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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天午后,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缓慢而拘谨,以至好长时间家里都没人听见。只是准备上下午课的我从堂屋走出,才隐约听见有人敲门。

我停住脚步,站在堂屋外的台阶上仔细听着,门外却没有声音了。

午后的太阳像吃完中饭的人一样倦怠,不再透明炽烈,散发出一种粘滞的东西,把眼前的景物定格了。晾衣绳上的那几件衣服纹丝不动,几只芦花鸡懒散地趴在地上一声不响。只有一只不知名的鸟立在院子西墙的树梢上叫了两声,声音孤寂。远处又传来几下铁匠铺的叮当声。除此,周围没有别的声音。

真有人敲门?还是我的幻觉?我不敢确定,还是迟疑地站在堂屋门口,怔怔看着院门。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声音仍小心谨慎,却很清晰。

真有人在敲门,这敲门怎么这样折磨人。

门外是什么人?连敲门这么简单的事都做得这么古怪。

我喊了一声:

谁呀?

门外又安静下来。

我有些怕了,忙跑回屋去喊奶奶:

奶奶,奶奶,有人在敲门。

我喊了几声,正午睡的奶奶才开门探出头喊刘妈去开门。一会儿,刘妈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边走边嘀咕:

谁呀?现在串门,真是的。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对五十多岁的老人。男人头戴一顶破毡帽,上身穿一件蓝色粗布衣服。衣服脏的已有些时日,厚厚的油污让衣服在太阳底下闪着亮光。那张消瘦的脸满是皱纹。脸上透出的愁苦也像皱纹一样,让人见了不免要轻轻叹一口气的。

女人的岁数同男的相仿。她裹着小脚,绑着小腿,头发凌乱,穿一件青色粗布旧衣服,胳膊上拐个竹篮子,篮子里除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以外,空空如也。

又碰见要饭的人了。怪不得敲门声这么古怪。这类人,隔段时间就会碰上。我一下没精打采起来,不愿再看他们一眼。再说上学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快点走,不然就迟到了。

可月娘的一声惊叫,让我停步。只见她喊了一声妈妈,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头扑在女人怀里哭了起来。

我懵了,原来这两个人是她的父母。

我站在院子里怔怔看着他们。身子一动不动,忘了上学的事。看着,竟愤恨起来。

从门口吹来一股臭味。这味道我曾领教过,是属于某一类人的。我想起几天前教室门外的敲门声。

门开了,一个衣衫破旧的乞丐安静地立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进了教室。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一股臭味。这臭味我在菜场和河边的垃圾中常闻到。

那人也是一脸凄苦。正给我们领读的先生只朝门口瞟了一眼,便不再理他。

那人耐心地站在门口。

等领读完,先生把课本放下,才抬头有些愠怒地盯着这个人。后来他无奈摇摇头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银元递给他,并朝他扬扬手,叫他快走。

他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银元,给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蛮可以走了,可他并未离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银元:

谢谢先生,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这钱日后我一定还你。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乞丐之口,多少让人感到意外。尤其是先生,乞丐的这句好言竟把他逗笑了,乞丐也笑了。

可先生很快收住笑。他不想跟他再浪费时间,冷冷地又朝他扬了扬手:

好了,钱不用你还,你快走吧。

可乞丐仍站在那。

这真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乞丐。先生被惹怒了,脸涨得通红。他大声吼道:

你到底走不走?

不等乞丐转身,他抢先上前一步,将他硬生生推出了门。

先生的力气很大,那乞丐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

我惊奇于斯文人愤怒时爆发的力量,那么蛮横,无可商量,誓要将他和乞丐的世界一分为二。可见这是两个世界的冲突。在先生眼里,那人的好言不会改变他对乞丐的看法。

那人被推出门后,先生便把门狠狠关上,随后便讽刺道:

没脸还要脸,还是不要脸。

我就此知道世上有一种不要脸的人。现在这样的人却找到了我们家,月娘竟是生在这样的家。

她怎么会生在这样的家?她还是我的月娘吗?

