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一见赵铭全军来到,直接就呆了,正惊慌之间,忽听朱武苦笑道:“果然如此。”
卢俊义转头问朱武道:“先生何意?”
朱武苦笑一声,道:“赵铭此人用兵如神,威震天下,这些年来纵横沙场鲜有敌手,哪里可能被那吴用简单就算计得到。”
卢俊义有些怒了,道:“今日局面先生早已料到?”
朱武却摇头道:“在下只知道赵铭不会那么容易被算计到,却也料不到今日之局,否则又怎会被困在其中?”
卢俊义听罢脸色转还,正色问道:“先生大才,可知如何破局?”
朱武笑得更苦了,道:“破局?我等将死之人而已,如何破局?”
卢俊义还没话,旁边的史进却道:“兄弟为何如此悲观?赵铭若是倾力而来,宋江哥哥那里必不会坐视不理,我等固守待援就好。”
朱武又笑了,气的。只道:“史进兄弟,你真没想过此次为何派我等几人而来?五千人马如何与三千骑兵作战?真要让我等来拖延骑兵,起码将山寨中的数千精锐拨给我等,才有生机,可这五千人马全是最近才收拢的百姓、流民,一群乌合之众如何作战?”
史进脾气虽直,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这个少华山的四人组与梁山有些格格不入,对于梁山许多头领的作为,他是不认同的,他这个人有些天生的正义感。
他也知道他的兄弟朱武有大才,可那吴用却多方打压,这不就是文人相轻吗?
看看此次来的人,卢俊义二人组,少华山四人组,都不是宋江那个派系的。
简单,他们几个折了宋江不会心疼。
即便会,也只会心疼山寨中少了几个能打的爪牙。
燕青问道:“依先生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
朱武摇摇头:“等,是我等唯一能做的。”
可接下来的情况有些出乎几人的预料,接连两天都没见到武王府有攻营的想法,一切风平浪静。
朱武若有所思的看着陇西大营的方向,卢俊义走上前来问道:“先生可知赵铭是何意?”
朱武眉间有些喜色,道:“在下略知一二。”
卢俊义道:“先生可否告之卢某。”
朱武笑了笑,道:“朱某只知道,关陇候对我等并无敌意。
或者,只要我等安静地在这等着,关陇候就不会对我等采取任何动作。”
卢俊义还是不明白,朱武却笑着摇摇头,显然不愿再下去。
赵铭的心思,朱武多多少少猜到一些。
他知道若想脱险,此刻杀出去是最好的机会,倾力一战,未必没有突围的希望,但突围了又能如何?再回到梁山做一辈子草寇?
……
又两日后,宋江的大军在离范县不到二百里的地方上岸。
可惜,吴用采取的中庸之道,从水路增援卢俊义之策,也没瞒过戏志才与曹参二人。
大军正在登陆上岸之时,忽然风云突变,伏兵四起。
丘行恭与孙坚率兵杀来,半渡而击,梁山大败。
上岸的万余人马不是转身拼命游向水中,就是四散而逃,无人敢战,一万人马灰飞烟灭,梁山更有十余名头领被擒,其中就有梁山五虎之一的林冲和梁山八彪之二的张清、穆宏,都是宋江比较倚重之人。
梁山兵马元气大伤,宋江也顾不得卢俊义了,只有退回梁山。
赵明看完传来的战报,对身边的曹参道:“以曹将军看,卢俊义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如何?”
曹参笑道:“侯爷可以试一试了。”
赵铭点了点头,道:“抬枪备马,出战。”
赵铭点齐人马,打开营门,赵明一行来到卢俊义营前,扬声叫道:“卢员外可愿出来答话?”
这几日卢俊义心中不宁,营中军师朱武态度又有些闪烁,使得他更加焦虑,此刻忽然听到喽罗来报武王在外叫阵,心中更不踏实,问计于朱武道:“先生……”
朱武反倒很轻松的样子,道:“员外只管去答话便是,武王决计不会阵前害员外。”
这话卢俊义倒是相信,以赵铭的名气,既然了只是答话,当不会阵前变卦来害他。
卢俊义也不含糊,仔细穿戴好衣甲,抖擞精神出营来到阵前,冲赵铭遥遥拱手:“卢俊义在此,大人有何指教?”
赵铭笑了笑:“员外可知宋江大军已败,此刻恐怕已经回了梁山。”
卢俊义一惊,强自镇定道:“不知大人将此事告知卢某,有何用意?”
他倒不怀疑赵铭会故意瞎话骗他。
赵铭叫道:“很简单,孤王的眼睛一直看着北方,赵某没时间在这豫、兖之地浪费。
本王做主,招降你等,包括逃回梁山上的那些头领。
卢员外,你也是个武人,可愿随着本王的目光看看北方,那里有多少将士还在浴血奋战,那里有多少百姓朝不保夕,那里才是需要英雄好汉的地方,那里才会出现真正的英雄好汉。
赵某在这里真心的问一句,也只会问这一句,卢俊义,你可愿入我武王府,随孤王征战四方?”
对于赵明如此招揽,还带威胁性质的,卢俊义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又与燕青、朱武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便下马拜道:“卢某愿为大王马前卒。”
卢俊义前世是个标准的官迷,虽然他是个生意人,但他刻意结识的人都是在官面上有些手腕的大人物,若不是吴用黑心算计,他怎么会走到上梁山那一步?
梁山之中,除了宋江,卢俊义也是招安派的领头人之一。
赵铭大喜,下马亲手扶起卢俊义,又对其他人问道:“你等做何选择?”
燕青当先道:“小乙自然以员外马首是瞻。”
朱武笑了笑:“朱武愿降。”
朱武的好兄弟史进挣扎了好久,也拜了下来:“史进愿降。”
陈达、杨春二人自然没话,朱武、史进都降了,他们更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