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幽暗阴冷的牢狱中,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神色坚毅,带着枷锁的中年男子靠墙坐着,他没有大喊大叫,非常安静。
咯吱…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开门声,中年男子睁开了眼睛,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少年,白衣出尘,仿佛谪仙临尘世俗不染一粒尘埃。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脸色变得凝重,瞳孔中闪过一丝震惊之意,却很快被他掩饰,紧接着脸庞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侃侃而谈:“公子好手段,世人皆说牧家公子乃恒古未有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只是世人愚昧,魏斌炎有幸见到公子之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牧凡瞳孔微眯,魏斌炎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隐藏在后者眼底深处的杀意,那是一种做了亏心事,怕暴露,企图杀人灭口的杀意。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告诉我想知道的,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牧凡缓缓开口,声音虽然平静,但在魏斌炎听来却是冰冷刺骨,如置身寒潭一般。
魏斌炎知道,既然牧凡将自己抓到了这里,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他想过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快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公子不必费力,牧家三代为将,功高盖主,手握重权,为了天下安宁魏斌炎死不足惜,还请公子给我一个痛快!”魏斌炎坦然承认并没有狡辩,只是他的答案,令牧凡并不是很满意。
牧凡既然抓了魏斌炎,就有九成九的把握,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关于此事,还有多少人参加,这些人现在又在那里?
牧凡摇了摇头:“你的答案令我很不满意,这样吧!本公子在给你一个机会,记住!是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把握不住,本公子也不杀你,而是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是如何死绝的!”
魏斌炎愣住了,他相信牧凡的话,也相信只要自己在多说一句废话,他的家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一个个死去,这对他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你好毒啊!”魏斌炎看着牧凡,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好!”牧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很忠心的人,我很佩服你,只是你却不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牧雨去将她们带过来!”
不多时,一个年迈的老人,被带了进来,因年事已高,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耳朵也聋了:“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魏斌炎看着被带进来的老人,死死的咬着牙,他怕,他怕只要自己一出声,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魏大人,你可知道一种刑法叫凌迟?你说说,以老人家这样的身体,我能割多少刀?不会一刀就死了吧?”牧凡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但在魏斌炎眼中,比魔鬼还要可怕。
魏斌炎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这个疯子,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不关她们的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牧凡笑着摇了摇头:“这怎么行呢?做人要将信用,说让你亲眼看着家人死绝,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本公子岂不是成了说话不算数的小人!”
“动手吧!”紧接着牧凡对着身后淡漠的说道。
“别!我说,我全都说!”魏斌炎心如死灰,他不敢赌,牧凡虽然年仅十二岁,但在他眼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唉!”牧凡叹了口气,似是为他感到不忍:“魏大人,你早说不就完了么,现在本公子改变主意了,杀了他孩子!”
牧雨手起刀落,将魏斌炎儿子的头砍了下来,随后牧凡摆了摆手,牧雨将魏斌炎的母亲与妻子带了下去。
牧凡拨了拨地上滚落的头颅,俊美的脸庞变得冰冷:“现在你可感受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你可知道这些年本公子是怎么过的?你们为了所谓的太平,企图将我牧家赶尽杀绝,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少年淡漠的声音中,蕴藏着说不出的心酸,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母亲也在他五岁的时候,因病离世,大伯二伯,还有几个哥哥甚至见都没见过。
诺大的牧家,只有他与爷爷牧战相依为命,为了活命,为了报仇,他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整整准备了七年,这七年里他没有一天过的安稳。
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保持着警惕。
“我全都说!”魏斌炎知道,就算自己说了也难逃一死,可他别无选择!
十几年前那时的魏斌炎,还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他因为得罪了当时的主考官落榜,就在他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皇帝命人找到了他。
将他送到一个秘密的势力,进行培训,两年后他成为了八府巡抚,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里应外合杀掉牧云牧落。
当时参加了这场行动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现在的兵部尚书丘月晗,辅政大臣纳兰青玉。
他们在牧云与风云帝国两军交战的时候,将一伙神秘人,带到了牧云的帅帐,仅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牧云牧落两兄弟,便被斩下了头颅。
为了稳定军心,牧战亲自挂帅击退风云帝国,带回了自己两个儿子的无头首级。
他们本以为,暗中铲除了牧云两兄弟,牧家从此就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牧家老三与他们的孩子,皆有统兵之才,他们便以相同的手法谋害了牧宇,与牧凡的三位哥哥。
两年后又布局,谋害了牧凡的父亲,与其带领的三万将士。
“给我将他凌迟处死!死后剁成肉泥喂狗!”
得知所有真相的牧凡,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来不及注意任何细节,只有一个想法,杀人!
他要杀了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诛其九族,为此即使付出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那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牧风将魏斌炎带进了刑具房后,牧凡下令:“吩咐下去,丘家,纳兰家老幼妇孺鸡犬不留,令玄黄二人时刻盯紧皇宫,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明白了公子!”
牢狱中牧凡哆嗦着嘴唇,浑身发抖,牧家虽然功高盖主,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更没有想过自己做皇帝,胤驷竟然因为一己之私,谋害忠良,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