我今后怎么对她呀?这个问题沉重得让我无法呼吸。

我的情绪跌落到极点,不知是生月娘的气,还是生她父母的气,一连几天我放学回家,再也不到厨房去见她。我把换洗衣服也撂给刘妈,再也不用她洗。就是晚上睡觉前,她进屋看我,我也用被子蒙着头,故意不去看她。

我和月娘好几天不说话,我用我的冷漠表达我的愤怒。

可是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真的不来我屋了。有时我在院子里远远看见她,她也像没看见我似的走开了。

她明明看见我了呀!

我整日像丢了魂儿一样精神恍惚。上课因背不出文章让先生打了戒尺;回家因漫不经心应付母亲的问话而被训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期待月娘的脚步声能在门口响起。可我等得睡过去了,也没等来。

我好孤单。那真是一段艰难的日子。我失魂落魄。我知道,这一切全因为月娘。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一进大门,就看见月娘在院子里正背对着我晾衣服。她挽起衣袖,露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她把手中的衣服上下抖动几下,踮起脚尖,抬手把衣服晾在了绳子上。舒展的身形好看极了,她身上的好曾那么熟悉,而现在却离开了我。

我的心虚弱下来。我知道,我没有力气抬脚走开。

我就怔怔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等月娘回头看见我时,我再也控制不住,站在原地委屈地大哭起来。

月娘见状,叹了口气,把手中那件还未来得及晾的衣服又撂回盆里,用围裙擦擦手上的水珠,向我走来。

等走近我,她先是有些怨气地盯了我一阵。见我还在哭,便摇摇头,蹲下身,伸出手擦我的眼泪。

她的手细腻冰凉。她抚摸着我的两颊,看着我嗔怪道:

你这个臭娃。

我抽泣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悔恨、委屈、想念一齐向我奔涌而来。

后来她也忍不住哭了,顺势将我揽在怀里,我们便哭在了一起。

我们又和好了,我知道,我是离不开她的。

那次,她的父母在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奶奶和母亲给了他们一些银元和米,把他们送出了门。他们走的那天,我已经出门上学了。听女佣讲,那天,月娘哭得很伤心。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母并非来讨点钱粮,也不想将她领回,他们这次来是让我母亲为她重新找个婆家。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初买她的时候,奶奶和她婆家曾商定,只要她做完了奶妈,是可以再嫁人的。

她到厨房帮工后,母亲也确在周围物色了人家。

可月娘说母亲待她比谁都好,她不想离开这个家。母亲也不勉强她,这事就搁置下来。其实,我一直认为,她是舍不得我。

月娘的父母此次来,又提出了这个问题。她当如何答复呢?当时,她已经20多岁了。

我不知道月娘是如何答复的。只知道那几个星期里,家里来了好几个女人。这些女人和街上的妇女不同。她们穿着讲究,画眉涂唇,能说会道。等再长大一点,我知道那些人是来说亲的媒人,来我家求庚帖的。

不久,就有人提着红纸包成的聘礼来到我家,满脸堆笑。母亲也招呼客人落座,叫刘妈上茶招待。

我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在向我逼近。来人的笑脸越是殷勤,我心里的预兆越不好。

一天,我看见月娘跪在奶奶和母亲面前哭了。月娘的泪珠粘在睫毛上,晶莹剔透。这泪让我对那副笑脸产生了联想,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立刻,月娘的眼泪就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在我心上,我疼极了。最终,躲在门后的我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四周回荡。

奶奶和母亲愣住了,她们交换一下眼色,一时没了主意。

奶奶见我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动了怒,厉声喊道:

好了,都不要哭了。大人哭,小孩哭,还死了人么?简直不象话。

奶奶在这个家是有权威的,我们就都不哭了。

奶奶脸色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好,你舍不得我们,你把这里当家,我能不知道?可是婚姻大事是不能儿戏的。

奶奶当即表了态,是去是留自己拿主意,她不再强求。

这样,我和月娘的哭声和眼泪让奶奶和母亲迁就了我俩,让月娘的婚事搁置下来,把她留在了这个家里。

多年以后,我向她问起这事。我问她,在婚姻这样的事情上,为什么会听命于我这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她冲我笑笑,只说了一句:

其实那时我也是个小孩子。

真是这样么?我一直怀疑她的说法。

一天晚上,我偷偷钻进她的被窝,紧紧抱着她说:

你把我当你的男人吧。

我表情严肃。

她盯着我,扑哧一下笑出声:

男人,你知道什么叫男人?

