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回大印心切,所以看完大绥全境的图纸后,给自己选的是一条便捷的路线,只是如此一来就没有机会再回到阳城和小芙和老顽童告别了。
熙玉那边生死未明,她无心讲求这些虚礼,只好央求赫连默帮自己带话回去。
那人一脸的不屑,见她回大印似有些迫不及待,言语里也就没有好气了。
“白眼狼,就是养不熟,现在身体养好了,翅膀硬了,竟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松末,我不是…”
“好了,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给我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真是罗里吧嗦。”男子不屑的撇撇嘴,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心里却是比谁都不舍得。
秦天知道自家主子的这个毛病,所以微微迟疑了脚步。“白公子,咱们的六王爷就是一个嘴硬的主,可是这心里呀是舍不得你的。”
“嗯,我知道。”
“王爷这几天一直在帐子里画公子的肖像,想着日后能留个念想。暗地里还安排小的准备好了足够的盘缠,说是路上用的。”
“秦天,我这里攒下的有些银子,好意我心领了,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可万万不可呀,王爷会拔了小的一层皮的。”
卿尘知道赫连默说一不二的性子,伸手接过,心里满是沉重,如此重情重义的一个人,若日后知道自己是骗他,又会作何感想?那银子的数量,或者说是银票的数量,还真是让人咋舌,这就是他所谓的路上盘缠?小康之家这一辈子估计都用不完的才是…
敖包大会还没有结束,自己却是等不得,只和身边的几个人告了别,赫连默派了几个侍卫跟着,只说回到大印之后记得遣人送信给小芙,别让人家挂念。看他不同往日的严肃神色,不知怎地鼻子酸酸的,只好嘻嘻哈哈的笑着掩饰过,利落的翻身上马。
“松末,我走了,好好保重,他日…有缘再见。”
“切,本王自然要过的好好的,什么缘不缘的,你小子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能抓回来,快走吧,省得碍眼。”
知他是故意,也不恼,唇边勾起笑意,打马而去,错过了身后那人陡然暗下来的眼神。
“流觞…但愿我们再见面时,不是敌人…”
刚开始的几日路上盘查较多,毕竟是皇帝驾临,这些个大小官员自然是怠慢不得,出了科勒草原,赶路才渐渐快了起来。座下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身边的几个侍卫也是身手了得,一路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折。
“白公子,前面百里就是大印的雁门关了,我等也只能送您到那里了。”
有劳李大哥了,流觞明白,此次重回大印也是为寻家人,人海茫茫,无从着手,不敢烦劳各位。”
“公子客气了,只是如今大印风波又起,两国关系微妙,我等…”那为首的侍卫没有说下去,可是意思不言自明。如今进雁门关都要文碟,皇帝只给了自己一份文碟,这些侍卫若是硬闯,只怕是要当做细作了。
“今日怕是赶不到边界了,不若早些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就依李大哥所言。”众人奔波半月也是人困马乏,眼看任务就要完成,心里的那根弦也就松了几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黎明前却是最黑暗的时刻,那些歇息的将士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一停,竟是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