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倩倩公主后,风子江千言万语梗在喉咙。
两人站在原地久久对视。
心与心的交流不需要言语,目光所及只有对方,宇宙时空皆化作虚无。
虽是才分别两日,却仿佛隔了无数个春秋。
风子江开口打破这份神圣的静谧,“我去宫里找你,侍女说你出去了,没想到你竟在我府中。”
风子倩一身素净紫色衣衫,长发不再像往常一样飘散,而是束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尤为干练。
“哥哥,带我一起走吧,求求你,我不想一个人留在皇宫内。”风子倩突然恳求道。
“说什么糊涂话,我去打仗又不是去度假,路途艰险,战事极为险恶,怎么能让你吃这种苦。”
风子江虽也不忍把妹妹一人留在京城,自从母妃过世后,他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不曾分开。可是战争终究是战争,硝烟弥漫,危机四伏,绝不能让妹妹去冒险。
“我不怕吃苦,我只怕一人留在皇宫,见不到哥哥替哥哥担心。你也说战事险恶,所以我更要在你身边守护你。”倩倩公主眼神坚毅,应该是下定了决心。
风子江一把抓过她的纤纤玉手,讥笑道,“请问公主大人你拿什么守护我,这细嫩的小手杀鸡都费劲。你要是想帮我就好好留在宫中,不要为我担心,哥哥我可是大将军,统率十万军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风子倩赶紧把手抽出来,羞得脸通红,“哼别瞧不起人,怎么说我也是父皇的女儿,我也想为帝国出一份力,大将军您老人家怕是管不着吧。”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带你去。战场杀敌是男人的天职,你少来添乱。”风子江严肃说道。
“好,我自己跟着队伍去,不跟在大将军身边,不会给您添乱。”风子倩丝毫不退缩。
风子江猛地扯过风子倩的双臂,大吼道,“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风子倩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这是小时候她对付哥哥的绝招,但她明白这次无论如何哥哥都不会答应她了。
想到此次出征不知何日兄妹才能重聚,风子倩的世界一下子笼罩在黑暗中。
风子江把她抱在怀里,“别闹了,我以后在军中会给你写信。相信我,这仗不会打太久。”
风子倩渐渐止住眼泪,喃喃说,“答应我两件事可好?”
“你说,十件百件都可以。”
倩倩公主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战争有多险恶,你都要活着回来。不管那西域女子如何多情动人,你都不能忘了妹妹。”
风子江看着妹妹眼睛郑重道,“我全答应你,这下放心了吧。你也答应我两件事,以后少熬夜,按时吃饭,听到没。等我回来,若是你黑眼圈太重或者身子瘦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风子倩一把推开哥哥,从他怀中挣开,“吃吃吃,非得吃成个猪你才欢喜是吧。哎,婆婆妈妈的,父皇怎么会选你当这个将军。”公主表面生气,心里自是难抑兴奋。
再说那刘松此时将儿子抱在怀里,心神平静。
生命果真是个奇迹。
刘松出身将门,从小生活优越,自是放荡不羁。
富家少爷有的毛病,他一个不落,吃喝嫖赌吹牛逼,打架斗殴听小曲,样样俱全。
婚后自是收敛了些,依然是八大阁的常客。
可自从儿子出生,便变了个人一样,现在生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崭新的模样,他觉得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
此时刚刚沐浴后的妻子在他眼里是那么圣洁,正是她把这个“礼物”送给了他。他把儿子放进摇篮,坐在妻子旁边。
“婉如,以前的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我以前犯过很多错误。可你要相信,我不是有意的,我天生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是会把美好的东西破坏掉。我以前觉得我命中注定要做一辈子混蛋,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儿子了,你看他多么善良可爱。”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堂堂刘大公子该不会被打仗吓傻了吧。”婉如一脸不知所以。
“我看这孩子这么善良,说明他老子也坏不到哪去呀,这说明我也有机会变好的。这次打仗回来,我一定天天陪着你们母子二人,哪也不去。”刘松看着妻子诚恳地说。
婉如上月刚生产完,身子自然瘦弱一些,圆圆的脸庞红里透白,在灯烛的映照下却胜似那月里嫦娥一般,动人心魄。
婉如此时却不领情,“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刘大公子风流倜傥,谁人不知。你去八大阁陪小姑娘唱曲吟诗不比在家好,我一个粗糙妇人,面容憔悴,有什么好陪的。”
刘松举起右手向天起誓道,“娘子,我是真心的,如有虚言,必死于惊雷。”
婉如举起手指,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刘松拉过她的手,放在怀里,“只要你相信我,我定将痛改前非,好好待你。”
婉如竟不争气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嚎啕,“你说改就改,你说原谅就原谅,哪有那么容易。我独守闺房,孤单寂寞你在哪里?我怀胎十月,动弹不得你在哪里?我要死不活把儿子生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倒是说啊。”
刘松吻住她的泪水,她越是挣扎,刘松越是不依不饶。
婉如满脸娇红,泪水浸过更显妩媚。
她满身发烫,香汗淋漓,衣衫黏在肌肤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两人像是磁极一般扭在一起,自是快活。
石远家中。
石姓一族十四个汉子正凑在油灯下共商大事。
由于经营田地干些农活加上几乎不间断的军事训练,这些汉子个个肌肉蛮横,虎背熊腰。
“来,各位干了这碗酒,日后我们在战场上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不求封侯拜将,也弄个百夫长什么的当当,回来也算光宗耀祖,造福家人。”石远率先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咕,咕,咕。”大汉们二话不说,纷纷喝干碗里的酒。
那酒后劲十足,才三碗下肚,汉子们便一个个摇头晃脑。
“我们这一辈子整天拼死拼活种地交租,有个鸟意思。这场战争来的太他妈及时了,这是我们改变命运的时候,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石铜醉醺醺说道。
“对,石铜说得有理,没有战争弟兄们都得苟活着,气力白白耗费在田地里跟麦子较劲。如今这战争开打,我们就能做英雄,就跟那说书先生口中讲的一样,叫什么来着,那叫做什么来着?”石金眯着醉眼说道。
“叱咤风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嘛,是不是叱咤风云。”石铁接过话头,兴奋地高呼。
“来,就为将来叱咤风云,兄弟们再干一个。”石铜晃晃地站起来道。
直喝到二更天,这群大汉才从石远家里散去,各自回家。
这些人的家都紧紧挨着,都是些茅草屋,家与家之间也就隔了两层草皮。
石大嫂看客人已走,慢着收拾碗碟残羹。
石远一把把她从背后抱住,抗在肩上直走到床边才放下。
“你要干嘛,这么晚了,周围这么静,弄出声响被邻居听见也不怕人家笑话。”石大嫂捂着胸口说。
“谁爱笑话谁笑话去,今日定要与你做个痛快。”
石远饿狼扑食一般,扯下妻子的衣服,上下其手,不一会儿两人便恩爱交合。
石大嫂禁不住如此折腾,叫出声来。
她再不用担心收敛,那一夜周围茅草屋同样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喘声。
战争的恐惧把人最本质的东西激发出来,然后寻求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