我搂着你,我就是你的男人。

你呀,这个臭娃。

我生气地挣开她的怀抱,眼睛瞪着她:

我不是小孩子,是男人。

她看着我,用指头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冲我一笑,眼睛里闪着光。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我闻到一股香气,又一头扎进她的怀中。

我就这样一直搂着她,享受着做她男人的感觉。

她在我耳边像是自言自语:

男人?嘿嘿,你会是一个男人的。

可我不喜欢她笑,她分明是一种嘲笑,好像我不是男人似的。可我真的认为,我是个男人。我搂着我心爱的女人,我就是她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时候我对男人的理解,也是我对女人的理解。我不认为自己可笑。这很是一回事,比先生在课堂上叫我起来背书不知要郑重多少呢。

我开始按照男人和女人的逻辑对待我和月娘的关系。

我围着母亲哭闹着要她给月娘买一对和她手上一样的金手镯;我央求奶奶在餐桌边加一把椅子,让月娘和我们同桌吃饭;我不准月娘下厨房,还要让刘妈洗月娘换下的衣服。

我如此这般,理所当然遭到大人的训斥。

我又拦下母亲哀求。这一次,她动了怒,拿来笤帚,把我摁在椅子上,朝我屁股上狠抽了几下。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狠劲儿,声嘶力竭喊叫着,两条腿猛烈地踢蹬着。

我越是反抗,母亲下手越狠。很快我的屁股被打得失去知觉,嗓子哭哑了,那把笤帚也散了架,母亲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瞧着她站定喘息的空档,我疯了似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在她的惊愕中,跑出门外。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只穿一件单衣,阵阵凉风袭来,我的身体不禁哆嗦了几下。我没吃晚饭,一会儿肚子便发出了空寂的叫声。我形单影只,沿着河边毫无目的地走着。

望着从身边驶过,又一点点远去的小船,我想起了月娘,我心中的女人。我多么希望,我和她也在那个远去的船上,双双驶向远方,再也不回头,再也不受她们的气,今生只和她作伴。我们一块吃饭,一块围着火盆烤火,一块看着窗外的月亮。我可以牵着她的手去赏桃花,可以把先生教过的课文念给她听,我可以在灯下给她剥桔子吃。

月娘,你还在那个家干嘛?你为什么不随我一起逃出来?

太阳已在残留的余辉中不见了踪影,天边只留下最后一抹彩云。一会儿,那片彩红便褪去了,黯淡下来,整个天空被一种厚实的黑幕占据着,夜的颜色在各个角落扩散开来。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离家愈远,就心跳得愈凶。

我不觉放慢了脚步,回了下头,看到了身后的路。那是回家的路,那里有温暖的火盆,八仙桌上的瓦罐里盛着冒着热气的鱼汤,最主要的是月娘还在那座宅屋中。

她现在一定很着急,急于想见到我。在我挨打的时候,说不定她在另一间屋里正遭受着怎样的煎熬呢。

我开始往回走。我走过了一个个宅屋,里面不时传来小孩的阵阵欢笑声,散出诱人的饭菜香味;我走过了几个路口,在昏暗的街灯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罕有人走动;我进入我家那个巷子,看见门楼上那两盏红灯笼,在晚风中静静地摇摆。周围也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心里一阵悲凉。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离家出走,我被自己的举动震撼着,也陶醉在我想象中对大人们造成的恐惧和惩罚中。可门口静悄悄的。我把耳朵贴近院门,里边竟没有一丝声响。

这就是我离家出走的结果。一种被人轻视的屈辱占据了我的全身。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我要报复她们。

可不回去我又能到哪里呢?周围完全黑下来,远处传来一阵狗吠。阵阵冷风吹来,我不由得抱紧了双肩。

事情明摆着,我要不回家,我就要在这里陪伴黑夜直到天明。

我围着我家的宅院转了好几圈。厚实的墙面,墙头高得让人仰望。高大的门楼,密不透风的木门,把我和家人无情地分开。

她们在家里想什么?莫非已经忘了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我?

