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王上发布一道道圣旨赶往北汉前线,潼关之战的大胜,使陈家军在北汉境内畅通无阻,破开了许都前的所有放线,直逼许都和邺城。
许继业,陶绍岷,典安,卫庆宏等将通通升阶。
如今陈家军里,除了陈骁象与苏瑜良,以许继业,陈望昭官职最高,卫庆宏,典安,孙清山次之,而陶绍岷是陈骁象最放心的护卫,军功确是最少。
许继业,陈望昭如今为从三品将军,陈望昭是怀化将军。卫庆宏等人正四品将军。陶绍岷只有小小正五品。不合理的地方还有一个,陈昭凛从四品。
陈昭凛只参与了这一次战事,却赶超诸位将军,登上从四品,比陶绍岷还高,陶绍岷手握陈骁象的精锐护卫军却总是得不到朝廷的重视。只因陈昭凛是陈骁象的二公子,位极四品。
陈昭凛接下这个圣旨之后反而手足无措,他和这个温暖的老大哥陶绍岷是诸位将军中关系最好的。他立即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没见到陶绍岷,想去找陶绍岷,却被陈骁象叫住了。“小凛,他出营巡逻了,不在营里。”陈昭凛停下看向父亲:“可是,我根本配不上这个官职,我要和陶大哥互换。”陈骁象扫了他一眼:“你说换就换?王上难道不要面子吗?等他晚上回来,我去找他喝酒。”陈昭凛沉默了一会:“好,到时候我也去。”陈骁象说:“也可以,那就你去弄几壶好酒,你也是知道那憨子的口味儿的。”
陈昭凛笑了,心里也差不多释然了,就因为他是父亲口中的憨子,所以才不要担心啊。就对陈骁象说:“下次记得把他功劳多报一点,不要让他就领着这一点俸禄。”陈骁象也不想被自己儿子教训:“我难道会不懂吗?”
陈望昭看到老弟释然了,也开心地对他说:“还记得父亲当年是什么官吗?”陈昭凛皱起眉头:“问这个干嘛?”陈望昭一拍陈昭凛:“赶紧想想。”
“五品宣威将军,三品怀化将军,二品……嗯哼?”陈望昭得意地看向他:“懂了吧。”陈昭凛马上一脸不屑:“不就和父亲当年官职一样嘛,你怎么这么幼稚。”
“朝廷认为接手父亲的兵马的人是我,你就不要羡慕了。将近足足二十万。”陈昭凛立即头也没回的就走了,陈望昭看向走远的弟弟。陈昭凛脑子里想着陈望昭的话。他俩心里都有这对方不知道的想法。
“弟,主帅是我的话,你就有希望不用死了。这份责任还是我来抗吧。”
“哥,你志在朝堂沙场,我志在江湖人间,你我不会不相干,我练得一身武功也会护你周全。”
夜里,陶绍岷巡逻回来,才在自己帐内待了一会儿,就冲向了陈骁象的行帐内众人面面相觑,不会他不满今天的圣旨吧?就看着他低下头进帐了。
“大将军,不好了。”陈骁象疑惑了,不是找我谈那件事?就问:“怎么了?”陶绍岷着急地说到:“这次训逻,我发现北汉的援军来了,他们准备在这许都与邺城之间打一场大仗。光是我看到的就有七八万左右的援军。”陈骁象松了口气,拍了拍大个子让他坐到自己对面对他说:“这个没事,早有预料,来来来坐下来,你最喜欢喝的酒。”现在轮到陶绍岷疑惑了看向陈骁象问:“大将军,怎么允许喝酒?”陈骁象拿出大碗满上,说:“小喝一点就得了,不然军师就来唠叨我了,高兴嘛。”陶绍岷开心一笑,就端起就灌了一口,一口咽下肚:“差不多是这味儿,就是比不上老家的酒坛子。”陈骁象说:“以后要习惯啊,你还要一直跟着我打遍天下咧,天下的酒到时都会喝尽的。”陶绍岷也没听出来陈骁象的意思,虽然陈骁象也本来就不期望他听懂了。陶绍岷就是憨憨一笑说:“要是有肉就更好了。”陈骁象笑骂道:“还有肉,噎得不行的大饼子就有,要不要。”陶绍岷喝干一碗问:“现在还需要吃这种大饼子吗?不是有米吗。”陈骁象抬头看向帐顶:“现在是不用啊,以前苦,没人愿意给粮食给我们,我们只能吃那种发硬的大饼子,也没有热乎软乎的。”陶绍岷手摩擦这碗底抬头说:“现在哪有人不敢给大将军粮食。”陈骁象神色黯然,盯着眼前的憨子说:“你倒是一路跟着我的那些人了。从当上宣威将军的时候就开始的吧?”陶绍岷挠挠头:“好像更早。”陈骁象眼瞳放大,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这憨子:“委屈你了。”陶绍岷说:“能一直跟着大将军就行了,吃什么不重要。”
“嗯?你难道还不知道朝廷的那道圣旨吗?”陶绍岷一边壮着胆子拿起酒壶到碗里一边说:“知道啊。诶,大将军你几乎没喝多少咧。”陈骁象心理不舒服就对他说:“让我儿子喝吧。”他起身离去后,陈昭凛进帐坐下了,一口饮尽,拿起就倒第二碗。陶绍岷这才缓缓说出一句:“也成。”陈昭凛眼睛不敢直视陶绍岷就问道“陶大哥。”
“诶”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官职和品级吗?”
