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炆仔细去看这群佣兵,那副身体虽然还活着,但是双眼无神,喘息急促就像一只只为人所控,但却削去了灵智的野兽。
仇尔看着林炆吃惊的表情,不禁淡然冷笑了几声,讥讽道:“炸药是从巢钟寨那里整来的吧!可惜,这种东西吓唬一般人可以,你吓唬不了我!”
林炆冷冷的看着仇尔,手中忙乱地砍倒了几个佣兵,厉声喝道:“你干了什么?”
仇尔脸色轻松的坐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上,悠闲地对着月光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一脸轻松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只是下了一个咒罢了!”
“一个咒?”林炆又砍倒了几个佣兵,不停地调转马头,但是不惧生死的佣兵们已经将其围的死死的。骑马是走不了的,下马更加是不现实的,如此的困境使林炆更加的焦躁,不禁对仇尔吼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手下吗!你就不怕他们都死了吗?”
仇尔撇了林炆一眼,呵呵一笑。“我要怕他们死,我下咒干什么!我修行的一种名为怨魂咒的功法,它可汲取别人怨恨的灵魂来增长修为,同时也可以产生像蛊虫一样的咒印,让中咒之人随时随地变成冷漠冰冷的机械!是不是很有趣?”
“你也是个邪修?你卑鄙!”林炆不禁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双眼中已包含杀意,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那一丝厌恶。
面对林炆凌厉的目光,仇尔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反而自然的让人感到一丝难受。
“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这么看我的人了!当年我家被人诬陷抄家的时候,别人就是这样看着流落街头的我们的!我们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这个朝廷给逼得!”仇尔悠悠的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支破旧的拨浪鼓来,细细抚摸着。“我要让这座城的人为我弟弟陪葬!”
“你做梦!”
“做梦?”仇尔笑了,脸上的表情已近扭曲。“巢钟寨的万人兵马都已中了我兄弟二人的怨魂咒!他们将会拼命攻城,将这一城人屠尽!我知道昭宁府骑兵厉害!可是我来这里三天了!我能不做点什么吗?”
林炆愣住了,他不难猜出仇尔可能做出来的事情。愤怒瞬间贯穿了林炆的顶梁,林炆舞动手中玉杵刀砍翻了几个靠近马匹的佣兵,飞身一跃纵起数米,施展风月游龙步踏着佣兵们的头顶杀向仇尔。林炆此时杀心不小,脚下便使了暗劲,所踩之人无比七窍流血而亡。
林炆踏住虚空,凌空一跃,合刀便砍向仇尔顶梁,欲一刀将其劈死。仇尔一不慌二不忙,不躲不闪抬手便祭出了一口飞刀。林炆悬在空中慌忙转身,险险将其躲过了,但还是被一刀打穿了头上的束发发冠,头发直接披散了开来。那马夫就是死于这飞刀之下。
林炆前脚刚一落地,就被随后赶来的佣兵团团围住。刚才尚有马匹依托,现已无退路,莫说这一众迷了心智的佣兵,单仇尔那足以一刀封喉的飞刀就足够林炆喝一壶的了。
“墨刀刀,不,林炆!天黑了,就请闭眼吧!”仇尔言罢,手轻轻一挥,这一群佣兵便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天赋灵技,冰晶罩!”
林炆手中快速结印,双眼骤然变成了金蓝色,空间中丰沛的自然能量迅速汇集在林炆的身侧,凝结成一面面六边形的冰片组成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冰罩将林炆护在其中。使得佣兵们只得拍打冰罩,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这是?天赋灵技!”仇尔也算是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了林炆身外的冰罩的不同。
“天赋灵技,楹幻吐息!”
林炆手中有快速结出了一套繁杂的手印,周遭的自然能量又疯狂的汇聚于林炆张得偌大的嘴巴前,凝结成一个湛蓝色的光团。光团一出,四周空气的温度瞬间便降了下来,人呼出的气息直接在空中凝结成了雪花就落了下来。
“喝!”
林炆一声暴喝,口中的光团瞬间变成一道一道明亮的光柱射线冲仇尔的面门射了过去。
仇尔大惊,慌忙撤身,一把拽过了一个佣兵挡在了身前。一道光柱射过,那个做了肉盾的佣兵直接变成了冰坨,迎风一吹,便碎成了一地齑粉。
“什么?又是天赋灵技!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就在仇尔一愣的瞬间,林炆凭借着冰晶罩的加持,冲仇尔便横撞了过去,直接将失神的仇尔撞了个趔趄。
“想杀我?还没完呢!”林炆说着眼眸瞬间化为了金色,使足了精神施展了一记精神冲击。
仇尔顿感一阵恍惚,但是立刻便缓了过来,看样子是精神比较强韧。但刚一回过神来,林炆的脑袋便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鼻梁之上。林炆的躯体是修炼过星辰体的,骨骼之坚硬足以硬开岩石,这一撞直接将仇尔撞了个七荤八素,顿时鲜血直流。
仇尔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以手捂鼻,眼中顿时凶光大盛,手里立马抽出一根大棍,迎面便要砸。
就在此时,自街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呼喊叫骂声不断,高举的灯笼火把将街头照的通亮,粗略推测大约有一二百人。原是林炆使用炸药的响动引来的巡城兵勇
仇尔气得一跺脚,手指轻打响指,那数十名佣兵便立刻恢复了正常,一个个看着自己的同伴,面露惊异之色,尤其是看到倒在地上的二十几具尸体便更加惊讶了。
仇尔不给那群佣兵询问的机会,只是低低哀怨地喝了一声“撤”,便逃之夭夭去了。众佣兵不明所以,但听到了身后那阵阵喊叫声心中不免害怕,外加上此中不乏通缉要犯听了喊叫声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一个个不做其他,丢下一地尸体,忙跟着仇尔逃进了夜幕。
巡城军也在此时涌了上来,分出一批人跟了下去,另一批人则将林炆围了起来。军中有熟识林炆的将领,便散了围拢的兵士令其去收拢尸体与相应的证物去了。
林炆此刻也放下了心来,身体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气来。不时,那群去追的兵士便折了回来,不出林炆所料,这群人是一无所获,当然林炆也没抱什么希望。
巡城军问个事态大概,便将林炆护送回了曹府。为了不闹出动静,更不想惹来眼泪婆娑的林芸,林炆便断了人去内宅回话。而后便差人回了马夫的家小,将尸体连夜送了过去,并奉上了大量银钱,这才作罢。
林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紧锁房门,褪去了身上已经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破衣服,投了湿手巾将身上的血迹擦净,在被佣兵们砍伤的位置上了点药,够不着的便用手巾蘸了药水甩上些许便当作上药了。一切作罢,林炆便躺在床上,抱着刀沉沉睡去了。
仇尔带着一众佣兵折回了一个充作据点的小院。仇尔刚一进门便将身后的佣兵们迷倒,旋即手掌虚握一把从这群佣兵脑子拽出了一条条散发着绮丽光芒的丝线,用飞刀将其割断,以一把火将之焚净。
仇尔做完一切便大踏步迈进了院子中唯一亮着灯的房间里,房中仇封正坐在灯下看书。看到仇尔进来也只是挑了挑眉,淡淡道:“差事干砸了?”
“嗯!大哥!请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潜入曹府杀了那墨刀刀!”
仇尔闻言笑了笑,轻轻地将书本合了起来,说:“曹府是何地!曹家家主又是何人!赤远侯啊!当年明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在他眼皮底下杀人,难啊!”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不用了!我们此行不是为了杀那小子的,军令状就免了!待到城破之时,杀他还不容易!急不得!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