的蹄爪,它的脊背高高隆起,尖尖的头部向前伸出,露出交错的锋利牙齿,刚才那个不幸的士兵还在怪物口中死死挣扎。在嘴的两边,还有一对类似昆虫上颚般的附肢,像一把大钳子一样要撕裂所有它看上的猎物。它身上没有皮毛,取而代之的是盔甲一样结实的鳞片,脊背上、四肢上、尾巴上都有从体内刺破皮肤穿出的闪着寒光的骨刺,骇人无比。除开牙齿、利爪、上颚与倒刺,它浑身是令人作呕的红色与紫色,嘴角还滴落着湿哒哒的唾液,完全站立起来时,有近3米高,精灵们抬头仰望着它,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陡然而降。那个怪物又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咆哮,不少士兵开始不自主地发抖,手中的武器哐当哐当的掉落。

阿德利骑着雪牛巍然站在队伍最前,面无惧色。这只怪物突然跃起,朝着一名士兵冲去,阿德利跳下雪牛,举起手中的佩剑,挥舞出一道魔法,将还在半空中的怪物击倒在山体上。阿德利大声高呼,鼓舞士气,让士兵们重新列好队,朝怪物包围上去。那只怪物见情况不妙,想要逃跑,却被重重包围,它企图从军队中撕开一个突破口,于是伴随着咆哮朝着一处发起了攻击,坚硬的上颚撞击在镀魔的盾牌上,发出呲啦的碰撞声,巨大的力量将抵挡的士兵击退,但周围的士兵很快上前补充缺口,而两侧的士兵则拿着武器朝着怪物劈砍,却难以穿过厚实的皮肤对其造成有效伤害。

阿德利驱动魔法,跃向空中,张开手中的长弓,咏唱着魔法,特制的箭头汲取了阿德利体内涌出的魔能力量,他瞄准怪物的胸部,看准时机松手放箭,箭支便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像是一道绿色的闪,不到一秒,便洞穿怪物的身体,深嵌在地面上。黑色的血液从被弓箭洞穿的伤口流出,嘀哒嘀嗒地滴落在雪地里,黑白对比十分明显。但显然这个怪物还想拼死顽抗,它发了疯似的朝着周围所有人发起无差别的狂乱攻击,上颚,四肢,尾巴并用,掀翻了一片士兵,阿德利见状马上又补了三箭,这个巨大的怪物才轰然倒地。周围的士兵小心地靠上去,已确认目标死亡,在确认后,所有人才放下心来。他们把这只怪物的尸体装上车,用雪牛拉着返回村庄的营地,以作进一步研究。

回到村庄,士兵们就地在村庄遗址搭建起营地,升起营火,烹调食物。

“看来袭击村庄的就是这种我们没见过的怪物了。”阿德利的副官在营火旁同阿德利交谈。

“我检查过了那具尸体,这只野兽很可能是受伤后与大队伍脱离了,才找到附近的一处山洞作为避难所,估计是想等待伤势好转后再去寻找大部队。”猎人顾问提出自己的看法。

“也就是说,像刚才那样的怪物还有一群?”阿德利喝着手中的烈酒,语气中显露出一丝担忧。

“不是一群,是一大群,从脚印轨迹上来看,至少有上百只。这种生物的体能极好,皮肤异常的坚实,普通的刀剑与箭矢难以对其造成伤害,如果不是已经受伤,刚才就凭您那几箭,也难以杀死。”猎人接过阿德利递来的烈酒,喝了一口,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况且,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次袭来,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抵抗数百头那样的怪物还是有些吃力。”猎人谈了一口气,年迈的他并不害怕,作为猎人经常在与魔兽打交道,早已是鬼门关的常客了,倘若怪物真的将其杀死,他倒并不害怕。

“将军,我已向首都的大统领报告了此事,上面说让我们见机行事,怎么办?我们现在是要呼叫增援还是暂时撤退,如果真像猎人先生说的那样,我们的士兵可就凶多吉少了。”

“芭芭拉,你还记得之前一直有调查员在北边失踪的事情吗?虽然我们现在离冰啸半岛还有一段距离,但我感觉这些怪物跟我们的调查员的失踪必然有关系,更何况,如果就这么不管,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死去,既然上面说见机行事,那么我就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传我的命令,在营地周围布置好结界与陷阱,提防怪物和其他野兽。”阿德利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了,一直以‘怪物’称呼这种生物太不习惯了,我们还是得给它取个名字。”副官芭芭拉建议道。

“这种怪物这么恐怖,又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那就干脆给他取名神话中的‘地狱犬’如何?”猎人老者提出自己的建议,虽然精灵有数个国家,但在对珀耳修斯的信仰一事上,所有精灵都达成一致,毕竟珀耳修斯的神话比想象得更加久远,对精灵们的影响也颇为深刻。

“好,那就叫地狱犬吧!如果当初珀耳修斯带领他的门徒赶走了恶魔,那我们这次也一定能将这种怪物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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