“在意啊,在意大将军的,在意两位小弟的,在意军师的……”
“你始终位置这么低,真的没有一点不满吗?”
陶绍岷喝了一大口酒,面有不悦看向他:“小弟啊,我知道你是因为今天那道圣旨才这么焦虑的,不要多想,小弟升官大哥难道还会生气吗。”帐外偷听的人转身走了,想着,这憨子终于听懂了我们什么意思了,不容易啊;我腿都蹲麻了。苏瑜良巡营回来看到陈骁象,心里琢磨一下就懂了:“你找过陶绍岷了?”陈骁象走去与苏瑜良并身同行眼睛看向前方说:“是啊”苏瑜良皱起眉头问道:“连你都不放心他的想法?他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还不够我懂他?”
陈骁象沉默了片刻说:“我反而是担心他不在意。”
那夜,陈昭凛宿醉,陶绍岷把他背回了寝营里。
两位老狐狸在一旁看着,然后苏瑜良就被陈骁象拖走,被迫熬夜写了一封信,上书给王上。极大程度夸赞了陶绍岷的军功与重要性。派人星夜赶往皇宫。
“呼,写完了。这都多晚了我去歇息了。下次不要老是坑我,诶……”
刚起身到一半的苏瑜良,就被陈骁象又按了下去,翻找了一下书桌找到了许都的形势图,在地图上敲了几下桌子对苏瑜良说:“来,商量一下计策。”苏瑜良瞪大眼睛:“又犯病?现在还商量?都深夜……”陈骁象面色凝重:“我这不是着急嘛,为了陶绍岷那封信更有真实性,让皇上刚接到信,我们又打了一场胜仗。就成了嘛。”说完长叹一声:“你睡觉心切,我也着急啊。”苏瑜良皱起眉头:“得了得了,今天探到了什么消息吗?”
陈骁象这才嘿嘿一笑:“许都的帅旗改成‘萧’了。”苏瑜良头也没抬说:“萧?是那个萧重渊吧。”陈骁象把手兜在袖子。“是啊,那个北汉大将军杨左棠还在西线咧。明显他们不重视我们。”苏瑜良提笔在地图上开始圈点:“也是啊,谁都想不到我们能打下潼关自然把大将军压在西线。现在才把地位第二的萧重渊,放过来。对了,东南线进展如何。”
陈骁象不屑地笑了说:“许镇啊,那人儿玩不过杨左棠那老家伙,寸步未进,勉强维持五五之间。那时还反对我攻潼关。”苏瑜良也笑了:“那萧重渊带了多少人过来?”陈骁象说:“听说是带了全部的链枪兵和一些精锐步兵。”苏瑜良举笔在空中停下了说:“链枪兵好像是八万吧,邺城与许都共十余万,那大概就是二十五万左右啰?”
“是啊,举国之力了呢。北汉小儿皇帝总算看得起我了。”
苏瑜良说:“我有计划了。”陈骁象开心地说:“太好了!不愧是你。”苏瑜良揉了揉头:“现在总可以让我睡了吧。”陈骁象本来想质疑一下的,后来心里想算了,他相信自己的军师。
苏瑜良起身拿起被圈点的地图对陈骁象说:“拿着,你去研究研究吧。”
北汉最后的骨气与气势就在一战了。失城,全国希望就会殆尽,将会没任何军心可言,到时皇帝御林军都要用上了;守住,就有希望挽回,等大将军杨左棠带军围剿。
只有这一仗赢了,才有反击的可能,不然以现在北汉来看,没有丝毫反转可能。
萧重渊作为北汉威严第二的武将,仅次杨左棠。年轻时就战果累累。说起来,与陈骁象也是年龄相近。两人赌上了全国的尊严了。陈骁象赌上的是自己的梦想。
一个庞大的王朝的君主,却在寺中求佛祖,祈福上香。
破晓时,陈骁象就会带着他的陈家儿郎逼近许都与邺城防线,与曾经的大汉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