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崖山,青风寨。
三大当家聚首聚义堂。
大当家赵松此时坐于主位,眉头紧锁的看着他的二弟。
“你要我们归顺江州太守?你疯了吗?我们放下武器下了山,那江州军能给我们活路吗?”
“是啊二哥,不是我们不信你,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随便拎出一件都够我们死八回了,那江州军清缴了我们多少回了,现在你让我们自投罗网?”
刘拓也在一旁摇头,事关身家性命,自然不会因为马腾三两句话便放下武器投诚。
“不是归顺江州太守,而是归顺于我!”
这时楚凤歌自堂门而入,径直走到了大堂正中。
赵松看着来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得清秀温婉,却透着一股霸道之气。
“凭什么?”
赵松只开口说了三个字。
“凭我能让你们吃饱穿暖,不用整日在这山林里东躲西藏。”
楚凤歌一句话便直中要害。
赵松看了看她,倘若对面是江州太守说出这话他可能相信,但对面只是个小姑娘,无论这个小姑娘以后能有多大成就,但是现在她不可能有能力接管下青风寨一众人等。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也不难为你,回去和你爹说,要想吃下我们青风寨,就看他有没有一口好牙。”
楚凤歌看了看他,随后招了招手,彩蝶连忙从一旁端了把交椅过来,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当家的你可能误会了,这次带兵来清缴你们的就是我,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牙口还是可以的。不信,大当家的出去看看,看你这寨中还有多少手下能受你指挥。”
“你做了什么?三弟快随我去看看。”赵松一听楚凤歌这话,便知大事不好,拉着刘拓就往外走。
等到了外面,赵松彻底傻眼,只见他的手下已经排成长龙,在领衣服和钱粮,如此整齐划一,井然有序也是他平日难得一见的。
不过他还是有不少死忠的,只是这些人都被江州军押解在广场另一侧,无法与他通风报信。
“马腾!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出卖我!”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些人是马腾带回来的。
“大哥,听兄弟一句劝,当山匪没出路的,投了吧。”马腾扑通一声跪在赵松身前,声泪俱下。
“大当家的,眼下局势分明,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归附于我,第二,带着你那些手下另谋他处,不得在踏入江州一步。”
楚凤歌说完便闭上眼睛,等着赵松的回答。
赵松看了看身后排着长龙的手下,还有蜷缩在一旁,被江州军镇压,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死忠。
良久他才咬了咬牙:“我怎么相信你能让我们吃饱穿暖,不用再藏身山林?”
“这好办。徐夫子,过来吧。”楚凤歌对这那头正在记账的一个四五十的中年人喊道。
那人青面长须,眉眼中精光闪烁,一看便是极精明之人。
“少主。”那人来到近前,对楚凤歌拱手行礼。
当看到来人,赵松刘拓都不淡定了,此人他们已经打过数次交道了,没想到财力雄厚,手段高明的惠丰银号大主管背后竟然另有他人,那人竟是一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二位当家,不知鄙人可否为我家少主作保啊?”徐茂才开口说道。
“我等愿意归附主公!”
有惠丰银号如此财力,楚凤歌说的让他们吃饱穿暖那便绝非戏言。而且他也想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是如何让徐茂才和他二弟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的。
“好!既然你们愿意归附,就是我的人了,我得给你们立几条规矩。”
楚凤歌将赵松刘拓二人扶起,这才说道。
“主公只管吩咐。”
楚凤歌清了清嗓子:“咳咳,第一条,不准劫掠过往商贩。第二条,不准骚扰山下村民。第三条,不得纵火行凶好勇斗狠。”
一旁的刘拓越听脸色越发的难看,等楚凤歌三条刚说完他便开口道:“你这不是要断了我们财路吗?我们当山匪的,不拦路抢劫,不打家劫舍,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哪来的银子使?”
“你还想当山匪就滚,归附了我,就不能继续做山匪的勾当,我会给你们提供钱粮,在山下划片地给你们,让你们开荒种田。”楚凤歌厉声说道。
她知道会有人不服,毕竟有些人野性难驯,她要的不是这些不服管的人,只要有人愿意留下就可以了,至于不服管的那些人,走的越早越好,留下只是祸患。
“大哥二哥,你们真的要听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吗?我老刘可不受这鸟气!看我一棒子敲死她,咱们三兄弟继续在山上快活。”
刘拓说完一根熟铁狼牙棒便已出手,对着楚凤歌当头砸了下来。
“砰!”
火花四溅。
一根银枪挡在了楚凤歌身前,使枪之人正是青风寨大当家赵松。
“三弟休要胡闹,切莫伤了主公。”
那赵松振腰提肩,手中长枪随身而动,将刘拓的狼牙棒挑了回去。
“大哥,我再叫你一声大哥看来你也被这小丫头给迷糊了,我受不了这鸟气,老刘我自己走!”刘拓说完扛着狼牙大棒,在马棚牵出爱马,随后来到广场大喝一声:“呔,愿随我刘拓一同离去的,现在便随我走。若不远离去的,我刘拓也不挡各位的财路。”
然而,任他大喊三声,依旧无人愿与他一同离去,最后便见他一人一马愤愤而去。
放着大好的日子谁不要,谁还愿意和他再去过那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大哥,三弟他?”
“他那个脾气留在这,日后也呆不长久,人各有命,随他去吧。”赵松知道刘拓的性子,留他在这只会坏事,不如放他自己出去,没准他还能闯出另一番光景。
“赵松,你们都真心归附于我,那便要严格执行我定下的规矩,今日之后,再有违反者家法伺候。”恩威并施才是王道,给了他们衣物钱粮,也要给他们立正规矩,只要有人违反,那便不再容情。
这便是楚凤歌的处世为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