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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杨老就回来了，宋天连忙问杨老刚才跟张局说了什么。杨老答道没什么，就是怀疑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可能一整个村庄的人都有牵连，影响太大，问张局有什么具体指示。
“张局怎么说的？”宋天连忙追问。
“张局的意思是，先把特警的正面围村，改成偷偷观察，否则会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即便整座村都有嫌疑，可杀死陈志的只能是一个人，他们都属于从犯，或者知情不报。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就不要予以追究了……”杨老说道。
宋天点点头，理解张局的意思。能让一整个村庄的村民敌视，可想这人的素质究竟如何的差了，肯定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对于这种人的死，张局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不上违法，只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萧辰连忙将自己的发现跟杨老说了一遍，杨老皱了皱眉头，跟萧辰说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有异装癖？
异装癖，就是喜欢穿异性的衣服。我觉得按照现在的线索，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接下来，杨老就和韩希去审问村庄里的大爷。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大爷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只是在包庇真凶。
是与不是，只能通过审讯得知了……
我们通过监控录像，看着房间内的情景。
但见老大爷神色黯淡的坐在审讯椅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手抹两把眼睛，看来是在偷偷掉眼泪。
经过审讯得知，对方叫马福贵，五十五岁。那名死者叫陈志，是马福贵的邻居。
至于杀死对方的原因，马福贵说是对方欺男霸女。
对于这个欺男霸女，我们很重视，这有可能和案子有极大的关联。
而且他还透漏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全村人都比较厌恶陈志。
他还坦白，人就是被他杀死的。
不过马福贵不愿透露太多细节，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细节，因为他并不是杀人凶手。
为了包庇某人主动顶罪，这种事常有发生。尤其是在农村，更是盛行成风。儿子犯罪老子坐牢，并不稀罕。遗憾的是，马福贵的种种行为分析表明，他的确不是杀人凶手。
杨老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追问下去：“说吧，陈志造过什么孽？又怎么欺男霸女了？”
“他亲生闺女，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马福贵供认道：“他老婆，也被他给逼成神经病的。而且他还混了黑社会，经常去城里打架。以前村里有人去省城做生意，都要被他给逼破产，他欠全村人的钱，所以我就把他给打死了。”
听完之后，宋天的手都颤抖起来。看其他几个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韩希拍案而起：“你刚才说，他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女儿？”
马福贵点点头：“对，喝醉酒了，女儿恰好考试又没考好，就把女儿给活活打死了。她老婆也经常被他用各种方式摧残，渐渐的就被逼出了神经病，全村人都可以证明这点。”
“那你就把他给打死了？他跟你家是不是有什么仇？”
马福贵叫道：“仇？大了去了，盖房子占了我家的地不说，还欠钱不还，我去要债，被他给打了一顿。”
审完之后，王冰双目通红的看着我，说想要鞭尸。宋天问他想鞭谁的尸，王冰说自然是那个陈志。
杨老和韩希很快出来了。
杨老给我们下达了一个指示：“立刻逮捕两个人，一个是陈志的老婆，另一个是马福贵的儿子！”
宋天立刻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宋天带着欧叶一块去。来到村庄的时候，发现特警大队已经撤了。当然，并不是真的撤，而是一小部分人留下来，潜藏在暗处二十四小时的观察。
宋天负责去陈志家，欧叶就去马福贵家。
宋天敲开门，开门的依旧是陈志的母亲。
没想到老太太竟还认识宋天，问他找到陈志了吗？
宋天没敢将陈志的死讯告诉她，因为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便说道：“暂时没找到，对了，陈志的媳妇回来了吗？”
