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山河流转不逝初心,愿一人一世界催的得时光荏苒,愿眼中生花不必纠结是否有光。
你前方的路我照不到,我不博爱,我厌恶这人间万般,有苦自己咽,有罪自己扛,不幸运的我就是如此,我最讨厌的就是什么爱情,虚无缥缈不切实际……
——乔礼
乔礼这个人是个不大幸运的人,他的传奇我小的时候曾和他们编了一本书,当然操作者有乔礼,乔礼不大计较别人这么说他,因为这个是事实真的无可厚非,乔礼会在满大街上就一个窟窿的时候一闪脚掉下去,最后找来了警察叔叔,把他卡在井盖里的脚给拉过来,但是好在乔礼很随性,在被井盖困住的第三个小时,乔礼沉默的道:“完了,妈妈。”当场全体沉默,连警察叔叔都愕然看着他,难道他的脚已经卡出血了吗?不是的,是那个限量版的游戏盘要卖没了……当时给阿姨都吓哭了,一直哭着跟警察说救救我家孩子……
所谓祸不单行就是这么个道理,他请领导吃饭,结果领导喝酒喝太多了,当天夜黑风高,领导找的代驾回家,整个过程还算不错,就结束后,那个代价疲劳驾驶,结果领导再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是拄着双拐的,不幸的程度叹为观止,更可怕的是他在我们石头剪刀布谁付账的时候,绝对会沉默的付款,根本不用玩了……
所以,他一提到寻常说的那句“保佑我”一类的话,总是摇摇头,掩盖自己的心情。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逼迫着这个人,考试比别人多花心思,防止自己考试出意外,考试的范围从来不敢听,于是一本书都规规矩矩的都背下来,自从工作后,请老板吃饭车接车送,比别人多弄出几个方案来,确保安全……
他有一次我们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玩笑的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我也得能安稳的活到那个时候吧……”我们会孔庙祈福,他不会信这些,当然也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些都没有妨碍他的个性自由乐观的外表,有的时候,当别人说自己运气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准确的想起来他,跟他比起来,什么都那么普通……
他有的时候会调侃自己,说:“爱情这个东西,是给你们这些幸运儿准备的,我就算了吧,谁会喜欢倒霉蛋?”
突然,我们发现在我们前往喝酒的路程上,一个小尾巴就紧紧贴在后面,顺着墙像是爬山虎一样紧紧贴着,他们几个都在讨论吃什么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女生,她长得像果冻一样,可爱的会掐出水来。
我怼怼这些个就知道喝酒的草包:“唉,这姑娘谁啊?跟咱们一道儿了。”
古月往后望望:“不认识啊?长得还不错啊。”
马巷檽轻瞥:“不认识。”字字铿锵。
胖子磕着瓜子道:“妈呀,更不能是跟着我了。”
蜜汁儿仰头:“诶?又是这个小姑娘?”
她的描述引发了我们的好奇心,蜜汁儿说话一向恳切认真,细致的给我们描述整个过程:“就是有一次我不是要搬家吗?但是你们都离我家有些远,我也没办法麻烦你们,只有乔礼离我家比较近,就在一个小区嘛,所以就拜托乔礼给我拿家具,就这个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姑娘跟着乔礼来着,但是乔礼不信,我就没多说什么……”
视线转移到乔礼身上,乔礼眨眼睛:“什么玩意儿?我没欠她钱啊?而且我也没有钱啊?她碰瓷儿我都出不起钱……”在乔礼的分析中,逻辑相当严密,但是那个姑娘,面红耳赤的一直看着乔礼。
我摊摊手表示:“她喜欢你。”
众人震惊。
这个时候上厕所的王九回来了,兴致勃勃心情舒畅的道:“谁喜欢谁啊?”声音粗壮,于是姑娘吓跑了……
这个事情结束没几天,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乔礼说道:“我知道这是谁了”顿一顿道:“好像是我同事,好像就坐在我对面……”
我们为他的眼神开始强烈的担忧,王九来了一句:“你是不是瞎?就坐你对面你都看不见?”
乔礼:“……滚蛋……”
但是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这个姑娘看样子腼腆至极,但是乔礼纹丝不动的,这两个人照着样子发展下去,就剩下作古了……
所以我有一次追上去问姑娘:“是不是喜欢乔礼?”姑娘红着脸道:“嗯,但是他好像不喜欢,而且好像还不认得我,我已经坐在他对面一年了……”
我好奇的问这个姑娘:“你喜欢他什么啊?”
