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也先为后营着火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时,两名士兵连同前来禀报一好一坏的消息。
“报.....后营明军纵了火以后,奔着营寨后方的水渠去了。”
“报,城中明军趁乱之际,向我军营寨杀来了。”
“这些明人真是狡猾,原来其目的是奔着水渠而去。”也先狠狠拍了一掌,心中大为恼火。但他剖析一番利害后,只能调转马头应敌正面明军,任由后方的朱祁镇等人胡作非为。
“全军将士听令,布‘数阵’!向前推进绞杀!”范广率兵来到敌营,依然选择稳固稳打。
喝....喝....喝....士兵们大喝着手持长矛推进,来不及冲锋的瓦剌骑兵纷纷被长矛穿心!
石亨见瓦剌军大乱,用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液,心中不想携同范广推进,反而想着趁机拿下头功!“听我号令,从侧面冲杀敌军!”石亨下完令,一马当先率着精兵深入敌军。
也先见一支明军没头没脑地从侧面冲了进来,随后下令道:“收回所有围城的士兵全力切断这支深入的孤军,尽数围剿!”
厮杀正酣的石亨,丝毫不知死亡快步朝着自己袭来!
“禀报范将军....石亨将军并未携同我军正面推进,而是选择孤军从侧面插入了!”
范广的副将一听,大怒喝道:“将军,这石亨分明是想抢头功!让我们在正面给他拖延敌人,然后给他做嫁衣。不如我们摆他一道儿,让他死不瞑目!”
“住嘴!大敌当前,你等却在想着内斗!此乃国之奸贼也!殊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传我将令,大军加快脚步向前推进!”
报.....
“石亨将军深入敌营,落入了瓦剌军的层层包围!”
范广一把拉住斥候,大声呵斥:“怎么可能会这样?瓦剌军不是已大乱了吗?”
斥候忙回道:“石亨将军,不顾一切往死里冲...所以才落入了包围之中。”
范广松开了斥候,低声吼道:“该死!这石亨真是个小人!”
副将再次进言:“将军,这石亨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范广果断道:“放弃推进,转向瓦剌军营侧翼,拯救石将军!”
副将面上大惊:“将军这是做甚么?那石亨自寻死路,怎么能让弟兄们白白送命呢?我们只需正面推进大破敌军便是大功一件啊!”
范广苦口婆心解释道:“石将军领的是我大明精兵,若被他白白葬送,那京师危在旦夕啊!那时候,恐怕你我都活不成了谈功劳还有何用?”
“那...我们正面推进也算的上围魏救赵啊!”
范广摇了摇头道:“瓦剌擅长箭矢围剿,石亨那几千士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
范广挥手打断副将之言:“你们不要再劝了,本将以大局为重!执行军令吧!”
哎....副将哀叹一声,只能退下传令。
此刻,后方的朱祁镇正领着死士大肆破坏瓦剌所修的水渠。
将所有水渠泥土踏平后,朱祁镇又命哈铭等人驾马踩踏一遍,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忙完这一切,朱祁镇伸了下腰仰头望去,只见上空月稀星疏东方欲晓晨曦初露。
眼看天快亮了便驾马往回走,袁彬上前禀道:“皇上,也先现在可能定是内外交困、狼狈不堪啊!”
朱祁镇听后心情大好,不由爽朗笑了一声。可这此事并没高兴多久,当他们靠近瓦剌营寨的坡上一览战况时,朱祁镇顿然脸色黑得可怕!
瓦剌营中战况兵没有向着朱祁镇所想的方向发展,先是一队明军不要命的往里冲,而另一队大明军队在外围拼命营救!
哈铭怒声大骂:“这被围的将领是何人,怎地如此愚蠢?”
“皇上,现在怎么办?”袁彬问道。
朱祁镇缓缓扫视面有疲色的重甲士兵,铁青着脸终是吐出一语:“你二人率兵尝试着从后方滋扰一番,若瓦剌军追来撤走便是,切忌不可与其缠斗。”
“是。”俩人接令后,挥着手中武器率众杀下了山坡。
也先听闻后方的黑铁明军又来袭营,顿感头痛不已:“赛罕王,速领长矛士兵去阻击。”
“杀啊!!”哈铭挥着腰刀悍勇冲向赛罕王部。赛刊王见明军将领单枪匹马冲来,忙下令:“儿郎们将他戳死!”
瓦剌士兵围堵纷纷戳来!哈铭本就累得不行,加上重甲在身,反应十分缓慢。不待躲闪便被几十名士兵持长矛箍住盔甲,瞬间动弹不得!
赛刊王见没能将这明人戳死,惊奇之余再次令道:“将他挑下马!”
瓦剌士兵齐力将哈铭挑到了空中!
赛刊王立刻大叫:“松开,摔死他!”
众士兵纷纷抽回长矛,哈铭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哈铭可顾不得疼痛,强行蓄起大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正了正身子,怒目圆睁挥着刀大喝:“尔等贼人,可敢上来与我交手?”
赛罕王没想到这猛将竟还生龙活虎,不由大怒:“冲上去灭了他!”瓦剌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鼓着胆量一起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