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降将降兵
北疆黑水都护府。
刘玄问道，“秦公对于现在的局势有何看法？还请指教。”
护国将秦公此时奉风子朝之命，前来黑水都护府协助太尉刘玄讨伐羌族，捉拿真凶。
秦公愤愤道，“太尉已经出手何必再听老夫愚见。”
“不知秦公所言何意，刘某听不明白，请明示。”
“刘大人按兵不动，迟迟拖延，用意不在漠北吧。”秦公锐利的目光看向刘玄。
“我已派出最为精锐的影子军团前去讨伐，秦公那日也在现场，为何如此冤枉刘某。”
秦公突然讥笑道，“哈哈哈，太尉真把老夫当老糊涂了。早就听闻影子军团常胜不败，所向睥睨。但是战场不是儿戏，再为精锐的部队，长途奔袭也需要后援。刘玄大人难不成放任影子军团孤军奋战，不管不顾？”
刘玄不语。
“影子军团作为主力军，扫荡漠北，就是取胜怕也会损失巨大，刘大人怎舍得这块心头肉呢？不过若是影子军团作为特种部队，攻城拔寨，定会是如虎添翼，势如破竹。”
秦公智勇双全，对待战场局势看得一清二楚，不再言语等待刘玄开口。
事到如今，刘玄毫不遮掩，直接道，“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秦公的眼睛啊。”
秦公问道，“你我二人当年都曾跟随先王征战，先王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大仇未报，你为何如此糊涂，非要卷进这朝堂之争不可？”
护国将情真意切，所言不虚。
面对护国将的质疑，刘松道，“秦公也是父亲，当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我刘玄这辈子征战沙场，手上沾满了鲜血，刀下尽是鬼魂，吃尽了苦，也享尽了福，死不足惜。在这世上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为父亲，我陪他的时间很少，一直觉得亏欠他。以前我觉得他吃喝嫖赌，浑浑噩噩，刘家下一代就算完了。现在不一样了，一切像好的方向发展了，他有了儿子，我孙子你知道嘛，我有孙子了。”
说起自己的孙子，杀人如麻，冷面铁血的老将军脸上竟挂上了无邪的笑意。
刘玄接着道，“刘松这小子虽然是个混蛋，领兵打仗却是个好苗子。想必你也知道，那日敦煌之战，他们西征大军开城迎敌，力退三十万敌军，实为壮举！而这边，他风子朝却要整治军队，查办军官。让人心寒呀。其实你我都明白，这都是幌子，那小子不过是害怕了，害怕自己的皇位坐不稳！”
刘玄面对护国将也是袒露心胸，毫不保留。
护国将道，“我也曾经在朝堂之上力阻圣上，却是无用。但皇位之事，不是你我二位臣子可以议论，休得再提。”
刘玄紧逼道，“护国将难不成怕了？”
“皇位之事是皇家私事，你我二人若是参与进来，有负当年圣恩。我劝你就此收手，眼下寻出凶手才是要事。”
刘玄吼道，“秦公糊涂啊！正是因为当年圣上对你我恩重如山，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一国之君关系重大，不能儿戏。若眼前只顾寻仇耽误了大事，把大华交给庸君，你我二人死去也无脸面见圣上。”
秦公迟疑了。他向来秉持君要臣做，臣不得不做，恪守臣子本分。现在刘玄却要他选出自己的王！
“难道秦公自己心里分不清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秦公不语，慢慢走向窗边向西望去，茫茫戈壁，无边无际。
固原城。
风子江策马扬鞭率万军立于城门之下。
只见那城门大开，战械刀斧，堆在两旁。
城门之上悬挂着刺史陆桥的头颅。
不一会儿，一群手无寸铁的将官们驾马驶出城门，见到风子江后，便下马跪在地上。
“禀报将军昨夜贼徒已经正法，贼徒首领陆桥头颅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我等奉太尉刘玄之令在此地恭候将军，请将军入城稍作休整。粮草物资如有需要，我等定尽全力调配。如有别的需要将军尽管开口。”
风子江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径直跨马驶向城去。
身后的兵士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眼直竖。
他们此时恨不得屠城，而这群不知羞耻的废物竟然开城投降。
将官们看风子江毫不领情，刚要起身跟着。
谁知周围的兵士一下子围了过来，他们抽出腰间短刀，你一刀，我一刀，为首那人便鲜血喷涌，当场毙命。
“救命啊，将军饶命啊。”剩余的人大声求救。
风子江权当听不见，仍然跨马前行。
不一会儿求救的声音就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城内士兵见状，一个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风子江登上城楼，对城内士兵大呼道，“站起来。”
降兵们趴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动弹。
石远对着身边降兵一脚踹过去，“叫你站起来呢，别他妈磨磨蹭蹭。”
众人看有人带头站了起来，这才慢慢从地上拾起身子，也不抬头，看向地面。他们不敢去想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风子朝满眼血丝，面色憔悴却不减威风。他接着道，“你们和我们一样皆是华朝子弟。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能刀剑相向。冤有头债有主，我风子江不会放过一个凶手，也不会滥杀无辜。昨夜夜袭的匪徒已经被处置完毕，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可以继续守在固原，第二条路便是加入我的大军，成为我的兄弟。”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士兵们听到自己可免一死，纷纷对风子江感恩戴德，一大半人当场加入大军。
得到固原城消息后，何飞率领的一行人马在中午赶到，那时战场已经被打扫的差不多了。
尸体和碎肢都被埋了起来。可依然是鲜血满地，脑浆碎肉遍布山谷，吸引了大群乌鸦。
何飞两眼气得鼓鼓的，恨自己当时不在，又恨不得手撕贼人。他快马扬鞭来到固原城。
风子江在城门口等他多时。
何飞随即下马，看到风子江眼中含泪，心里乱跳，知是大事不好。
何飞吼道，“大哥他在何处？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二哥，我对不住大哥啊。”说着风子江便跪在何飞身旁。
何飞肌肉紧绷，眼泪飞散，四下望去，再也寻不到刘松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