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沿着王温侯睡觉的那间屋子直走,拐了个弯韦小宝就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王温侯停步噤声。只见他弯着腰,走道门口,伸着脑子往门里看看了,然后回头挥手示意王温侯过去。
两人进了屋子,是间厨房。屋子里放了几笼包子,一筐油条,锅里煮着米粥。韦小宝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拿出碗筷,盛了一碗米粥,又抓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王温侯有样学样,也拿了碗筷,盛了米粥,只是他没想到韦小宝看着瘦弱饭量却这么大。想了想自己不能输给他,便也拿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跟着韦小宝后面走了出去。
韦小宝在厨房外面拐角的墙根坐下,把油条和包子就放在自己腿上,就这么吃了起来。王温侯作为现代人,再加上这杂役的衣服还是今日刚穿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换洗的,可不想沾上油污。可这包子油条又没地方放,想了想,便到韦小宝旁边坐下,把包子油条也全放韦小宝腿上了,并说道:“好兄弟,咱们以后便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今天这包子油条我们就放在一起享用。”
韦小宝虽然机灵但他自幼缺乏管教,意识不到王温侯是怕弄脏衣服,还只当是想和他学江湖人士的义气,便觉有有趣,笑道:“好,小二哥,我们好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接着两人便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韦小宝包子咬到肉馅之后,再吃几口便扔了,油条也是,咬几口就扔,王温侯奇怪的看着他问道:“小宝,是这东西不好吃吗?”
韦小宝说道:“小二哥,你是不知道,这丽春院的姑娘婊子们早上睡到中午,哪有几个吃早餐了,但这早饭又不得不做,时间长了这厨子就不用心了,他妈的天天就是包子油条稀饭,也不知道是今天做的还是昨天剩的。我咬他几口就扔,这样多吃他几个,他就要做新的了。”韦小宝说道此处颇为气愤,把手上那个没吃完的包子又丢了出去,好似是在砸那懒惰的厨子。
王温侯却是无所谓,这早餐是今天的也好,昨天的也好,只要没坏就行。他前世很少吃早餐,今天确实吃了许多,想来是因为练了伏虎掌的缘故,饭量变大了,气力应该也会增加。
二人吃完早餐,韦小宝本想拉着王温侯出门逛逛再去赌场玩玩,但一想道他现在是杂役,和自己不一样,而且王温侯还欠杨妈妈十两银子,又哪来钱陪他去赌场。便自己一人溜了说去。
王温侯自己一人回到了自己睡的屋子,他也不懂古代时辰,只是看太阳估计约莫十点钟左右,屋里的另外两名杂役已经醒来。这两人看着王温侯,知道他是昨晚来丽春院吃霸王餐后留在这打杂的奇人,又知他会武艺,对王温侯有几分畏惧,因此二人只是盯着王温侯看却谁也没有开口。
王温侯被人盯着有些发毛,便开口道:“两位兄弟,小弟姓王名小二,日后我们同为杂役又同处一间,还望两位老哥多多照拂。”
二人见他客气,不似想象中那粗鄙无赖,便与他互通了姓名。稍微胖点的与他同姓王,叫做王建国,年纪小点瘦点的叫做李小豹,是昨晚被王温侯揍了一顿的李大彪的弟弟。
三人不相熟,他二人对王温侯又有点畏惧,因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后便各自洗漱吃饭去了。
王温侯在房中呆的无聊,便从后院走出,到了那两层的主楼去了。此时丽春院中的杂役龟公等等皆在后院,前面都是刚醒的在这住宿的客人,王温侯环视过去,正看见那些姑娘正与客人依依惜别。只见她们一手扯着客人的衣袖,一手用手绢捂着嘴,好似有千般不舍万般难离。若不是王温侯知道这是妓院,倒真会觉得这是热恋男女的难舍难分的真情。
王温侯正看得咂舌,忽听旁边扑哧一声,传来女子的笑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看着他发笑,王温侯不知道她因何而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生怕是衣服穿错了还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引她发笑。
那女子见他如此行为,又是笑出生来,走到王温侯面前,行礼道:“王公子难道忘了奴家了?”
王温侯听她说这话便反应过来了,这女子应该也是昨日杨妈妈领进楼上厢房的,只是他当时只顾吃饭,对那些女子却是毫无印象了,这时听到这女子调侃,方才想起。不过他脸也不红,而是笑道:“姐姐莫要取笑我,我当然是记得姐姐的,只是还不知姐姐芳名。”
“芳名吗没有,花名倒是有一个。咯咯咯。”这女子冲王温侯抛了个媚眼,又将手绢朝王温侯甩来,阵阵香味从手绢上飘来。
王温侯上辈子虽然热爱武侠游戏,但也不是单纯的宅男,这男女之事他也经历不少。更何况前世女孩的大胆奔放比起丽春院姑娘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面对这女子的调笑,他是面色如常,反倒是深深嗅了两口香气,向前一步走到她面前调笑道:“姐姐闻起来可真香啊,想来姐姐的花名也一定浓郁诱人喽。”
那女子见他昨晚扮公子时只知道吃饭不近女色,今日做了杂役却大胆放肆,有些出乎她意料,就向后轻退了半步,笑道:“姐姐花名叫做牡丹,王公子可知,昨晚你的趣事已经传遍了丽春院。有些姐妹昨晚没缘见到你,今日可一直念叨着定要好好瞧瞧是谁这么大胆,敢捉弄杨妈妈。咯咯咯。”说罢,又是忍不住笑道。
她这话讲得嗓门不低,周围的几个姑娘也是听到了,都看向王温侯。随着她们的议论和笑声,这丽春院的姑娘都朝他这边看来便是二楼的也在走廊上探出细腰伸着脖子瞧着他。其中也有王温侯记得的春花,夏竹,秋雅,冬梅四人。
王温侯被这一堆姑娘笑着议论,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有些发烫,正不知如何应对呢,却见杨妈妈走了过来,喊道:“都看什么呢,你们这些死丫头送走了相好的现在得闲了是吧。还不快回房中将衣服褥子这些拿下来。”
看来杨妈妈颇有威信,她这一吼,姑娘们全部散去了,接着她便看向了王温侯说道:“王小二,你不赶紧给我抹桌擦地,在这和姑娘们调笑什么呢。姑娘们是陪有钱的客人的,不是陪你这个没钱的假公子的。去,先给我把这大堂,走廊里的花瓶擦干净,要是做的不好。”她本想说做的不好免不了一顿打,又想到他会武功,哪打的过他,便继续说道:“做的不好那就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