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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投食

王二狗让徐茂财连夜做好准备,明日下水把赑屃石刻捞上来。徐茂财见自己遇到了高人,当晚便把王二狗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第二天王二狗让徐宅的管家,把平安和周大锤也接了过来。万一那老王八赑屃说谎,徐茂财在水里什么也没捞到,有平安保护王二狗,他暂时就不会被打死了。

徐茂财连夜雇用来了几十个水上的好手,按照王二狗指定的地点架起了木架,安装好了绞盘绳索。王二狗到水边一看,不由的被有钱人的办事效率震惊道了,万事具备只等自己发话了。他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大家都把眼光聚集在他身上等着他发话。王二狗对着众人道:“这下面有个石刻你们把他捞上来就行,打捞是你们的专业,我就不瞎指挥了。”四个光着身子腰里缠着绳子的人,背上各背着一个羊肚子做的换气装备。他们怀里抱着一个石块,含住连接羊肚子的管子,一翻身沉入了水底。过了好一会岸上的工人不在转动绞盘,看来潜水的四个人可能已经到底了。

一刻钟后四个潜水的赤裸工人终于安全的浮出了水面,工人们开始缓缓转动绞盘。随着绳子月绷越紧绞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下一刻就有散架了一样。几十个赤裸着上身的工人用力的推动着绞盘,四个绞盘又默契的同步转动,把绳子一圈一圈的绕在了绞盘上。徐茂财在带着一众家丁把现场团团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但是周桐还是来了,而且还被徐茂财请到了搭好的木台上。周桐笑道:“徐富商你这是在河里捞宝贝吗?”徐茂财吓的忙弯腰赔罪道:“周公子,这河里哪有什么宝贝,就算有那也是你家的,别人可不敢私自捞取。我家中的怪事就是这河里的石刻所为,经高人指点,今天就把这石刻捞上来看看。”周桐看着王二狗道:“有趣!有趣!没想到还正的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啊,我还以为你会被打断腿丢出来呢?”王二狗道:“谢周公子介绍的这单生意,此处事毕我们拿了灵石去聚仙阁共饮。”周桐大笑道:“那是自然,我这就让人通知全城的乞丐。哈哈哈……太有趣了!”王二狗还欲说什么,这时候忽听工人们喊到:“出水了!”忙对周桐赔了罪向着岸边走去。

一个披着绿毛的半截石碑已经露出水面了,工人们此时也累的够呛,用木桩固定好后开始休息,打算一鼓作气把石刻拉上岸来。中水之物出水后,没了水的浮力重量会大增,以工人们要养足精神,等会正是使力气的时候。随着号子声响,绞盘又开始慢慢转动,露出水面的石碑越来越高。终于一个披着绿毛的龟壳露出了水面,王二狗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老赑屃果然没有骗自己。一个足有两间房子大小的赑屃石刻被完全拖到了岸上,背上还背着一个竖起来的石碑。石碑连同那石头赑屃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毛,谁也看不清他们本来的样子。王二狗对徐茂财说:“麻烦徐庄主让闲杂人等回避一下,我要彻底除掉这为祸你家的邪祟。”徐茂财不疑有他,马上让家丁把工人和围观的人群挡在了十丈开外。当然周桐还是留在了木台上,一边吐着葡萄皮,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王二狗和刚出水的石刻。

