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现在极度怀疑是不是学馆要破产了。
据说私家侦探都要花大价钱才能请到，而眼前这位一看就不靠谱的肯定不怎么值钱，就算是为了安抚学生也不能这么敷衍吧？要不自己捐助几个大洋让校长重新请个靠谱的？
“这位是我们学馆的国文老师白先生。”校长笑眯眯地向燕杜衔介绍道，又向白蔡引荐道，“这位是私家侦探燕少，他听说了我们学馆的失窃案后，主动请缨要为我们查出真相。而且他还说了，不会收我们委托费。”
白蔡眉毛微微一抬。
得，要说刚刚自己只是怀疑学馆要破产，没法花大价钱请私家侦探，现在自己就已经可以肯定，校长就是图他这个免费。
“劳烦白先生为我带路案发地点了。”燕杜衔伸手微微抬起礼帽，微笑着向他行了个英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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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蔡皱着眉靠在书架旁，看着那个已经拿着放大镜蹲在地上，看了近一个多小时的人，也不知到底看出了什么。
突然，燕杜衔站起身环顾四周，然后一脸笃定地看向白蔡：“这里有人来过。”
“……”白蔡推了下眼镜，语气平静，“不然呢？古籍还能自己长腿走出去吗？”
白蔡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下班后到底是去中山路还是去上海路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燕杜衔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用笔飞快地在上面涂涂画画：“嫌疑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体型偏瘦，体重四十至四十五公斤，性别女，长发。”说罢，他把手中的本子交给白蔡。
白蔡看着手中的涂鸦，微微蹙眉，这上面画的人看着有些眼熟，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讲本子还给了燕杜衔：“请问燕少是如何看出这些的？”
燕杜衔将小本子收回口袋，走到原本放古籍的架子旁，并示意白蔡过来，而后拿起手上的放大镜照了照地面：“在失窃古籍的正下方有一个明显的鞋印，长度约23厘米，所以应该是女生。”然后起身，指着原本放有古籍的地方，“这是书架第四层，我们这样的身高可以随手拿到书架上的书，但是，你看这里。”他将手里的放大镜照在书架的边缘处，“这里被蹭掉了一块灰。”
白蔡凑近看了一眼，厚厚积灰的书架上确实有一块异样的干净处：“所以呢？”
燕杜衔伸手比划了一下拿书的动作：“我们拿书时习惯拿书脊的中间，袖子是不会蹭到书架的。但是，如果矮一点。”他微微蹲下身，又比划了一下拿书的动作，“这样的身高，加上踮脚的高度，正好可以勉强碰到第四层书架上书的书脊，但是袖子就会蹭到书架。”
“那你又如何得知她是长发？”白蔡又问道。
燕杜衔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交给白蔡，是一根黑色的长发。
白蔡此时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青年，虽然此人看起来不靠谱，但做起事来可比警务部的那些警察高效多了。
“怎么样？白先生现在是不是能对我刮目相看了？”燕杜衔笑道，“观察微表情可是侦探的一大必修课，从我见到白先生的时候开始，白先生大概认为我是个纨绔子弟吧？”
白蔡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第一次发现能说会道的自己，会在一个人面前哑口无言。
燕杜衔又笑道：“白先生，我刚刚画的那个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白蔡不假思索地答道。
“白先生还没有认真想一想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认识？”燕杜衔上前一步，凑近白蔡的耳边轻声说道，“骗人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说是不是，白老师？”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