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温柔无比的朝方墨兰说道:“墨兰小宝贝,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跟神医出去。”
方墨兰虚弱的动了动嘴角:“嗯,熊郎,你要好好感谢神医。”
她现在确实浑身无力,整个人乏得很,眼皮也很沉重。
黑熊又帮她撩开两鬓的碎发,低头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知晓了,你安心睡一会,晚上我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到时候我叫你起床吃饭,你先睡会,快睡吧。”
“嗯……”
白羡渊余光睨了下床前的九尺大汉那副妥妥的妻奴样。
他此时此刻脑海里突然就联想到了今后江湛若是和慕倾城成亲后,确定以及肯定就会像黑熊这样,夫纲不振。
翻了一个白眼,抿了抿唇瓣,无声的嗤笑一声。
真的是够够的了,一个个在他面前秀恩爱,是欺负他孤家寡人吗?
重重的将布袋往怀里一塞,心情相当不佳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方墨兰又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着,黑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攧手攧脚的跟在白羡渊后面出了房间。
那么大的块头畏手畏脚的姿态很是滑稽。
……
午后的时光非常适合小睡一觉。
许是窗外吹来的微风凉爽温柔,加上屋内的氛围太过静谧无聊。
慕倾城此时就倚在外间的坐榻上晕晕欲睡,眼皮子渐渐的开始打架。
良久,江湛假寐的双眸缓缓睁开,不远处坐榻上的小娇娘呼吸已然清浅绵长。
江湛勾唇深深叹了口气,起身,往坐榻走去,脚步无声。
坐榻上小娇娘睡的很沉,细细的呼吸声均匀,灵动清澈的双眸阖着,黑睫如扇覆在眼睑上。
柔白纤细的素手乖巧的搭在腿上,微风透过边上窗户,偶有拂过那娇嫩的脸颊,调皮的吹起脸颊边的几捋发丝。
惹得小娇娘嘴角勾起惬意的浅笑,那浅笑柔和了他的目光。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
江湛蹲下身子,缓缓地低下头,虔诚的在那白嫩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闭上双眸,静静地靠在小娇娘的腿边。
深深感受着那种在她身边难得的安宁和满足,每一个呼吸,都似在贪恋。
她能来黑云山,他真的好欢喜……
白羡渊从里间出来,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黄梨木坐榻上,身着水蓝色衣裙绝美的女子沉静安逸的睡着。
而她腿边,那个清心寡欲的男子微微侧着脸,小心翼翼的蹲靠在那女子腿上。
而此时男子淡漠的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嘴角微翘,贪恋而满足。
不得不承认,这幅场景美如画卷。
白羡渊捂了捂脸,抿了抿唇瓣,秀恩爱果然无处不在。
不过,江湛啊,江湛你这是被昭阳公主吃的死死的喽,确实很有妻奴的潜质。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江湛成亲后的样子了。
当白羡渊出来时,江湛周身只属于慕倾城的暖意逐渐散去,恢复平日里冷若冰霜。
察觉到细节的白羡渊不屑的撇撇嘴,随你出生入死的我这是不配享受你的温柔对待是吗?
至于变得那么快吗?
哼……狼心狗肺。
江湛站起身淡定的撩了撩衣袖,挡在慕倾城前面不动声色遮住白羡渊投过来的视线:“白神医,熊大嫂,怎么样了?”
白羡渊嘴角猛抽,呦,防着谁啊?
看一下是少块肉还是怎么的,这占有欲。
“是啊,白神医,贱内这顽疾有没有法子根治啊!”
黑熊从白羡渊身后猛的探出头饱含期待询问道。
白羡渊太阳穴猛跳,斜视着躬着身躯,在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的黑熊。
呵,什么凶神恶煞的黑风寨寨主黑熊,是个大傻个差不多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峰:“黑寨主,你站直了,好好说话。”
“嘿嘿嘿,好好好,我这是太开心了,神医你简直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医术超群,年轻有为啊!在下真的是佩服,对你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黑熊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非常狗腿的拍着白羡渊的马屁。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要把这白神医给哄开心了。
白羡渊无动于衷的撩袍在木椅上坐了下来,沏了杯茶,抿了一口道:“根治也是可以根治的,令夫人这是中了毒,并不是顽疾。”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黑熊站在一边震惊的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道:“中中中毒?”
白羡渊点点头,一脸高深莫测:“确实是中毒,此毒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琉璃美人煞,凡是中了此毒者,昏迷状态犹如家常便饭,苏醒后头疼欲裂,巴不得自我了断,逃离这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可有方法解毒?”
在江湛说话的时候,慕倾城就已经醒了,听完白羡渊的话,她忍不住追问。
江湛理了理她有些微乱的发丝,很体贴的倒了杯水递给她。
白羡渊又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闻言,黑熊一把跪在白羡渊跟前,神色认真:“求白神医救救我家夫人,只要能让我夫人脱离这非人的折磨,我黑熊愿肝脑涂地,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黑熊果真是爱惨了方墨兰啊!
慕倾城很自然的接过江湛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她现在可真是对这黑熊改观了,世间上难得的痴情大汉……
“黑寨主,你先起来,做牛做马那倒不必,本神医说过会帮你医治好,那必定是会做到的,只是其他几味药都还好说,可那药引……”
说到最后,白羡渊欲言又止,叹息的摇摇头。
见了白羡渊这副欲言又止有难处的样子,黑熊急的不能再急:“药引,神医,什么药引,不管怎么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找来!”
只要能医治好墨兰小宝贝,不让她再受这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白羡渊双眸凝着他,几个字从唇齿间溢出:“东临国的天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