王二狗围着这绿毛大石头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按照赑屃所说背上的石碑上刻的正是先辈大能所创的《欢喜大法》。可是现在全部被绿毛覆盖住了,自己总不能爬上去一点点清理吧。王二狗忍不住又围着绿毛赑屃走了一圈,试图寻找出什么机关。此时木台上的周桐喊到:“喂!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大石头搬回家仔细研究啊?转了好几圈了,能不能降服这邪祟啊?”王二狗回道:“周公子莫急,马上就好。”说完把手伸进了绿毛赑屃的嘴巴里。这赑屃石刻全身没有任何机关,唯有这个嘴巴似乎能吞进去什么东西。既然这赑屃说有大礼相送,能藏的地方除了肚子里面,那只有嘴巴了。王二狗把手伸进石刻的嘴巴里,想找找又没有机关。他把赑屃嘴巴里的牙齿都扳了一边,大石头还是大石头一动也没动。王二狗的手抓住了住赑屃的舌头,准备再试试。他用力把石头向外拽,突然全身像被电了一下,脑海里猛然间就多了《欢喜大法》的功法信息。王二狗心里骂道:“这老赑屃也不把话说清楚,害我自己摸索了半天,原来是传递功法的一缕神念。”还没等他骂完,赑屃背上的石碑忽然变的粉碎向后倒去。王二狗吓的连忙从赑屃嘴巴里抽出手,他的手刚抽出来,一个巴掌大玉匣便从赑屃嘴巴里吐了出来。他不敢细看,只好匆忙把玉匣收好,心里想到:“果然是大礼啊!这玉匣少说也值十几颗上平灵石了。”

众人看着石刻身上的石碑瞬间变的粉碎,不由的对王二狗佩服的五体投地,都称呼他为大法师。王二狗故弄玄虚的道:“好了!这邪祟已经被我除掉了,你们解掉绳子把这大石头推入河中。”他答应过那老赑屃,此刻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众人刚解掉绳子准备把赑屃推入河中,全真教的人就来了。看来这全真教的耳目太多了,赑屃出水到现在不过一刻钟时间,全真教的人就来了。几个全真教的人围住石刻,喝退众人等待着全真教大师兄,掌教李敬业的侄儿李道诚前来查看。这李道诚实际上是李敬业的私生子。李敬业在王二狗六岁那年,抽取王二狗的气运就是强加给了李道诚。

李道诚刚到河边,王二狗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那气息本来就是自己的。那气息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气运,只是被李敬业抽取强加给了李道诚而已。王二狗虽然和李道诚隔着有十丈开外,但还是被熟悉的气息吸引,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周桐一把拉住他小声道:“怎么?对全真教的人也有想法?我劝你乖乖的待着,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李道诚一身蓝衣,挽着道士发髻,手提一柄青色长剑,宛如一个真正的神仙。他还没走到那石刻跟前,突然河水翻涌淹没了岸边的石刻。李道诚立刻飞身半空,抽出长剑一剑劈下,剑气直接把翻涌上来的河水劈成两半。河水仿佛感觉到了疼一样,又迅速的退回了河中,但是岸边早已空空如也,那赑屃石刻不知去向。

李道诚大怒,遂命令工人再去潜水把石刻捞上来。工人们只好又在腰间缠好绳子,背了自制的羊肚换气,抱着石头潜入了河中。不一会儿都陆续浮出了水面,给李道诚报告水下也没发现石刻的身影。李道诚冷哼道:“没用的东西。”一跺脚搭建好的木架和绞盘瞬间倒塌,自己却转身飘然离去。随着李道诚的离去,王二狗感觉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又消失了。河边围观的众人见全真教的人走远了,这才大呼小叫的上前去救潜水的众人。好在此时河流缓慢,众人抓住了绳子把他们拖回了岸上。

周桐催促着徐茂财赶紧把灵石给王二狗拿来,他还等着去聚仙阁找乐子。徐茂财吩咐仆人端上来了两盘中品灵石,周桐一挥手士兵们冲上去数都没数全部倒入了包袱。周桐把包袱扔给王二狗道:“走吧,我想不但我等不及了,丰灵城的乞丐们也等不及了吧?”王二狗给平安和周大锤打了个招呼,这才随周桐一起向着聚仙阁走去。聚仙阁门前早就围满了乞丐,他们听人说有人请全城的乞丐吃饭此刻都来想混一顿饱饭。周桐微笑着把王二狗推到乞丐前面,道:“就是他,大善人啊!他要请你们吃饭。注意不是乞丐的,坚决不能进去吃。”说完拉着王二狗就上了二楼。聚仙阁的一楼和二楼全都摆满了桌子上满了菜。

