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画走到宋林身边,朝圣元帝行了个礼:“皇上,臣女先前也确实看到昭阳公主同几名脸生的男子一起。”
“原来宁姑娘也看见了,皇上,老臣可没有胡言乱语呀!”
宋林接着宁知画的话说了句,也是说给场中的所有人听。
他宋林可不是随口胡编乱造。
宁知画朝宋林点了点头:“宋大人,知画也是无意看到,公主随那几名男子去了后厢房,后来,德妃娘娘集召我们众女眷前往伽蓝阁,所以……”
“什么?公主和几名男子去了后厢房?”
“去那里作甚,还是同男子一起?”
“莫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有些话该说和不该说,他们可是知道分寸的,一国公主可不是他们能非议的。
听着底下小声的议论之声,德妃稳不住了。
“宁姑娘,你可想清楚了说,本宫先前就问过你们有没有见到公主,你可是说没见过,怎么的,现在为何又说见过昭阳?你这前言不对后语的。”
德妃皱着眉头看着宁知画,言语犀利。
她现在可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宁知画,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文文静静的,也是个坏心眼的。
宁知画身子微微颤抖,双眼红通通的,泪珠摇摇欲坠,很是委屈:“德妃娘娘恕罪,知画原以为公主只是贪玩,过会就能回来,可听宋尚书这么一说,知画就不得不说,公主要是有个万一,也不知道那几名男子是谁……”
说完,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宁伯安这下彻底待不住了,也走上前:“皇上恕罪,老臣教女无方,画儿尚且年幼,也许是看花了眼,画儿,还不快向皇上磕头认错。”
宁伯安使劲的向宁知画使着眼色,傻女儿,快认错啊!没看到皇上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了吗?你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宁知画视若无睹,一字一句的高声道:“爹爹,女儿没看错,公主确实和几名男子去了后厢房,眼下公主都没来伽蓝阁,恐怕是出了事了,那几名男子女儿可都没见过,脸生的紧,这京中青年才俊女儿也是识得大半的,我们何不去后厢房一探究竟。”
“你……住口,公主怎会同陌生男子一起去后厢房,逆女,还不快滚下去。”
宁伯安气的胸口此起彼伏,怒目圆睁,训斥着宁知画。
“爹爹……”
宁知画被宁伯安的训斥声吓住了,她可是从小到大都没被宁伯安这么严厉的骂过,一直都是宁伯安的掌上明珠,可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宁伯安训斥了几句,顿感脸上无光。
委屈极了……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你……”
宁伯安看着平日里乖巧可人的女儿此刻委屈的哭着,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昭阳公主乃是皇上的心头肉,哪容人这么的诋毁。
倘若触碰了皇上的逆鳞,届时,整个宁府都得完了。
“宁大人,你怎么能如此说,宁姑娘也是担心公主,这才忘了礼数,我们眼下该前去找找公主才是。”
宋林不赞同的看着宁伯安,不痛不痒的说道。
宁伯安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没给宋林一个好脸色。
宋林也是怒火中烧,不识好歹的宁伯安,看他以后得势了后,怎么收拾你。
刚想再张口说上几句。
久久沉默不发话的圣元帝静静的看着宁知画问道:“宁家姑娘,你说看到公主和几名男子去了后厢房?可句句属实?你可知诽谤公主可是杀头的大罪?”
宁知画被圣元帝冰冷的眼神瞧的心里发毛。
一时之间就想改口,她不想被砍头,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嫁人生子……
这时,江湛不知什么走了过来,走到圣元帝边上。
望了望四周问道:“皇上,这是出了什么事?”
圣元帝拉着一张脸,表明他现在很不高兴。
培德盛为江湛解答道:“那小和尚说公主不见了,宋尚书说看见公主跟几名男子去了后厢房,宁姑娘也说看见了。”
闻言,江湛精致的眉毛微挑,声音清冷:“是吗?看见了?”
听着江湛冷漠的问话,宁知画身子微微颤抖,望着江湛风华绝代的容貌,心里委屈无比。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冷淡……
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都走了这一步,现在若说看错了,别人会怎么看她,江湛又会怎么看她……
思及至此,只能咬着牙,无论如何都说看见了。
倘若慕倾城没有在后厢房,就说那女子穿着和慕倾城一样的衣服,确没看到正脸,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想到这,宁知画深吸一口气,对着江湛甜甜的笑起,柔声细语道:“江丞相,知画句句属实,确实看见了。”
“那就一同前去看看怎么回事,皇上,觉得如何,既然他们都说看见公主和男子一同去了后厢房。”
宁知画原以为以江湛的性子不会说什么,谁曾想他会这么说,他这是在帮自己说话吗?
难道他心里还是有她宁知画的……
可是江湛的下一句,确让她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倘若不是如你们所见,那就是你们的眼睛不好使了,既然不好使了,就没必要留着。”
江湛负手而立,风轻云淡。
可在场的人都没那么平静了,挖眼睛啊!这恐怕只有江湛能说的出来,当然他也做的到。
宁知画脸色苍白无力,双腿都在打颤,没想到,江湛这么心狠手辣,挖人眼睛都说的出来。
宋林咽了咽口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江湛这人,他又不是不了解,说得出做得到。
可他也准备的万无一失,慕倾城这会恐怕正和他的几名手下颠鸾倒凤呢!
想到这里,宋林无所畏惧:“那就是看看究竟,老臣也是担心公主,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圣元帝霍的起身,看了一眼四周:“好,那就去看看,把这小和尚也带上。”
话落,率先走出了伽蓝阁。
江湛也随后跟了上去,场中的众人也迫不及待的争先恐后的跟了上去。
要不是圣元帝不动,他们老早就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叶姝儿来到宁知画身边:“知画姐姐……”
还没开始说,德妃来到她们跟前盯着宁知画一字一句警告着:“你最好说的都是事实,如若你是胡编乱造,有意损坏昭阳名声,本宫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