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雾气流动的无名空间,七彩光环层层相叠,状若宝塔。
被困在宝塔中的众人,疯狂的施展各种手段想要撕裂这宝塔,可是任他们如何施为,都无法撼动宝塔分毫。
在宝塔外,两个傻姑娘此刻双眸满是灵动。
两个傻姑娘对于宝塔中困着的人并未去关注,二人目光盯着前方灰色雾气流动的区域,小脸上满是凝重。
仿似在那灰色雾气中隐藏着极度危险的存在。
而就在两个傻姑娘盯着那灰色雾气流动的所在之时,那灰色雾气流动的区域开始有丝丝缕缕的红雾生出。
那红雾极为鲜艳,看起来便宛若血水一般。
随着这红雾生出,此间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笼罩此间。
红雾生出的速度极为缓慢,宝塔中困着的人,此刻也都看到了红雾的出现,一个个此时脸色都变得愈发的难看。
“红雾,是红雾!”老庙祝哆哆嗦嗦的呢喃着。
双眸中满是惊惧。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按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此方洞天的大阵早已经将其消弭了才对!”手中拎着旱烟袋的老者,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不等其他人说话,那红雾中出现了一双灯笼大的灰色眸子。
这眸子出现在红雾之中,充满了冰冷邪意的味道,此刻却是并未看向宝塔所在,而是看向了两个傻姑娘的方向。
被这双眸眸子盯着,两个傻姑娘虽然满脸凝重,但却并无半点儿惊惧,当下二人却是自顾交谈了起来。
“你后悔吗?”
两个傻姑娘如在照镜子一般,但却是一人问一人答。
此刻两人眸中神色却是不同,一个眸中满是痛惜,一个眸中却满是奋不顾身的坚毅,看起来与那双眸子一般,充满了古怪的味道。
“后悔?从来都没有!你呢?”
“我?我不知道!”
“嘿嘿,你真傻!”一个傻姑娘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被摸脑袋,另一个傻姑娘却是并未去躲,只是摇了摇头:“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害怕吗?”
摸着另一人脑袋的傻姑娘,露出一丝笑:“有你在,我怎么会怕呢?”
“那好吧,我们就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至于接下来的路,就靠他自己了!”摸着另一个傻姑娘脑袋的傻姑娘收回了手,随后与身边的同伴一起看向那灰色眸子。
下一刻,两人身上同时涌出一股股灰色的雾气,两人身上涌动出的雾气自其身躯内冲出,随后在她们身前咫尺所在融合在一起。
在这雾气融合为一的刹那,两人竟然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人。
待得二人融为一体,一道声音在此间响起:“本以为我蛰伏了数百年,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却不成想出现了你这样的意外!”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那灰色眸子所在。
声音中的情绪充满了愤怒。
到得此时,宝塔中的人此刻也都发现了宝塔外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红衣,脸颊上笼罩着灰色的雾气,饶是宝塔中的人的修为在东域乃是金字塔顶上的人物,此刻也无法看穿那灰雾。
女子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灰色眸子所在。
“出手吧!”女子的声音如同仙音,极为悦耳,但此刻宝塔中的人全都感受到了其中的高傲和杀意。
“你还真是不怕死!”灰色眸子所在发出一声声桀桀大笑。
“废话真多,既然你不出手,那我来了!”女子说话之间,抬起手臂,衣袖下露出一双素白皓腕,芊芊玉指如上天最美的杰作,看起来赏心悦目,但此刻拍向那红雾涌动的灰色眸子所在,却是让宝塔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天崩地裂的气势。
手掌按出,下一刻那灰色眸子所在,红雾开始疯狂涌动。
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声音自红雾中响起,一座数十丈高的漆黑门户出现在灰色眸子后方,门户之中冲出了一团红色的气流。
这气流翻卷,凝聚出了两只血色鳞甲密布,粗壮若成人大腿的手臂。
两只手臂迎向女子拍来的手掌。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在此间炸响,两者一触即分,相击的力量余波向着四方激荡而开,令得不远处的宝塔疯狂震动,四周飘荡的灰色雾气开始翻卷不定,如海中翻卷的怒涛。
被对方挡住自己的攻击,女子没有站在原地静等,而是迈步向着那灰色眸子逼了上去。
女子身材高挑,腰肢如拂柳,一双长腿修长浑圆,前冲之中,落在宝塔中众人的眼中,女子如道观庙宇中的壁画上所画的飞天。
充满了出尘的味道。
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灰色眸子近前,眼见女子逼近到灰色眸子近前,那门户中冲出的两只手臂想要阻拦女子依然能来不及。
但那灰色眸子此刻眸中却是并无半点儿慌乱,这时在其眸中却是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你的实力还算不错,但想要击杀我,根本不可能的!”
对于这道声音,女子只是呵呵一笑,两只素白玉手坚定不移的按向灰色眸子所在。
而就在玉手落向灰色眸子之时,此间骤然天地景象大变,在女子身后出现了一只只全身腐烂布满浓疮的怪物。
这些怪物大都是人形,身上所着衣衫甲胄,都破破烂烂。
宝塔中的人,看着这些怪物,有人颤声道:“这,这些人前辈,竟然都被炼制成了傀儡!”
“那东西,如今已经比当年还要强大数倍!莫非已经进入了那个境界?”
手持锡杖的僧人深吸了一口气:“那位施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无法成功,那接下来东域怕是将有一场泼天大祸了。”
手持旱烟袋的老者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有这位前辈出手,也是有些希望的!”
“有希望吗?”人首蛇身的人昏黄的双眸中有着一丝丝异光流动。
“他能够利用阵法护住我们,应当是有这样的信心的!”老庙祝摸了摸下巴:“只是恐怕这事情不简单,就算这位前辈可以成功,接下来怕是还有一些棘手的事情,那东西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本不该还存在于世,可如今那东西不仅并未消弭,还更进一步,这足以说明,这背后是有人在密谋一件大事!”
“密谋一件大事?”一身黄袍的男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归藏前辈,这东域还有人敢在大周王朝以及那几处圣地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他就不怕被人群起而攻之,犯了东域众修行者的众怒?”
手持锡杖的僧人摸了摸光头:“黄芪,莫非你忘了五百年前东域的那场大祸?东域的底蕴毕竟无法与其他几处洲域相比。”
听着僧人的话,黄芪想着五百年前发生在东域的那场大乱,脸上有着一丝恐惧,颤声说道:“那我们怎么做?”
手持旱烟袋的老人脸色凝重:“先看着吧,那位前辈既然不让我们插手,自是有安排的!”
困在大门内,落入险境的萧云,来不及多想这道声音是从何而来,依着对方的提醒,咬牙向着前方的人首蛇身的怪物冲了上去。
而就在他冲向那两只人首蛇身的怪物之时,他的心中一疼,两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一股难言的悲痛充盈在他的心头。
这一刻,他感觉似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