聚仙阁酒楼门前突然来了一队士兵,把所有的乞丐都全部围了起来。周桐兴奋的搓着双手道:“有趣,有趣,好戏开场了。”士兵们把乞丐一个一个的赶进酒楼里,然后扒掉破烂酸臭的乞丐衣服,套上一件绸缎做的长衫。叫嚣道:“衣着华贵的怎么会是乞丐,来骗吃骗喝的吧,给我打!”乞丐们每人被打了五个板子,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绸长衫被扔出了酒楼。周桐看着酒楼门前全部穿着丝绸捂着屁股的乞丐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是太好玩了。”王二狗一脸无奈的看着看着周桐,他知道周桐在报复他。乞丐们穿了丝绸长衫,捂着屁股被士兵围在酒楼门口不得离去。周桐看着如坐针毡的王二狗道:“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周桐一挥手早有士兵走上前来,把一桌饭菜全部从二楼的窗户上扔了出去。乞丐们顿时炸了锅一样,开始疯抢地上的饭菜。周桐看着一群穿着丝绸的人,在地上拼命的争抢饭菜,开心的大笑道:“有趣!有趣!这样才好玩嘛。”有几个乞丐为了争抢地上的一只烧鸡开始大大出手,撕烂了彼此的丝绸长衫。他们还想着把这崭新的丝绸长衫卖给当铺呢,此刻撕烂了衣服就不值钱了。这时候聪明的乞丐开始脱衣服,他们把衣服抱在自己的怀里,光着身子开始和别人争夺饭菜。第二桌饭菜还没扔下去的时候,酒楼门前全部都是抱着丝绸长衫的赤裸乞丐,他们抬头直直的盯着窗户,等待着饭菜被扔下来。生怕自己一个走神,最好的饭菜就被别的乞丐抢走了。周桐看着下面的乞丐笑的捂住肚子道:“有趣!有趣!太好玩了,还是你会玩啊!”

第二桌饭菜被扔了下去,赤身裸体的乞丐们又开始了争抢。王二狗看着下面一群枯瘦的身躯在拼命的抢食着地上沾满了泥土的饭菜,鼻子不由的一酸,自己前几天还是其中的一员。也是被那些二楼扔饭菜的人戏弄的对象,此刻却坐在二楼戏弄着昔日的同伴。乞丐们有的被打破了鼻子,双手还始终抓着抢来的肘子拼命的往嘴里塞。有的被踩断了胳膊,手里还紧紧抓一片肥肉。有的被踢断了腿,还在向着一个白面馒头爬去。王二狗看着看着突然的放声大笑道:“的确很好玩,那就更好玩一点吧。”说完把饭菜源源不断的从窗户上扔了下去。周桐道:“有趣!有趣!对嘛,你这样才好玩嘛。”

酒楼门前赤身裸体的乞丐们见源源不断的饭菜被扔了下来,慢慢的都停止了争抢,开始拼命的往自己嘴巴里塞。周桐看着气喘吁吁的王二狗,还在把饭菜往楼下扔去,眼神透露出一丝深邃的光。随即笑道:“有趣!有趣!”说完自己也加入了扔饭菜的队伍里。饭菜被扔完了,楼下赤身裸体的乞丐们大概也吃饱了。士兵们早就撤走了,受伤的乞丐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二楼窗户边的王二狗,开始慢慢的走了。周桐笑道:“有趣!有趣!吃饱了肚子就开始怨恨给他们喂食导致自己受伤的人,看吧,这就是人性。”王二狗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最后一个乞丐走入了人群中。此时太阳压在了西边的地平线上,血红的夕阳映红了王二狗的脸,染红了他的眼。

周桐道:“好戏散场了,记得去结账。”扔下一句话,带着随从一路驱赶着人群向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王二狗坐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提着一壶酒开始自斟自酌。他似乎觉得自己有能力去贩卖更多的粮食,不光让小村的人填报肚子,也要让小镇上的人填报肚子,还要让丰灵城里的人填饱肚子。这时候一个全真教的人站在街道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盯着王二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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