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本…我这就去劈了他!”赫连默平时虽是霸道,可就是对卿尘没有办法,看她哭得可怜,心里疼痛的同时,一把怒火也跟着烧了起来。
“松末…”蠕动着干涩的嘴唇,好像是沙漠里快要渴死的路人看到了水源,此时只想有个人陪,下意识的拉着他的手。
男子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随她一起坐在草地上,揽过身旁人的肩膀,“若是难过,本公子的肩膀借给你,要哭就哭个痛快,只是此次哭了,以后就不许再流泪。男子流血不流泪,要做铁骨铮铮的汉子!”
“嗯。”卿尘胡乱的点着头,泪水却是顺着眼角侵入那人的衣袍内。
相依相偎的坐在,到底有多久?只记得太阳从东方游走到了西面,草原的天空已是红霞满天了。
“舒服了,不哭了?”感觉的身边的人不再啜泣,赫连默这才出声。
“谢谢。”揉了揉发胀的眉头,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本来就丑,这眼睛又肿的跟核桃一样,半年不见,你小子能耐了?”那人依旧一张欠扁的脸,只是此刻看着确实顺眼无比。卿尘不得不承认,松末长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爹妈给的好皮囊啊…
“没事了,回去吧。晚了,营帐里的人又该担心了。”
“唉,真是白眼狼,把我的袍子哭湿了,拍拍屁股就走?”那人看卿尘没有留恋的起身,欣慰的同时那股失落只有自己能体味。
“回头帮你洗就是了,半年不见,你倒是小气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败给你了,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简单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心里惦记着熙玉的事情,整个人也是恹恹的。赫连默倒是惊喜多于意外,自己虽说是主动请命来塞外历练,可是这心里吧,时不时的就会想到这个丑小子,现在总算是见到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给你寻了几件有趣的物件,本来是打算回阳城之后给你的,现在你来了,晚会儿,我派人给你拿去。”
实在不忍心打断眼前那个手舞足蹈的人,可是…鼓足了勇气,卿尘想起了什么,猛地驻了马。
赫连默自顾自说的走了几丈,方觉身边的人没有跟上来,有些意外的调过头,“流觞,你怎么了,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松末…对不起,只是…
突然跳下马,对着面前的男子,跪了下去…
震惊,慌乱,愤怒,齐齐涌上男子的心头。
“白流觞,你这是干什么!”跟着跳下马,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质问。
“对不起,我别无它法。”地上的人惨然一笑,却是倔强的没让泪水滑下来。
自己贵为皇子,平日里那些人对自己行礼叩拜自然是习以为常,可是看到眼前的人那般无助的对自己下跪,心就好像被人拿刀子剖开似的,生痛。剑眉紧蹙,星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许久只说了两个字:“起来!”
“松末,答应我的要求。”
“哼。”男子突然松开了卿尘的肩膀,讥讽一笑:“原来自傲的白流觞也不过如此,有事相求也是这般德行?别说你的要求我能不能做到,就算是能做到,见到你这副奴才相,只觉得心里恶心!你好自为之。”说完,极其嫌恶的,看都不愿意看地上的人一眼,利落的翻身上马,顺着来时的方向奔去了。
呵,果然是不行…
想她洛卿尘,跪天跪地,跪祖宗,什么时候这般苟延残喘?可是四哥就像是自己的命一般,现在他有难,自己就算是舍了命也要回大印。
先前以为,松末自称是裕王的管家,与那个神秘王爷的关系自然亲厚,想寻了此法回去,现在看来,此路不通…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只是那个他会帮自己么?这次的说辞又该是什么?物是人非,最难辩的是人心。
四哥,四嫂,你们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什么事,等着我回去,尘儿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