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药救了?”
“京城两个声名在外的女子都看上了夙相。”
“这是自然,夙离垢和那个公主,不管是真是假,至少面子上是恩爱的;那个南宫婉晴,对丞相也是有情愫的。”“这就是了,人家两个倾国倾城的,公子长得也清秀,有些女气,可是不是绝色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丞相…你…”
“什么?”
小童看她不明白,索性坦白了:“丞相是不会看上你的!”
某女狠狠的愣了一阵,看少年抱着头跑远了,可气又可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倒霉孩子还真是不肯吃亏,自己只是让他蹲了两个时辰,居然是在这等着挤兑自己!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回头看了看威严奢华的丞相府,今天忍不住想来看看,漪美和瑰奇看起来还好,似乎是没有发现公主的异常,如此也好,这样便会安全。
你们若无事,那便是幸事。
回客栈的路上,有些人家都亮起了等,丝竹管弦之音也不绝于耳。想起那一年和耗子盘膝坐在破庙里,共同分享一个薄饼,想起那一年和冰清躲在后花园,逃过父皇对功课的考核;想到那一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和四哥泛舟湖上;想起那一年…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
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
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
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
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
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
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
“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么一首词来?”端着酒杯走到船头,正巧听到北鸿低声吟诗,那人微微一顿,又恢复了往昔的慵懒,“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感而发罢了。”
“呵呵,很难想象北鸿公子会如此思念一个人,听起来还是一个女子?可是心上之人?”
那人淡笑不语,接过了酒杯,一盏盏的饮着,心中似有千愁。平时里不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此时圆月当空,怕是勾起了什么回忆了。
“人生总没有过不去的坎,经历过了,也就看淡了。曾经,我以为自己会活不下去,可两次三番的被人救起,既然命不该绝,就加倍的珍惜。”
“你倒是想的开。那为何与丞相有这么大的仇恨?”
“……”
“一言难尽?罢了,在下不强人所难。”
“机缘到了,你自然会知道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喏,你要等的人来了。”
北鸿撇了撇嘴,卿尘看着远处那艘大船缓缓而至,唇边现出一丝讥讽,刚进宫秀完恩爱,现在竟是和情人相约于此?夙相还真是艳福不浅。
白衣男子安静的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月光皎皎,披洒在他的身上,更是平添了几分俊美。
“夙大哥,喝杯桂花酿吧,这是南宫姐姐亲手做的,味道好着呢。”桑宁雪一脸喜气,端来了一杯佳酿,只是回身看了一眼船舱内,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一言哥哥的眼里果然只有婉晴姐姐,自己在里面只是多了分尴尬吧。一口喝下手中的酒,许是急了,呛了起来,身旁的男子好笑的看着她,伸出手帮她拍拍背。
女子红着脸道谢,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局促,不多时便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两人谈天说地,漫无目的,只是一个淡漠,一个伪装,末了,都没有进了心里。
中秋之日游金妙河,是大印贵族的一项游戏,所以三三两两的游船从身旁侧过。有些青楼的姑娘们,为了赢个好彩头,也会赶来凑热闹,只是不同于贵族的奢华,那些花船倒是极好辨认。
众人自然是认得夙相的船,所以早早等候,看那人来了,女子们也顾不得矜持,纷纷嘱咐下人将船开来,希望离得更近些。
男子只是淡淡的笑着,就让万物无光,却有种威仪让人不能亵渎。
“碧水苑,有曲献给丞相大人,不知道可否得尊驾赐教?”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在船头,举止优雅,丝毫没有风尘之气,而目光正凝着对面那万众瞩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