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等人也是用兵多年的老将,听到赵铭这么说,登时明白了黄巾军的用意,急忙说道:“将军,黄巾军显然是打算两翼穿插,王伯当将军怎么不放箭压制呢?”
唯有谢艾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投鼠忌器啊!诸位将军你看,黄巾军步兵距离两翼的骑兵不足两百步,弓箭压制极易误伤我军骑兵。”
石虎不由得心急如焚,道:“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赵铭长叹了一声,道:“连日来交战张角屡战屡败,导致我颇有些轻视张角,以为这厮狂妄至极,只会一昧地采取中央突破的手段。
传令给王伯当,让他们立刻后撤。”
石虎,宋澄,宋混等人仿佛明白了什么,担忧道:“将军,黄巾军中十万步兵在阵前蓄势待发,恐怕就是等着我们出击。”
赵铭苦笑一声:“诸位将军,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被黄巾军步兵两路穿插,前军阵型必乱。
在黄巾军两翼游弋的南宫长万和方灵感的数万骑兵恐怕会迅速出击,一举歼灭我前军两万将士。”
顿了一顿,赵铭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毅然决然:“按照时间来算,陈明遇将军的大军今明两天便能赶到,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今日哪怕是死也要拖到援军到来!”
众人顿悟,提刀在手,大笑道:“将军,今日,末将就舍命陪君子,和将军一同舍命沙场!”
赵铭大笑道:“能与众位将军一同征战沙场,赵铭之幸也!”
黄巾军阵中,张士德,李助等谋士尽皆哈哈大笑道:“主公(天公将军),你看,后阵的四万多曲军已经全线压上了,他们已经技穷了。”
张角点了点头,春风满面地说道:“传令给王庆,方腊,南宫长万,方灵感,全军出击,给我打垮曲军主力,活捉赵铭小儿。”
“咚!咚!咚!”
黄巾军阵当中的数百面鼓同时被敲响,二十几万大军踩踏地烟尘滚滚,造出地动山摇的气势,如同潮水般大举向前冲锋。
……
就在曲军和黄巾军浴血搏杀的同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黄巾军大营。
此人皮肤略黑,身穿锁子连环甲,白翼袍,头戴黑狮盔,手持一柄黑龙断魂刀,正是厉天闰。
厉天闰原本是跟随陈胜吴广坐镇中原,半个月前被赵铭一纸调令调到前线,并派给了他一个任务,希望他可以利用他在方军中的人缘拉拢策反一批方军武将。
也是天佑厉天闰,张角全军出动,留守大营的大将正是他的同胞兄弟历天佑。
厉天闰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当即向赵铭请命前往黄巾军大营说反历天佑。
可是现在越走厉天闰心里是越慌,虽然他和历天佑是亲兄弟,但是眼下毕竟是各为其主,万一历天佑认死理,把自己当成叛徒绑了去见张角,那他别说是升官发财了,连脑袋都要没了。
不知不觉中,黄巾军大营已经近在眼前。
厉天闰躲在一片林子里纠结良久,最后为了自己的前程,一咬牙拨马而出,来到黄巾军营前,扯着一个破嗓子对着营墙上的士兵吼道:“上面的兄弟,麻烦你们去通报你们将军历天佑一声,就说老朋友来看他。”
……
军营内,留守的历天佑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自从自己的哥哥厉天闰投敌,自己又丢了彭城以后,自己的上司张角对他已经很是疏远了,如今甚至都落魄到看大门的境况。
这时候,守营门的校尉走进大帐,施礼禀报道:“将军,营外来了一人,说是将军的老朋友,想要见将军一面。”
“旧人?”历天佑愣了一愣,问道:“谁啊?”
士兵小声地说道:“将军,是……是您的兄长厉天闰。”
“什么?”
历天佑猛地站起身来,急忙低声吩咐道:“赶紧把他请进来,小心点,别让张角和方腊的人发现了。”
“是!”
这名校尉是历天佑的心腹,他立刻会意,拱手领命道。
没过多久,这名校尉便将厉天闰带进了历天佑的帐内。
厉天闰一进营帐,一股浓郁的酒气便扑鼻而来。
闻到如此浓重的酒气,厉天闰心中暗喜不已,看来自己的这个兄弟混的不是很如意,否则大战期间怎么敢喝这么多酒。
“贤弟啊,咱们哥俩有半年没见了吧,你就好意思让你哥哥一直站着,自己一个人喝酒吗?”厉天闰咧开嘴冲着历天佑笑道。
历天佑冷哼一声,道:“半年前我们是兄弟,可眼下各为其主,我没杀你就已经是对你客气了。”
厉天闰嘿嘿一笑,也不管历天佑说什么,大大咧咧地走到历天佑面前,拿起他面前的酒壶大口便喝了起来。
一壶酒下肚,厉天闰缓缓放下酒壶,擦了擦自己的嘴,嘿嘿笑道:“我还不了解你历天佑吗?你像是会对你哥哥我下手的人吗?”
历天佑看着面前的厉天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行了哥哥,你就别跟我套近乎了,直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