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时贞怔怔的看着已经合上的大门,嘴角不由得流出些许无奈,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
“就算是已经成为英灵的现在,我在您眼中也还是个孩子啊,丑御前大人。”
站在天草四郎时贞身后的赛米拉米斯紧锁着眉头,不悦朝他抱怨道。
“Master,刚才为什么不允许我解放宝具留下他们?刚才动手的话,至少也能把那位御主和Saber永远的留在这里。”
宝具---傲慢王的美酒。
在一定的空间内,赋予任何事物“毒”这一环境特性。
普通的人类若是暴露在这个空间中恐怕在一个呼吸间就会化作一滩脓水吧。从者若是没有抵抗毒的能力,也会在片刻之间因为中毒而丧失一切战斗能力吧。
赛米拉米斯早在丑御前和狮子劫界离、莫德雷德踏入这个教会前,就使用这个宝具在空气中布下了不易察觉的稀薄毒素,这些潜在的毒素会随着他们的呼吸直接流入他们的体内,只要赛米拉米斯解放宝具的真名,这些毒素就会瞬间转变连从者都难以抵抗的剧毒,从体内完全破坏掉他们的身体。
但是天草四郎时贞却阻止了赛米拉米斯解放宝具。
听到赛米拉米斯的抱怨,天草四郎时贞转过身坐到她的身旁,黑色的眼神中再一次浮现出波澜不惊的智慧光芒,温和地向她解释道。
“Assassin,就算我刚才允许你解放宝具,你也没有机会。”
赛米拉米斯美眉一挑却没有说话,等着天草四郎时贞的下一句话。
“你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丑御前能够在你张口的瞬间就同时斩下你和我的首级。”
赛米拉米斯显然不相信天草四郎时贞的说法,但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平淡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Master,另一个你的记忆还对你有影响吗?”
天草四郎时贞平静地摇摇头,否认了赛米拉米斯的说法。
“没有,刚才只不过是他对丑御前的尊敬影响到我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呵呵~Master,刚才你可是对那只鬼叫得很尊敬啊,一口一个大人。”
“Assassin?你这是生气了吗?”
赛米拉米斯扶住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是从者,而你是我的Master,你称呼那个鬼为大人,就间接的说明我也要称呼那只鬼为大人。Master,希望你能有点自觉。”
“抱歉,Assassin,是我不注意了。”天草四郎时贞诚恳地注视着赛米拉米斯的眼睛向她道歉。
“……不要再有下次了。”赛米拉米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过那只鬼的现界竟然会带来另一个你的记忆,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天草四郎时贞回忆着记忆中的讯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嗯,对于连接根源的英灵之座来说并没有过去与未来的概念。另一个我的记忆就是发生在世界的某一个分支吧。大概对于那个我来说,‘现在’这个节点也只不过是他刚刚死去,进入了英灵之座成为英灵的时间节点。丑御前的现界让他发现了我的存在,他应该是不想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对丑御前做出什么不敬的行为,所以才选择把记忆送给我了吧。”
天草四郎时贞发现了赛米拉米斯眼中的担忧,便开口宽慰道。
“不用担心,Assassin。托丑御前在离开前说的那几句话的福,另一个我的记忆已经不会再干涉我了。”
“那就好。不过那只鬼真的是鬼吗?另一个你的记忆中那只鬼可是一直在帮助人类啊。”
天草四郎时贞感叹道。“是啊,记忆中丑御前从公元九世纪以后的一千年之间,极东所有有名气的武将身后都或多或少有丑御前的影子,丑御前究竟在极东历史进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有谁是丑御前亲自扮演的,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在那个世界的分支里丑御前的存在对于极东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那个我才会对他那么尊敬吧。”
“不提那只鬼了。反正Lancer已经盯上了他,之后就让Lancer去解决掉他吧。”
“嗯,Assassin,庭院的准备怎么样了?”
“仪式已经完成了,今晚……”
这时教会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同时响起的是旁若无人的高声宣示自我主张的声音。
“马!给我一匹马!给我一匹马的话,我愿意用整个王国去换!”
来者,是一位身着酷似话剧服装的中年男性。
“拜托你别再一如既往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啦,Caster。”被吓了一跳的赛米拉米斯再一次扶住额头,忍不住叹气。
“哦哦!亚述的女帝啊!不要说这些令人心痛的话啊!我……”
“等等,Caster。”天草四郎时贞罕见地开口打断了中年男性的话语,语气之间有些急促。
“你是从外面走进来的?”
“哦哦!当然!吾辈莎士比亚当然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走进来的!”
“啊……”
“哦?吾辈做了什么吗?吾辈错过什么了吗!?”
“Master?”
“唉,记忆中丑御前是一个非常护短的男人,Caster生前又做过那种事情,现在只希望……”还没说完,天草四郎时贞脸色猛地一变,高声呼唤。
(PS.莎士比亚生前写书诋毁过贞德)
“Assassin!!!”
不用天草四郎时贞催促,赛米拉米斯已经本能地感知到了无比强烈的危险正在飞速逼近,慌忙侧身挡在天草四郎时贞身前,周身的魔力涌动。
“轰隆隆隆!!!!!”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极其粗壮的深紫色雷霆毫无征兆地轰然劈下!屹立在锡吉什瓦拉数百年的古老教堂随着一朵冉冉升起的蘑菇云连同身下的山丘一同化作了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深坑,从此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与此同时,站在远处高地的莫德雷德看着冲天的黑烟和不时闪烁过电弧的深坑,事不关己的吹了声口哨,扭头冲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丑御前哈哈大笑。
“哈哈哈!光赖,你这一发可玩大了!搞不好他们三个全部都退场了。”
“咳咳咳……”丑御前咳嗽了几声,随即脸色一白吐出了几口鲜血。
“喂喂喂!光赖,你怎么吐血了?不至于吧?”
丑御前随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啊,小莫,我说多少遍了,我现在是人类。我现在这个身体可承受不了权能的力量。”
“还有,这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他们才不会就这样退场啊。”
丑御前伸手指了指深坑内,有一道模糊的光亮在黑烟中不断闪烁,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啊,真是无聊。呜哇,Master,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恶心啊!”
也不怪莫德雷德这么说,狮子劫界离双眼无神,嘴角不停抽搐,脸上的伤疤整个拧在一起让他现在看上去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狰狞。狮子劫界离很想摸一摸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还连在自己的身体上,说话都不利索了。狮子劫界离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来参加这场圣杯大战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场争夺战!这**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谁踩进来谁死的那种!
光天化日之下,在锡吉什瓦拉所有居民的眼皮子底下,丑御前就挥挥手招来一道和一栋房子一样粗细的雷霆就那么直愣愣的把锡吉什瓦拉一座数百年的教堂连着下面的山体给打没了,关键是这道雷霆还是深紫色的!
“B…Berserker……为…为……动手?”
“啊?你说什么?”丑御前品了一下狮子劫界离断断续续的话语,才恍然大悟。“哦~为什么动手是吧?”
“因为我看到了一只讨厌的虫子,所以要灭虫啊。”
说完,丑御前伸手拍了拍狮子劫界离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没事啦,这种程度的瓦斯爆炸,人们早就习惯了。”
---我信你个鬼啊!还真以为瓦斯爆炸是万能的啊!
---啊……源光赖(丑御前)就是鬼啊,那没事了。
“喂,光赖现在我们要去干什么?看你玩的这么大,老子我手都痒了!”
“咳咳,这就有你出场的机会了,小莫。”
“刚才贞德联系我了,红方的Berserker暴走了,现在正在往黑方的大本营冲过去。”
“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