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前,我们就已经在大街上手拉着手漫无目的晃悠。
小猫被丢在阳台上和蓝色蝴蝶在千姿百态的花丛中嬉戏。
东方的天空只有一点鱼肚白,太阳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升起来。光线既不明亮,也不黯淡,清晨的微风,徐徐的在我们身上穿过。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两个手牵着手,快乐的人。偶尔走着走着,她会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那时候我能闻到她的发香,是那么的令人愉悦。
我总是说,和你在一起就像在梦里一样,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快乐,那么的不真实。
她说,既然我们在做梦,那么我们,我们就应该过得更加开心一些才对,不要辜负这好时光呀。然后,她转过身对着我,露出了微笑。这微笑,真是令人难以抗拒。我抱住了她,想要亲亲她,想要更爱她一点。
我们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浪荡到了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天空中开始布满了一朵一朵的形状千奇百怪的云。
她戴着相机,对着天空中那一朵像一个奔跑的小兔子的云拍了一张照,随后,兔子从相机的镜头里挤了出来,我摸了摸它,皮毛柔软。我们把它塞进随身携带的挎包里,继续漫无目的的走走路。
“待会要把这只兔子带回家吗?”我问道。
“不能带回家的呀。猫会生气的。”
“那我们要把它放在哪儿呢?”
“要不然我再拍一只兔子给他配对,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就不用在天上做白云,而是在地上做一对快乐的小兔子。”
“这是个好办法。”我说道。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线越来越明亮了。街道上四周的商铺开始有了人烟和一堆食物的香气。
沿着我们前进的方向,大概有几十家在卖吃的,这些人也是凭空出现的,他们在太阳升起来前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他们只存在于我们即将要进入的现实。他们既是真实的,也是虚拟的。
这些食物有很多种,有的是依赖于她在记忆中的印象构造出来的,有的是在书籍中看到的。所有的食物,就像其他的东西一样,在这个蝴蝶山庄之内。我们即可以按照记忆来创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象来创造。
路过一家搭着帐篷的凉皮粉丝店,旁边一排帐篷是煎饼店、包子店等等。我们在粉丝店里坐下,点了两碗粉丝。
她吃了一口说:我又胖了。忽然之间,像是回到了我们最初认识后不久的时候。可是她哪里胖呀?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微风阵阵,霞光万里。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今天是情人节耶。”她一边吃着粉丝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情人节?”我算说道:“自从来到这里,我已经没有时间概念。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多久了,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再长,我也觉得很短,我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在这个山庄,两个人快快乐乐的生活着,我不想回到现实去。”
“这个粉丝好吃吗?”她问道。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有点像很小的时候吃过的那种。
“按照你的时间算法,今天应该是你们的情人节,那么我们就按照情人节来过吧。”
“好啊。”我说道。“我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呀?我送给你。”
“我们把这个城市建造成一个真正的城市吧。我想要在我回到现实的时候,有很多人可以陪你。嗯,那样你就不会孤单。”
“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呀,他们都只是虚拟的人物。即使我把你的性格模拟给他们。他们也只是你的投射而不是你。我是因为你是你才愿意和你在一起。”
吃完了凉皮粉丝。我们两个继续手拿着手,在马路上晃悠着。前面是一家书店。我看向路边的楼房,所有的阳台上都摆满了鲜花。楼房表面也被油漆涂抹的五颜六色的,整个城市就像一个花园。
我们到了书店推门进去。书店的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要远远的大得多。往看,无数层书架,无数层阶梯的螺旋楼梯。整个书店看上去比图书馆还要图书馆。在书店的入门处大厅有一块小区域,种满了竹子,竹林间有两只熊猫。两只正在睡觉的熊猫。
“可爱吧。”他指着那两只熊猫问我道。
“非常可爱。”我说道。
“这两只熊猫他们是不会消失的。和我的猫一样,我有空就会来这里,来看看它们,喝喝茶,看看书。”她说道,“这里的书,取之不尽。每天都有新增的书,大概要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才能看完。”
我随手走到最底层的一个书架边拿起来一本书。打开书一看,里面的字,我仍然是一个也不认识,只有里面的图画能勉强看懂一些。也许我和她在这里一起呆上个几万年。我就能看懂这些书了吧。但是今天是情人节。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书上。我想要买礼物送给她,但是在这里,我不能创造任何东西。我想我只能够陪着她吧。
她在我旁边也翻开了一本书,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书。
“啊,忘记你,暂时看不懂这些了。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我跟你说,我有时候特别无聊的的时候就会自己在房间里面画来画去。有的时候就画一些很幼稚的东西,比如说,蚂蚁呀,蜻蜓呀。画完我就有精神了。”
“我看到你画的那些了,都挺好看的呀。”
我们抱在了一起。随后,我们去往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厅。我们刚刚在位置上面坐下来桌面上就自动出来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们面对面的坐着,互相看着彼此,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一首古老的诗。”
“是什么?”我问道。摸了摸咖啡的杯子,有点儿烫。
“我们错过了这个晚霞/?今天黄昏没人看见我们手拉手/那时蓝色的夜正渐渐落到天下/从窗口处我看到了落日在远山里的宴会。/?那么你当时在哪里?呆在什么人中间?说些什么话语?/ 为什么正当我伤心,觉得你在远方时,全部的爱会突然而至?”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念道。
“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永远在我的心里。”
“那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需要你。”
她的眼眸里有着闪耀的光。
“我还想起有另外一首很古老的诗。我来念,给你念,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我摸了摸咖啡的杯子,已经不怎么烫了。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有时候,在黄昏,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吹笛者倚著窗牖,而窗口大朵郁金香。此刻你若不爱我,我也不会在意。”
“可是我爱你呀。”
“我知道。我也爱你。”她说。
我忍不住吻了她。
我们喝完了咖啡,靠在位置上,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高楼鳞次栉比,空空荡荡,层层叠叠。阳光在高楼间随意地穿梭着,落在地面上变成了斑驳的影。
“我们去百花胜地吧。”
“好啊。”
我们走出咖啡厅,大街上一辆小火车在等着我们,街道变成了铁轨。我们坐上了小火车。当我们在位置上坐定的时候,火车就开始开动了。火车一路穿越着两边的樱花树,花香袭人。
百花胜地,在城市的中央。我们的小火车很快就到达了。等我们下了车,街道又开始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这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各式奇花异草姹紫嫣红。
“我很喜欢花。”她说道。“你帮我拍我在花丛中的照片吧。”
她把相机递给了我。
拍啊拍,我们拍了好多好多的照片。她很美,在花丛当中更美。
“附近有一所学校,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
这所学校有点儿像我记忆当中,小时候念过的学校。整个学校空无一人。我们爬到了教学楼在楼顶上。四面俯瞰都是花。我们一起俯瞰着这四面花海。
清风柔和,阵阵的吹来。我们就在楼顶上躺着。任凭风和花的香气从我们身上飘过。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天边开始出现了晚霞。
“想永远的和你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这样悠闲的,自由自在的,有着爱情的日子。”我说道。
“我也是。”她说,侧过来亲了亲我。
晚上我们没有回到阳台上的小屋。而是住进了附近的一家旅社。这家旅社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公共客厅里面有很多玫瑰。我拿了几束,送给了她。
当晚,我们是在旅社的房间里面入睡的。透过窗户我们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月亮遮盖了半边天空,近的拿个梯子都可以爬上去。
“这月光美的让人心动。”她说。
“我们要爬上去看看吗?”
“我们就这样,看着也可以了。不需要爬上去。”
于是我紧紧的抱着她,一起看着月亮。
“晚安,我爱你。”
“我也爱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