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原因,天下娱乐的经纪部再次陷入忙碌中,
公关部一个上午已经不知道接了多少通电话。
我在最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的。
身处在这一行,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舆论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可怕。
那天我再醒来,宋远道依旧陪在了我的身边的。
房间没有开灯。
我看着窗外面黑黑的天,可真像是永坠黑暗时。
宋远道好像感觉到我已经醒来。
于是轻声开口道:“饿不饿?”
我没说话。
怎么吃?又怎么吃得下?
宋远道又缓缓开口道:“叔叔阿姨刚才给你来了很多通电话,还有唐宁,我见你睡得熟,就帮你接了,叔叔阿姨说他们尽快赶过来。”
听到这里,我才开口说话:“不用,别让他们来,来了我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是啊,发生这种事情,我如何才能面对生我养我的父母呢?
何况我的父亲曾经是警察啊。
那么骄傲,那么铁骨铮铮的一个男人。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遇见了这种事,他却无能为力,他该多难过啊。
还有我的母亲,人民教师,曾无数次在课堂上教自己的学生在面对危险应当如何自救。
可终究没有救到自己的女儿。
她又该多难过啊。
而这些才是我这么多年隐忍不发的最大理由。
宋远道开口说道:“我明白,所以我已经安抚好了叔叔阿姨,他们暂时不会过来。”
我听了后好半天才开口道:“谢谢。”
我除了谢谢,已经不知道跟宋远道能说什么了。
还好有他,幸好有他。
宋远道环抱着我然后道:“别怕,一切有我。”
对啊,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
换个角度想,若是没有宋远道,我此刻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件事时又当如何?
岂不是比现在更难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发生过的,多多少少的都会留下印记,所以也照样会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区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或晚,事情的大或小罢了。
于是我离开宋远道的怀抱,然后起身坐了起来。
又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曝光了,我应该如何,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即便到了这一天我也不会崩溃,但事实上我高估了自己,我崩溃了,赤着脚上楼,钻进被窝,用最幼稚的方法去逃避了一切,但我刚才做梦,把我这前半生回顾了一遍,除了这件事,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情,我有爱我的父母,有爱我的你,有爱我的朋友,事业也算成功,我已经比别人好太多了,我从前很喜欢像水一样的人,因为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我现在也想做一个像水一样的人,但我想做的却是那种用最柔软的姿态面对苦难的人。”
宋远道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道:“你也不用这样……我完全可以让这件事……”
“不用。”
我打断了宋远道的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我继续开口道:“这些事,不是靠着撤热搜,压词条,删照片就能处理的了的,这件事的影响非同小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宋远道沉了声,而后问我。
“你想怎么做?“
我回答道:“直接面对。”
嗯,没错,直接面对。
当下的情况,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打破恐惧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不是吗?
宋远道听了却开口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我道:“你说吧。”
宋远道开口说道:“当年那个人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他叫王国庆,44岁,有前科,本来住在莲花小区,但是找过去时已经是人去楼空的状态。”
我转头看向宋远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怀疑有人在背后做幕后推手?”
宋远道点点头然后道:“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六年来相安无事,却在现在爆出来,而且这些照片是他威胁你从而从你这里拿钱的最有效武器,他爆出来了,这些东西就没有价值了。”
我知道,宋远道说的没错
再者说,没道理他前脚搬走,后脚照片就被爆出来。
我左思右想下,陡然想起那天在耀剧盛典的后台,傅如在我耳边说,她知道的远比我想的多得多。
于是我跟宋远道开口说道:“这事儿跟傅如说不定有关系,若是你要继续查,就往这个方向查一查。”
宋远道没问为什么。
而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宋远道是怎么想的。
从前敌在暗我在明,不好处理,可如今敌人自己亮出底牌,往明处跑,我们的局势或许并非那么被动。
可这一切看起来,终是乱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