现在,我又一次绕到这所宅屋的西面,在一颗古银杏树下止步。

小时月娘经常抱我在树下纳凉。伴着习习微风,月娘便开始给我讲故事。往往我就睡在故事里。等我睁眼,人已经躺在了床上。等我稍大一会儿,我看见门口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子,在这棵树上蹿来跳去。等我再大一些,我也在树上任意驰骋。每次都是月娘把我从树上唤下来的。

看来今晚,我就要和这棵树作伴了,只是没有了月娘的陪伴。

我轻一脚重一脚往上爬,一会儿便爬上了主干。沿着主干,我攀上了通向我家屋顶的一个枝干。

我小心翼翼爬着,从树上下到屋顶。我顺着屋顶走近宅屋的院子一侧。在我身下,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我看见奶奶屋里的灯亮着,两个人影清晰地印在了窗户纸上——奶奶正和母亲说着什么。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刘妈在院子里倒完盆中的水,又转身回去了。

突然,正房里传来奶奶的声音:

怎么都还在这里不动弹,还不赶快去找。

我看见刘妈从堂屋走出院子,打开院门出去了,人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奶奶也出来了。她把手放在嘴边仰起头高声喊着我的名字。

在远处,也传来月娘喊我的声音——原来,她早就出去寻我了。

周围都响起了喊我的声音。

奶奶朝堂屋回了一下头,对母亲喊道:

你也出去找。今天要是出事,有你好看的。

母亲从堂屋走了出来,声音都变了:

这么晚了,他能到哪里去?

奶奶训斥道:

今天找不见他,你也别回来。

母亲就带着哭腔喊着我的名字走出大门。

我的眼睛也鼓胀着,一会儿两串冰冷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众人才都集中在院子里,着急地议论着。

月娘哭了,母亲哭了,大家都哭了,只有奶奶没哭。她高声喊着:

一个个就知道哭,哭能把人哭回来?

母亲央求道:

月娘,你知道他,你快说怎么办?他能去哪里?

月娘哭得更厉害了,她捂着嘴拔腿冲向门外。

夜已厚实地笼罩了房屋、树木以及街道的所有角落。一阵冷风吹来,让我的全身蜷缩得更紧,牙齿不停打架。

我给他们造成了麻烦,可感觉不到高兴。

我坐在房顶上,越来越冷。我把一些稻草披在身上。我不能回去,回去多丢人。我在心里为自己鼓劲。

四处找我的人又陆续回来了。大家在院子里又是一阵紧张地商量,莫衷一是。最后还是奶奶说了一句:

都这么晚了,肯定是到亲戚家了。大家都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到亲戚家去找。

大家在叹息中陆续回房了。只有月娘不肯回去,仍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发愣。

一会儿,她有些惆怅地回到屋子。等再出来时,她手里拿着一块草垫子。她把草垫子铺到堂屋的台阶上,叹了口气,便在草垫子上坐下。

她擦擦眼角,双手合一,低头念叨着:

天啊,高高在上的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可是你底下本分的人呢。我们吃自己的饭,穿自己的衣。家里没有别人一粒米,没有别人一根线。走路都怕踩了别人的苗,泼水都怕溅了别人的身。我们没有过分的想法,只想活下去……

她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念叨着。在这深夜里,在这冷风中,她就打算这样一直念叨下去,直到我出现在她的面前。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我突然觉得,我是在惩罚她,我为什么要惩罚她呢?

我在屋顶上,看着黑暗中她孤寂的身影,心中再也不忍,便轻轻喊一声:

月娘,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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