“你说李艳儿啊，还没回来。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给两人做饭吃了，昨天的饭剩下了很多，我就自己热热吃了。哎，家里也没菜了，李艳儿也不知道给我买点菜回来。”老太太唠叨着。
宋天就说大妈，您这附近不就是集贸市场嘛，自己去买点吧，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
“我手里哪儿有钱，他们自己的钱都不够花的。”老太太说道。
宋天一阵心酸。
老太太交代，陈志的妻子李艳就在附近一家敬老院上班，基本上七天能回家一次。
今天应该也是时候回来了。
临走之前，宋天塞给老太太两百块钱，我估计这两百块够她花两三个月的。
老太太很高兴，要留下我吃饭。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我连忙去隔壁看了一眼，发现欧叶正把一个中年人双手反锁，按在墙上。身后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正在拽打欧叶，欧叶也不还手。
宋天连忙跑上前：“怎么了这是？”
“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老妈子哭的厉害：“刚抓了我老头子，现在又来抓我儿子，你们还让不让我这个老妈子活了。”
宋天说道：“我们就是想问他几句话，希望你们能配合。”
“配合个屁。”马福贵儿子骂了一句：“陈志该死，他死有余辜，你们还抓人，我看你们就是眼瞎了，你们就是帮犯人的。”
宋天问道：“你知道陈志的老婆，李艳在哪儿上班吗？”
“不知道。”对方态度很强硬，根本就不配合。
宋天冷笑道：“你可以不说，不过你可能遭到起诉，不配合调查，这是犯罪！”
一说到犯罪，马福贵儿子果然害怕了：“在老吾老敬老院。”
宋天说道：“那好，你先跟欧叶回警局录一份口供。放心，只是简单做个调查，调查完之后，会放你回来的。”
马福贵儿子叫马扬，在警察面前还不敢太放肆，点点头同意了。
而宋天则直接前往敬老院，去找李艳。
宋天在敬老院门口打听了一下李燕，众人对李燕的印象还算不错，踏实能干，吃苦耐劳，典型的农村妇女。
宋天见到她的时候，她同样给我一种很老实的农村妇女的形象。看见我之后，还有点紧张，问我找她干嘛？
宋天说就是来通知一下，你丈夫陈志死了。
李艳听完之后，表情倒是并没多大的波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早就该死了……”
宋天大吃一惊，没想到李艳会忽然冒出这句话。
李艳也感觉出自己说这话的确有点不妥，连忙对我解释：“那男人经常打我骂我，虽然我们是夫妻，不过现在有名无实，他死了也就死了，跟我没关系。”
宋天说道：“那你能不能跟我去警局做一份口供？配合调查。”
她点点头说可以，不过必须先向院长请假。
宋天就跟她一块去向院长请假，然后就来到了警局。
我们简单的做了一份口供，主要是询问她关于女儿被陈志给打死的事。
李艳说，那小女孩儿不是她亲生的，她不能生育，陈志就从外面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当女儿。
宋天连忙问道：“那小女孩是买来的，还是私生子之类的？”
在乡下这种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谁家剩两个女儿，都会卖掉其中一个。
李艳说她也不知道，反正自从女儿来了之后，陈志对她就开始冷落了。
宋天说道：“那这么说来，陈志对女儿挺好？”
李艳摇摇头：“不好，经常打她骂她，我记得以前陈志还说这女孩影响了他的前途。总之这个人怪怪的，还说我有精神分裂症，我看他才有精神分裂症。”
宋天再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就让李艳先回去了，并且告诉她一定要保持手机开机状态，方便我们联系到她。
她问道人又不是她杀的，干嘛要联系她？
宋天解释说这个案子很麻烦，让你保持联系只是案情需要，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杨老走进来问宋天有什么收获，宋天苦涩笑笑，把笔录给他看了一遍。
“这个农村女人应该不简单！在知道丈夫死讯之后，竟没多大的反应，就算是离异的两口子，至少也应该关心一下吧？”我冷静的分析。
杨老说这你就不懂了，哀杨大于心死。而且李艳所处的农村环境，也让她的心灵早已麻木，这并不是什么怪事。
宋天点点头，赞同杨老的分析。
“马扬那边有什么线索？”我问道。
“也没问出什么来。”杨老道：“马扬说他基本上都不在村子里，只是这次听说父亲被抓了，这才回来看看，没想到刚回来就被我们抓了。我们联系了马扬的同事，都可以证明他当时的确在公司里，并没有作案时间。”
宋天叹了口气，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马福贵的儿子杀人，马福贵又何必冒充杀人凶手呢？
莫非真是他杀了人？
杨老说一切都是主观臆测。而且证据相当不足，根本没办法判马福贵的罪。
然后宋天问杨老，陈志曾打死过自己的女儿，局里应该有档案吧，咱们是不是先把那时的档案给找出来？
杨老说已经派李星辰去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吧。
没多久，李星辰就来了电话，表示已经找到陈志女儿死亡的档案了，让我们去看看。
经过检查，发现陈志的女儿，的确是领养的，死亡原因是‘跌落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