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中，隐藏着怪异？”
由于对天文学缺乏了解。
高桥慎并不能确认，幻象之中所见的是哪片星系、哪些星球。
“这是人类已知的星系吗？”
高桥慎并不能确定。
“高桥先生，麻烦你在指定位置坐下。”
河口莉莉丝不耐烦地说道：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二十九条。
“请你对昨晚在左京区鸟居町53-37发生的事件，如实做出证言。”
高桥慎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口水缸之前。
按照科幻电影的套路，河口莉莉丝应该把导线接在高桥慎太阳穴上，然后通过高科技手段莫名其妙就测谎了。
然而这不是科幻区。
河口莉莉丝拿来一根黄水晶吊坠、一支铅笔、一张白纸。
然后向着那一缸脑子鞠了个躬。
吊坠以及铅笔竟然就此悬浮起来，仿佛正在被什么操控一般。
在高桥慎的注视中。
那支铅笔平稳又缓慢地在白纸上写下：
“我对他人做出了加害行为。”
高桥慎平静地答道：
“是的。”
黄水晶吊坠顺时针摇摆起来。
那支笔继续写下：
“我的行为导致了他人的死亡。”
“是的。”
黄水晶吊坠又顺时针转动起来。
高桥慎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占卜手段。
通过观察黄水晶吊坠的转动方向，判断作答者所言是否为真。
“这会不会也太轻率了......
“不，我在半小时前，还觉得占卜比监控录像可靠......”
高桥慎思绪混乱之际，那支笔又一次移动起来：
“他们都是被怪异所影响、所操控之人。”
“对。”
黄水晶吊坠顺时针转动起来。
根据高桥慎粗浅的法律知识。
他已经回答完毕关于犯罪的构成要件的全部问题，并且通过了占卜的检验。
他刚松了口气。
便看见那支笔再次移动起来。
相比之前，它的运动速度更加迟缓，似乎出现了某种颤抖：
“我看见你了。”
白纸上出现了这样的文字。
“我们看见你了。”
它又写下了第二行。
......
“怎么会出故障了呢？”
河口莉莉丝抽出那张白纸，颇为困惑地审视起来。
显然，她也未曾遭遇过这样的情景。
再加上“我们看见你了”这句话。
本身就带有强烈的诡异感和压迫感......
这位充满精英感的女公务员，此刻焦虑地小范围踱着步。
“我认为没什么大事，或者......
“我们可以做一个测试。”
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高桥慎平静地安慰说道。
他一把从河口莉莉丝手中拿回白纸，再拿起一支备用铅笔。
在白纸的背面写下：
“老子也看见你们了，呵呵。”
高桥慎把这张白纸，举到了缸中的大脑面前。
准确的说，是直接把这张纸糊在了缸壁上。
“诶呀，你在干什么呢？”
河口莉莉丝被高桥慎的举动惊呆了。
她甚至顾不上使用灵性能量，而是直接迈出箭步冲上前去，结果差点崴了脚。
“要对土御门大人们保持敬重！”
她大叫着从高桥慎手中夺回白纸。
高桥慎没有理会她，而是专注地凝视着缸中之脑。
出乎意料。
这次他并没有看见浩瀚的星空。
那支悬浮着的铅笔，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它们真的能做什么，恐怕就不会只是写写字了。
“或许只是间歇性脑瘫了吧。”
高桥慎笑着对河口莉莉丝说道。
......
由于一系列插曲。
二人的取证流程结束得相当仓促。
河口莉莉丝急于解决缸中之脑的异常，同时又发自内心觉得尴尬。
因此，两人轻轻松松就过了这一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出审判所，回到颇具古典气息的大厅之中。
别枝修好奇地问道。
“那支笔对我写‘我们看见你了’。”
“我们看见你了？这个‘我们’又是指谁啊？
“越想.....越有些吓人啊。”
别枝修的表情有所收敛，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意志薄弱的低序列，说不定真能被吓到失控。”
事实上，高桥慎本来想说“其实我也很慌”以及“我还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但是想了想，还是做出平静的样子：
“看就看吧，帅哥的宿命不就是被看吗？”
噫，此子恐怖如斯，装逼能力不在我之下......别枝修意味深长地尬笑了两声：
“也不知道那群老东西今天是怎么了。
“过去几十年，他们可从来没出过岔子......”
高桥慎回忆起河口莉莉丝的训斥。
“土御门大人们”，是她对那些脑子的称呼。
“你所说的‘老东西们’，是指土御门家族的阴阳师？
“我还以为他们只存在于动漫里。”
守秘人十三条途径中，确实有一条叫“阴阳师”。
不过，正如“武士”途径并非都是土方岁三的后人，“忍者”途径也不一定都姓德川。
高桥慎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途径名称罢了。
“除了他们，还有谁敢姓土御门？
“那群傲慢的家伙，巴不得给‘土御门’注册个商标。
“让全天下‘阴阳师’都给他们家上税。”
别枝修满脸不屑地说道：
“不过啊，牛X哄哄那么些年，最后还不是向神道教低头了？”
高桥慎对这个消息，有几分吃惊。
他知道，神道教对于日本的神秘事务，拥有主导性的管辖权。
所谓“神道教综合事务管理局”，其实就相当于“神秘事务综合管理局”。
他也知道，土御门家族，即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人。
阴阳师，可谓是皇权豢养的笼中之雀。
自飞鸟时代起，“阴阳寮”便是专为天皇服务的天文历法机构。
“阴阳术”，不仅是一种神秘学手段。
更是一种统治手段。
所谓“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不仅是古代吃货国的写照，在古代日本也同样适用
阴阳道的兴盛，一直到明治时代为止。
明治维新之后，阴阳道被冠以“淫祠邪教”废止。
自此，神道教与阴阳道彻底分离。
与阴阳道不同，神道教坚持群众路线，来自人民，服务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