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原本狼吞虎咽的家奴纷纷丢弃手中的馒头从马车上抽出长柄大刀,将刀背在车辕上敲了敲,面带煞气的向三人示着威。哈铭见他们原形毕露,狠狠地把半个馒头砸在了地上,大叫一声:“让爷爷来收拾你们!”
家奴众人见他口气十分嚣张,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顿感怒意,持着武器大喊冲来。“呀......砰!”
哪曾想,一众家奴根本近不了哈铭的身,没两下就被哈铭一一收拾了个遍。方才还如狼似虎的家奴,面色瞬间大变,看着哈铭的眼色变成了老鼠见猫之样。
王管事见哈铭三两下就将家奴撂翻倒地,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以至于语言竟有些语无伦次:“这...这...蒙汗药怎么还不发作啊?”
“直娘贼,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得胜的哈铭颐指大骂王管事。却没想到是,他刚骂完,忽地看见眼前呈现一片昏花景象。
王管事见哈铭身子站立不稳踉跄起来,当下大喜:“看来是蒙汗药发作了,倒,倒。”
家奴见状跟着大喊大叫:“倒,倒。”
随着药效的加深,哈铭的眼前早已是一片天旋地转。可尽管头脑昏沉不已,他还是以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
“哈铭,你怎么了?”二人上前来扶,竟已然发现自己也出现了头昏。
王管事秉着江湖上欺软怕硬的理儿,大声招呼家奴:“冲上去剁碎了他们。”
三人连忙背靠背维持着平衡同仇敌忾。听着四周家奴的吼叫声,哈铭耳中只觉嗡声一片,他对着四周家奴咆哮大骂:“尔等鼠辈,竟敢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胆有不怕死的,就上来擒爷爷。”
一干家奴见壮如粗树的三人中了蒙汗药气势还能这般悍勇,心下有着惧意迟迟不敢上前。家奴作这般想,王管事何尝不是?可他心里明白硬的来不了,那就只能来软的。在扫视几圈见着车上的货物时,他不由心思一动:“用捆绑货物的麻绳将他们索住。”
家奴听了同感甚妙,纷纷解来麻绳长长拉起将三人围住。
“缚住他们。”
家奴牵起长绳交叉地围着三人绕了几圈便将绳子拉紧收缩。就这样,三个魁梧大汉憋屈地被绑了起来。
“有本事和爷爷硬碰硬,使这种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被捆绑着的哈铭嘴中依旧不饶人。
听着哈铭的骂言,家奴对王管事请示:“可要将他三人剁了?”
“不急,容我去上报老爷再说。”说完仓促地驾马去报喜。
...............
王富贵想着自己对管事下达的嘱托,心中十分不安:“这可是朝廷命官啊,要是走漏了风声,自己尚能依附官家躲藏塞外保命,可却是置身处太原的一家老小于危险之地啊!”想到这,他心中从一开始的不安变成了急促惶恐,准备叫人去制止王管事。
“老爷,老爷。”
说曹操,曹操就到。见王管事赶来,王富贵焦虑地问:“此事办得怎么样了?”
王管事满脸欢喜地回:“禀老爷,三人全被拿下了。”
王富贵见事态已经不受控制,心中不住轰隆一声,仿佛受了雷击一般。“完了,这下可把一家老**上了悬崖。”
“老爷?老爷?”
听着管事的呼唤声,王富贵回过神来患得患失道:“那就顺便把刘将军也解决了。”
“是。对了,老爷,被抓的三人怎么处置?”王管事刚要走,突然想起三人又回过来头询问。
王富贵思索一会道:“先留他们多活一会,等擒住刘将军,老爷我亲自宰了他们。”放着狠话的王富贵眯起了双眼,犹如脸上的横肉堆起一道细缝,他明白,如今之计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自从三人走后,独自坐在车上的朱祁镇发现了一些异样,前后的几辆马车接连不断地增加着杂役,更是有意没意的朝他这瞟,他脑中掠过一丝危险,心中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露了馅。他站起身来到车辕上,手里握起缰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有变,他便会驱马前去救援袁彬等人。
“开饭了,开饭了。”一阵嚷嚷声传来,几名家奴端着蒸笼挨个地发着馒头。
“接着,你的馒头。”家奴对朱祁镇说的话却如同石沉大海般并未得到答复。见他不回应,家奴又说:“给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这是你的早点。”
朱祁镇手中松开缰绳接过了馒头,而后紧紧盯着家奴的双眼,伺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危机。
家奴眼里掠过一丝慌张的神色,慌忙避开了他的眼神,心怀鬼胎道:“你拿去早点就吃吧,还要赶路呢。”
这一丝慌张没有逃脱朱祁镇的火眼金睛,他似笑非笑地说:“别急,我给你表演个戏法,睁大着眼睛看好了。”说着,他将手中的馒头对着那家奴上下抛了起来,那名家奴不知他要耍什么戏法,只好睁大眼珠子跟着馒头上下移动。
就在馍馍落下的一刹那。说时迟,那时快,朱祁镇猛然抓住馒头狠狠塞进了家奴嘴里。骇然的家奴“唔唔”地想要吐出馒头,奈何嘴巴被朱祁镇死死地按住,怎能轻易吐出?
“你这贱奴要干嘛?”周围伺机的家奴将绳子藏在身后,纷纷走来呵斥着朱祁镇。
朱祁镇冷笑一声:“如此拙劣的演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虎,接招!”他大喝一声将面前的家奴甩翻在地,一脚踢着馒头蒸笼砸向赢来的家奴,那些家奴避让不及纷纷被击在地。
躲着后方观察的王管事,暗自诧异刘将军机警的同时且一身功夫了得。见一时拿不下朱祁镇,只好命人去将袁彬三人带过来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