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离间是洗手间,外间有白色浴缸和一面大大的壁镜,壁镜前的洗手台上摆放着一些男士护肤品与牙具,浴缸里冒出腾腾热气,看来肖婶早已帮她放好了洗澡水。
沉墨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是一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黑发垂顺及腰,微翘的眼角,玫瑰般的唇,即使是简单的白衬衣蓝牛仔裤,也掩饰不了她的俏丽。
她褪下衣服,步入浴缸。
在白色浴缸里,沉墨看到了从前从未见过的自己,肤色白皙,娇嫩柔滑,完美的小腿曲线漂浮在清澈的水中,她伸出手指,长长的指尖一寸一寸掠过自己的肌肤。她记得,从叔叔曾经说过,自己长得极像母亲的。
他这么些年坚定不移地去她们那个小村镇,不只是为了看她和爷爷奶奶吧。他,是爱母亲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对自己呢……
沉墨脸上被浴缸中的水蒸出红晕。
十四岁的女孩心里已经长出稚嫩的幼苗,慢慢地蔓延开来,成藤蔓,成繁木,深深扎根,裹满了她整颗心脏。
从风穿着睡衣坐在小隔间的实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听见房外传来一声惊叫。
少女特有的声音让从风下意识地冲出房去。
他打开浴室门,来不及奇怪门为何没锁,抬眼便瞧见沉墨裹着浴巾,双手紧攥在胸前,惊恐地看着地板。
地板上有一滩血迹,一道血线从沉墨大腿内部顺势留下来,淌到地板上,愈积愈多。
“沉墨,你怎么了?!”从风被血迹吓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肖婶也闻声赶来,“丫头你嚎啥呢?”
看到沉墨狼狈的样子,肖婶“呀”地轻呼:“丫头,你,你大惊小怪啥呀?”
沉墨皱眉:“可是,流血了呀……”
肖婶稀罕地看着她:“女人都要流的,你……不对,丫头,你不懂啊?”
沉墨摇头。
“你分男女没?”肖婶试探道。
沉墨再次摇头,一脸不解,身下血如泉涌。
肖婶捂住嘴笑。
从风瞪她:“肖婶,都这样了你还笑!”
肖婶连忙止住笑,说:“丫头,这是初潮,女人都会来的。以后每个月会来一次。婶这就去给你买东西!”
她转身走出浴室,边解围裙边笑骂:“果然是个不省事的丫头,一来就给我整事故。”
沉墨惊魂未定地对上从风焦急的眼,扑到他怀里:“从叔叔,呜呜……”
从风这才发现沉墨只裹了浴巾,什么也没穿,他连忙推开沉墨,背过身去:“墨墨不怕,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等下肖婶会教你怎么照顾自己的。”
沉墨撅嘴:“你抱一下我嘛,我……我害怕……”
她伸出一只手拉住从风的手臂,用力将他拉转身来,蹭到他胸口。从风心疼地看着面前无措的女孩,不再顾忌什么,长长的手臂环住她,竟发现怀里的姑娘比想象中瘦弱很多。
沉墨把脸埋在从风胸口,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探入她的鼻息。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在她面前居然会这么傻呵。沉墨微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初潮,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何身体会流血,怎么可能会因为流这样的血而惊惧呢?
她并不是没有好好学生物,并不是没听同学们讲过,并不是没再学校公共厕所见到过,她是多么聪明的女孩,只见一次就能明白,她现在这样,无非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想拥抱这个男人的温暖罢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坏姑娘。
她是故意的。
她的心里,住进这个男人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从风拍了拍沉墨的后背示意她放心,这是他对她的习惯性动作。然后放开她退出浴室。
沉墨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透出一丝甜蜜。
肖婶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惊扰了沉墨的视线:“丫头你还站着干啥呢?赶紧洗了啊!呶,这个是卫生棉,一种是日用的,一种是夜用的,夜用我是买的最长的,三小时换一次,如果你量多的话,觉得不对就换。”
肖婶递过来几包东西,沉墨接住。
“丫头,洗完了快下来吃饭!”她交待了一句,关上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