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闹得很晚,但是湛奇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凌拓,快起来,下雪了!今天要去见凤梅姨。”湛奇拉凌拓起床,凌拓一看时间,才六点半。
今天湛奇是吃错药了吗?
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今天不赖床?
凌拓没办法,打起精神起床。
湛奇给他准备了好几身衣服,让他一件一件的试。
凌拓穿上一身高定的西装,走到湛奇面前。
湛奇摇了摇头,这高定西装,显得凌拓像个贵公子,但太哗众取宠了,去见凤梅姨不合适。
换!
凌拓换了一身宽宽大大的毛衣,看起来像一个温暖的暖男,但松松垮垮的,太没气势了。
湛奇又摇了摇头,再换!
凌拓这次换了皮夹克,朋克风,这次气势有了,但没了气质,这风格和凌拓本人显得格格不入。
再换换吧,凌拓换了一次又一次,湛奇始终不满意。
最后,凌拓干脆换上了自己平时穿的大衣,走到湛奇面前。
湛奇站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拼命地点点头就这套。
换来换去,还是平时穿的最合适,湛奇套上外套,两个人就出了门。
天下着小雪,望梅园坐落在云城的城郊,车一路开着,到了望梅园的地界,一路上种满了各色的梅花,远远近近传来阵阵幽香。
天气不好,车到望梅园的门口时,已经九点多了。
望梅园,方圆三里,没有任何的人家,整个园子像是被无数的梅花包围了来一样。
望梅园是一座仿古的院落,雕花的青瓦门楼,显得十分严肃庄重。
凌拓刚走到门口,就体味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寒意。
湛奇和凌拓手牵着手,站在望梅园的门口。
湛奇手心发凉,瑟瑟发抖,凌拓把湛奇抱进怀里,问道:“很冷吗?”
“不冷。凌拓,我们要不还是别进去了。”湛奇浑身发抖。
“不进去,怎么娶你,凤梅姨还能吃了我?”凌拓无知者无畏。
“可是……”湛奇停了下来,表情十分的担心。
凌拓认识湛奇这么久,凌拓从未见湛奇如此的不安。
“小姐,您又迟了,您既然来了,就进来。”望梅园的门打开了,远远地传来寒意十足的中年女声。
“凤梅姨,我们有三年没见了,为了翠芝斋,您辛苦了。”湛奇嘘寒问暖,可她语气显得十分的紧张。
“小姐客气了,我的份内事。您自己犯了什么错,您自己很清楚吧,您自己去戒尺堂领罚。”沈凤梅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情感,这声音冷的好像在冰窖冰过一般。
湛奇拉着凌拓去戒尺堂,心想,大吉大利,这么快就结束了也好。
那冰冷的声音又说道:“小姐,凌先生不用去。凌先生,我在正厅等你,小姐您自己去。”
湛奇放开了手,万分担心看着凌拓,一步一回头地去了戒尺堂。
凌拓一个人走到了正厅,他见到了翠芝斋传说中的大掌柜沈凤梅。一个看上去五十出头的女人,穿着黑色丝绒的旗袍,外面套着暗红色的皮草,气色很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透着一股灭绝师太的味道。她的左手大拇指上,带着个祖母绿的玉扳指。
凌拓一进门,她就不屑地挑了挑眉毛,冷冷地笑。
凌拓在这里,感到了深深地寒意,和初到碧海阁和听雨楼的感觉,完全不同。这里,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正厅里,安装着监视园子各处的监控视频。
沈凤梅看到湛奇跪在了戒尺堂,湛奇的旁边站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壮汉。
“凌先生,坐。”沈凤梅冷冷的。
“谢谢,凤梅姨。”凌拓毕恭毕敬的。
“凌先生,您还没有资格这么叫我。在您还没有娶小姐之前,请您叫我沈大掌柜。”沈凤梅瞟了凌拓一眼,眼神凌厉。
“沈大掌柜。”凌拓很是紧张。
凌拓自从和湛奇在一起,所有翠芝斋的人,都已经把他当做翠芝斋未来的姑爷,他们这么叫着,刚开始自己还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可到了沈凤梅这里,一切都归零了。
沈凤梅挥了挥手,让下人看茶。
她开始盘问道:“凌先生,您要娶小姐,这三书六礼,想必您已经准备好了。”
“我正在准备。”凌拓大言不惭地回答,其实他压根不懂什么是三书六礼,他告诉自己就算是说谎,也要镇定。
沈凤梅品了品茶,命下人也给凌拓递上了一盏,说道:“三书六礼没有备好,您可以慢慢准备。喝茶,尝尝我这里的春梅茶。上乘的洞庭老君眉加这园子里梅花泡的,香醇厚。”
凌拓拿起来茶盏,浅抿了一口,茶香和这淡淡的梅花香,溢满了唇齿。细细体味,仿佛置身于梅园之中,梅香沁人心脾,暄香远溢,一解心中的疲惫,暖意十足。
这一盏茶,让凌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沈凤梅略带着笑意的问道:“凌先生,您和小姐现在住在一起吗?”
凌拓点了点头。
“您与小姐同床共枕?”沈凤梅又问道,看起来毫无恶意。
凌拓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对,……”
凌拓还没说完,沈凤梅突然变脸,把茶盏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她对着监控骂道:“小姐,您与凌先生无媒苟合,您把祖训家规放在哪里了。老张,藤鞭一百,跪戒尺堂一日。给我狠狠地打,打的她皮开肉绽才好,湛家的闺女,如此轻浮,好好反省己过。”
监控里,大汉不敢下手,沈凤梅凶狠严厉地眼神,盯着屏幕,说道:“老张,你不动手,那就让我亲自打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说话间,沈凤梅就出了正厅,凌拓追了上去。
戒尺堂离正厅不远,沈凤梅一会儿就走到了戒尺堂。
一到戒尺堂,沈凤梅拿起藤鞭,狠狠地往湛奇的手里抽,湛奇不躲不闪,疼地泪流满面。
“知错没有?”沈凤梅气得满脸通红,抽打着湛奇质问道。
湛奇流着泪,摇头说道:“我没错,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沈凤梅用劲全身力气在抽动着鞭子,骂道:“小姐,女子的贞操比性命还要重要,您不知道吗?血一般的事实都摆在我们面前,您想重蹈覆辙吗?”
“凤梅姨,我犯了家规,我错了,给湛家蒙羞了。我该领罚,您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吧,但是我没错,凌拓不会负我的。”湛奇倔强的地含着泪,盯着沈凤梅。
“您还不认错,今天就让我打醒您。”沈凤梅又几鞭子下去,湛奇的手上全是血痕。
凌拓看到湛奇的手,冲过去抓住了沈凤梅的藤鞭,阻止道:“沈大掌柜,您要打就打我吧,湛奇一个人犯不了这样的错,既然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那么她以后不管犯什么错,我都会替她受着的。”
“凌先生,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湛家女儿可不会白白失身于你。”沈凤梅杀气腾腾地瞪了凌拓一眼,举起了藤鞭。
“大木头,打伤了你的手,你还怎么做手术。凤梅姨,他不是湛家的人,你不许打他。”湛奇泪眼汪汪地求着沈凤梅,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小姐,他自愿的。”
沈凤梅举起藤鞭挥下去,凌拓伸出手,湛奇吓的闭上了眼睛,藤鞭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姑爷,算您过了这关。老张,叫人给小姐看一下手,给小姐姑爷准备客房,今天小姐姑爷留宿一晚。姑爷,下午一点您单独来见我。”沈凤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冷地说道。
她的戏好的连湛奇,都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