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一个月,真的如湛奇所料,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有媒体开始大肆渲染,是由于华大心外抢救不及时,导致抢救无效。如果媒体知道凌拓和湛奇的关系,估计标题就会变成,阴谋!华大心脏中心联合云城银行,导致七旬老翁不治身亡。
和湛奇分手的日子,凌拓除了工作,就是醉生梦死。
凌拓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如此好。
喝再多也没用,湛奇在心里面,如何能忘记。
凌拓开始嘲笑自己,备胎又如何,至少可以留在她身边,现在为了可笑的尊严,让她消失了。
邱仁和陈诚每当看到凌拓的样子,总想劝劝他,可是现在这个局势,又能怎么劝呢?
“老凌,送医下乡两周,云南楚雄,本来应该我去的,音音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得陪陪她。让给你,你去散散心。”邱仁想云南风景如画,说不定一高兴凌拓,就想通了。
“好。”凌拓胡子拉茬,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办公室室里。
“凌拓,你个死人,你给我出来。”凶狠的女声,是李愉,蓬头垢面,长发四散着,穿着睡衣。
李愉冲进办公室,狠狠地给了凌拓两个耳光,冲着凌拓大叫道:“凌拓,你这个猪脑子,你是备胎。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呀,在湛大姐心里,全世界都是你的备胎。现在你满意了,她不见了,我给你三天,找不到,你就死定了。”
李愉情绪非常地激动,感觉像是要把凌拓生吞活剥了。
“亲爱的,这里不方便,我们等下找他慢慢说。”李愉的老公西装履革地追了上来,阻止李愉。
“慢慢说,怎么慢慢说,湛大姐不见快一个月了,要是死了,连尸体都已经没有了。”李愉大哭道。
“没那么严重,湛奇也许或许不会寻短见的,失恋而己,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吧。”李愉的老公,说话的语气,那么的不确定。
“凌拓,你把湛奇赔给我!老公,我也不活了。”李愉抓着凌拓的衣服,哭的几近崩溃。
李愉的老公,见状不顾形象,扛起老婆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两个耳光,凌拓没有任何反应,湛奇真的消失了,连李愉都找不到她。
午饭时间,医院食堂里。
凌拓今天的气压低的,让陈诚和邱仁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现在,他们只能确定,凌拓的人是活的。
心,如果没有那针,叫湛奇的强心针,估计回天乏力。
“Hi,凌拓。”李愉的老公西装履革,梳着大背头,拿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凌拓,坐在他的对面。
“我叫韩云升,jeff,在西联基金做iBanker的。”韩云升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好。”凌拓冷冷的。
“首先,我替我老婆道歉,她刚出月子,情绪有些失控。”韩云升职业假笑,表面上看起来,绝对是一个绅士。
“没事。”凌拓依旧冷冷的。
“你看起来,也伤的不重,比湛奇上个月,打我那拳要好的多,你就当替她还债吧。”韩云升后怕的摸了摸嘴角,凌拓终于知道,湛奇陪产归来,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兄弟,我想李愉和湛奇是发小,我这样叫你可以吧!你和湛奇分手之后,湛奇跑到美国,在我家的客房里,不吃不喝不睡,哭了三天三夜,那时我老婆还在做月子,严重影响我老婆的心情。”
韩云升停了停,想听听凌拓说什么,但凌拓异常沉默。
“之后的日子,湛大小姐基本在以泪洗面中度过,七天之后,她就消失了。”韩云升不在乎湛奇在哪里,他只在乎李愉的感受。在他的心里,扒不得湛奇永远消失。
韩云升又特地停了停,想听听凌拓说些什么。
凌拓仍是沉默不语。
“兄弟,找还是不找,有个回应可以吧?你老婆不见了,你还要搭上我老婆,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有意思吗?”韩云升终于憋不住了,扯着嗓子骂道,骂完整理了下发型,瞪着凌拓。
“我找过了,我找不到她。”凌拓挤出了几个字。
“你跟湛奇是怎么搞的,我和李愉恋爱的时候,湛奇有事没事就打我,我跟李愉恋爱了三年,就被湛奇打了三年,三打白骨精吗。贱人,人渣,禽兽是湛奇对我的日常称呼。现在,我总算和李愉修成正果了。你们还不放过我,生娃,生的我和李愉爱情的结晶,ok?我是罪魁祸首,让李愉疼的死去活来的,我老婆还没下产床,我就被你家湛奇,打进了病房。现在你们吵架,要吵就吵你们的去,你们寻死觅活,你们肝肠寸断,跟我有什么关系,非要大半夜跑到我家哭,还非要拉着我还没出月子的老婆一起哭,然后还要玩失踪,让我老婆发疯,你们这样整我有意思吗?”韩云升终于完全克制不住自己了,破口大骂。然后抱着头来回走,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大受害者。
“以后不会了,江逸不会这么做的。”凌拓泪目。
“混球,你小子脑袋,是不是真的有坑呀?湛奇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真想一巴掌扇死你。”李愉盛气凌人的出现,形象依旧颠狂。
“是,全世界都把你,当做江逸的备胎。对,江逸活不长,所以,湛奇选了凌拓。不会连你自己都当真了吧。江逸在美国克利夫兰做心脏手术,你在国内做手部手术,她一直陪着你。而江逸呢,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知道吗,江逸那台手术会死的!她为了你,对江逸也太残忍了。她为了你,放弃在东门支行岗位,从西门支行从头开始。你知道金融业的艰辛吗?你有体谅过她吗?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辛苦,她只是忍着而已。有问过她,一个人能挑的起,翠芝斋这么大家业吗?湛大姐,太傻了,一味地付出,而你对她,连最起码的理解都没有。你不用找她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想通了,与其让你继续折磨她,倒不如这次,断个干净。”李愉恶狠狠瞪了凌拓一眼,收了收心疼湛奇的眼泪,拉走了韩云升,夫妻俩消失在人群中。
凌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食堂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逸园门口的。
思念被回忆占据,回忆不断在心中盘旋。
李愉的话,反反复复进行着灵魂的拷问,湛奇爱不爱你,你心里没数吗?备胎,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极。
湛奇,你在哪里,还在怨我吗?你还会原谅我吗?雨水,眼泪,酒精混合在一起,仿佛远远地看到湛奇的人影,却又好像没看到。
等凌拓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宿舍了,混身酒气。
邱仁坐在凌拓的床边,劝道:“老凌,不管怎么样,一切向前看吧。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这个是去云南的机票,明天出发,这些是去克利夫兰的需要资料。”
邱仁递了两个信封给凌拓。
“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凌拓似乎依稀见到了湛奇。
“我把你找回来的。”邱仁低着头说道。
“噢。”凌拓嘲笑自己痴心妄想,湛奇怎么可能会出现,她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湛奇她再也不会理我了,也罢,江逸会对她更好。
让一切过去吧,可心里湛奇的样子,湛奇的笑容,湛奇的每一句话,都挥之不去,眼泪不停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