姑娘挠挠头:“他很有上进心,总是要完成好几份工作,有一次还教过我处理事情,他很聪明,而且我很喜欢他……”后来就是重复这最后几句话了,最后一句:“像是白马王子,深沉优秀……”我严重怀疑这个姑娘是格林童话看的有点多了……
我也去问乔礼这个事情,在乔礼这方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那一次?我教她?啊啊啊啊!我想起来了,那一次是公司接了一笔大单,所以和对手抢,然后她干什么都慢的要命,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幸运,我想着决对不能被她再拖后腿了吧?所以就教她怎么整理文件,这个小姑娘就整张桌面上都是什么卡通毛绒玩具,都施展不开,气死我了……我还是白马王子?我不配……”
这个事情当我以为根本没有戏的时候,那个姑娘被辞退了,从此开始,乔礼开始了对这个姑娘一丝的留意,给了她联系方式,有的时候她会参与到我们的聚会,但是她很容易害羞,而且和我们这些个酒鬼也不大一样,老实本分,喝两杯就就会倒在桌上,被我们扛回去,喝一杯还勉强可以。
我有的时候也私下里问他对这个姑娘的想法,他面不更色,嬉笑道:“没有什么想法,就是帮帮她。”
我反问:“为什么?”
他轻声道:“我的倒霉,你知道吧,就是赶了一个月的文件,就因为遇到小偷,结果整个包都弄没了,手机钱什么的到不能让我过于绝望,但是那份文件真的很重要,是我们整个组熬了一个月的文件,就这样全没了,后来,我刚要承认的时候,这个姑娘帮我抗下了这件事儿,我都没有想到,我后来承认了这件事情,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很不容易,有一份工作真的很难,所以我就承认了,但是老板告诉我,本来就像因为她太笨辞了她,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没有必要纠结到底是谁干的……”
他收敛起他的嬉皮笑脸道:“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把老板桌子上的咖啡泼到他脸上,但是我笑着离开了……我很没用的……我小心谨慎的爬到了这个位置,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冲动,所以我就一直照顾她,没事请她吃顿饭什么的,帮她找找工作什么的。”
我又问:“那你到底对她有什么想法?”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倒霉都连累她这么多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后来这个女孩子终于鼓足勇气表白了,找我背了几十遍台词,就像是我背语文课文一样,怕被点到名字的紧张,我还在她背诵的地方贴上乔礼的照片,有的时候我看着看着像是遗照祷告……
王九在我家吃方便面,进门第一刻来了一句:“妈呀?老乔死啦?”
我:“……”
那一天我们都到门口扒门缝听他们说话,那个女孩子说的就是那番措辞,很用心,每一句话都像是噙满了感情一般,乔礼静默的说道:“你前方的路我照不到,我不博爱,我厌恶这人间万般,有苦自己咽,有罪自己扛,不幸运的我就是如此,我最讨厌的就是什么爱情,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结尾说的那句:“我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我的努力不是我勤奋上进,我只不过单纯的不想连最后一个工作也丢了而已。而且其实我很龌龊的,你替我挡下那件事,我真的很喜悦,但是我喜悦的是我不用再被辞去了……”
我们惊讶的难以自持,王九已经要准备棒子了,那个姑娘哭着跑出来了。
我们开始了严峻的审核乔礼。
王九道:“有人喜欢不错了,老子要是有个这样的姑娘喜欢,老子马上就答应了,你搁干啥呢?是兄弟不?是兄弟接受了呗。”
乔礼不言语,黑着脸。
古月:“就你这样的,我一个月甩八个,你还不同意?”这个时候还是古月没有嫁人之前说的话。
乔礼依旧黑着脸,攥起了拳头。
胖子:“爱情这个东西,我也不懂啊?”
蜜汁儿抽泣起来:“我都能想到她有多么难过了……呜呜呜呜呜……”
乔礼提了一口气,倒吸一口气,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我拍拍他肩膀:“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帮你分担,我不相信是因为你讨厌她。”
乔礼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甚至有些绝望的道:“不是这样的,我这么倒霉的人,她这么好,和我真的不合适,她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倒霉到可能随时会丢了工作,我不想连累她,真的不想,如果我不喜欢她,我可以同意,但是我喜欢她,我爱她,所以我决对不能同意,爱这个字,居然会出自我的口中,我都觉得挺奇怪的……”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乔礼忍住泪水,泪水明显的在光中闪耀着,他咬着牙笑着……
乔礼最后说了一句:“童姐,跟我再玩一把石头剪刀布吧?行吗?”声音隐隐发颤道。
我点头。
本来普通的游戏突然在我们中间变得很严肃。
这一次……这一次……
乔礼居然赢了……
乔礼突然有些亢奋的奔出了屋子,出乎意料。
我们缓过神出屋的时候,才发现她没有走,他们终于抱在了一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他嘴里念叨着:“我赢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刚刚对不起。”乔礼说了几遍这句话,那个女孩子就说了几句“没关系。”
在乔礼的心里理智比一切都重要,他把自己笼罩在不幸运的深渊中,我不知道怎么劝一劝他,他想的很深远,他一向很谨慎,躲避这个悲哀,但是在悲哀中,其实他变得很优秀,他变得光彩夺目的照进了那个女孩子的心里,他却不知道。
第一次,我玩石头剪刀布以一种必输的觉悟。
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们都发现乔礼好像比以前更加开心了,发自肺腑的,他的噩运也放过了他,在他决定放过自己的时候,拥抱女孩子的时候……
他现在工作更加努力了,而且幸福的味道充斥整个世界……
我真心羡慕啊,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排斥被撒狗粮了……所以喝酒也不叫他了……叫他,他也不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