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国是临安钱氏,在后梁开平元年所建,定都临安。吴越国一直尊北方五代王朝为正朔,并接受其册封。
南唐的版图在后周和吴越之间,横跨南北。正是吴越响应后周去围常州,他们试图两面夹击南唐的政治中心,京城地带。
“百里尚你过来。”李从嘉说。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百里尚问。
“那个外凤金黄色,芳香浓郁,果实如手形的是什么水果。”李从嘉好奇的问。
“公子,你真闲心!”百里尚说。
“百里尚,你这就不知我用意了,我们不知道要查多久,不了解一些知识,到时候会穿帮的。”李从嘉说。
“这样说也对。”百里尚肯定的说。
“店家,这是什么水果。”李从嘉问。
“这是吴越国的北山佛手。”果贩答道。
“外形这么独特,好吃吗?”百里尚问。
“北山拂手能理气化痰、和胃消胀止呕,舒肝健脾,舒筋活血,能祛风,消滞气。”店家介绍道。
“这个怎么卖的?”百里尚问。
“一两白银一斤佛手。”店家答道。
“这么贵,平常的水果都是十几文钱一斤。”百里惊讶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北山佛手只产于吴越婺州,果实采摘又极难保存,所以一两白银一斤佛手,已经很便宜了,这些都是达官显贵才能享受的水果。”
“那我们比较一下其他家。”百里尚拉着林从嘉欲走。
“北山追手只有我这里有,别无分店。”店家自信满满的说。
“那怎么就只有你一家了。”李从嘉问。
“不买就别问这么多!”这时从楼上下来几个配刀男子。
其中一个人,只见他身穿了件冰雪蓝缠枝莲妆花绒缎袍子,腰间系着暗黄涡纹金带,留着一丝不乱的长发,眉下是蔚蓝色的眸子,体型挺拔,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这什么态度!”百里尚训斥道。
“找麻烦?”那人旁边的打手问。
“我们不找麻烦,走……”李从嘉拉着百里尚。
那带头的公子与李从嘉对视了一下说:
“我是穆阳华,这里的掌柜,兄台怎么称呼?”穆阳华问。
“吴雨锋。”李从嘉回答。
“有需要直接找我。”穆阳华说。
“穆兄,再会!”李从嘉匆忙告辞就接着百里尚出来了。
说太多担心身份暴露,这两位虽然乔妆了一番,那公子哥的气质,细看还能看出来的。
“刚才那个人不像是做买卖的。”百里尚说。
“你也发现可疑了。”李从嘉说。
“穆阳华!我回去飞鸽传书,让大理寺查一下。”百里尚说。
这时带他们进来的农人,一直在外面候着。
“老者,这北山佛手什么来路?”百里尚问。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马车旁边说吧。”李从嘉说。
他们回到外面马车旁,琪涵跑了过来。
“你们可回来了,刚才有两个人过来盘查。”琪涵说。
“他们怎么说。”李从嘉关心的问。
“就问我们来做什么的,我们只说停下来休息,一会便离开。”李凯说。
没想到外面也是戒备森严,百里尚接着问老者他们的来头。
老者告诉他们,这北山佛手一两银子一斤,平时也没有果贩进购,但是他们已经在这里存在若干年了,也常有吴越商人进进出出。
“公子,我觉得此店疑点很多。”百里尚说。
“说来听听。”李从嘉说。
“此店没有销量,却一直保持若干年。”百里尚接着说:
“那就是买卖只是掩饰。”
“我们接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李从嘉说。
“我现在就飞鸽传书到京城,让大理寺查一下穆阳华的真实身份。”百里尚说。
数日后,他们收到了大理寺的回信。
穆阳华是临安穆氏家族的少主,家族势力很大,穆阳华的二姐穆华雅是吴越国皇妃,是皇帝最宠幸的妃子。
有了这个线索,就基本确定穆阳华的身份了,可以确定那个果铺也是幌子,很可能是吴越国的坊丁。
“有什么打算吗?”李从嘉问百里尚。
“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要想个万全之策,不能打草惊蛇。”百里尚说。
“我们可以在歙州开家果铺,这也方便经常进出私港查案,免得他人生疑。”李从嘉说。
“那我做掌柜。”琪涵小姐说。
“你做掌柜,李凯做伙计,我们俩负责去私港采购。”李从嘉安排好身份,他们就开始开店了。
“还是换回女装比较美。”李从嘉说。
“穿这么素,还美吗?”琪涵问。
“当然美了。”
“谢谢公子夸赞了。”琪涵满意的笑着。
“公子,今天再去私港,多加小心。”李凯不放心的说。
“放心,你保护好琪涵。”李从嘉安排好店里的事,就和百里尚二探私港。
“又是你们?”外面店家问道。
“我们找穆阳华掌柜谈买卖。”百里尚说。
“请他们上来。”穆阳华在楼上说。
“那好,二位楼上请。”
楼上房间布置有别于其他,他们来到内堂。
“请坐。”穆阳华招呼道。
穆阳华用茶鍑煮茶,并不着急谈买卖,煮好的茶用茶勺把茶舀出来,分给他们。
“你们的店在哪里?”穆阳华问。
“我们在金陵、歙州都有店,需要大量的货源。”李从嘉稳重的说。
“歙州的店在什么位置?”穆阳华又问。
“在歙州东市牌坊西侧。”李从嘉说。
“你俩过来。”穆阳华叫来两个手下,对着他们的耳朵低咕了一句。
“我们继续喝茶。”穆阳华说。
一柱香的功夫,手下就回来了,冲着穆阳华点点头。
穆阳华是派手下去证实真假,如果是假的,他俩就很难脱身了。就算侥幸脱身,线索就断了,这帮人就会换地方。
“我们不止是要北山佛手,其他的商品都可以合作,我们在京城的买卖也很大的。”李从嘉说。
“可以,这条新安江上往来人的商船,五成都是我们穆家的。”穆阳华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他兴致勃勃的介绍着自己的买卖,李从嘉、百里尚查的坊丁案也有了突破口,他们对视而笑,各求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