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中状元这事,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最得意忘形的,莫过于北某人了。
因着考前那旷世之赌,北大公子可是赚的锅满瓢满,银子堆在家里都快溢出来了。
某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她是真的很郁闷,很纠结。因着一场赌局得罪了全京城的百姓不说,更可气的是被皇帝封了一个好死不死的官——太子洗马。
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她愣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官名,还以为自己要被派到东宫为二哥洗马,后来翻了典籍才恍然大悟,虽不是真的洗马,可是这芝麻绿豆大的官也和马夫没有什么区别了。
天妒英才啊…某女仰天长叹,欲哭无泪。为毛和她一起中三甲的司马静和北堂风都成了中书令和翰林,只有自己成了一个开路的小厮?
某女自接到圣旨后发出了第一千零一次叹息,一旁的小童堵着耳朵跑了,数银子的北大公子也终于抓钱抓到手软,有些良心发信的过来搭话:“小流觞啊,你都中了状元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看生活多么美好,处处有黄金呀。”
“赚钱的是你,又不是我,现在我出门都戴斗笠,生怕那些个输银子的百姓认出来,忙忙碌碌,倒是为你做了嫁衣裳,呜呼哀哉呀。”
“切,小气鬼,白吃白喝这么久,借你的名声赚点银子有什么错?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妇孺皆知呀,知名度大大的,就连夙相都被你比下去了。”
“谁稀罕跟他比。”某女气不顺的嘟嚷一句。
某男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一脸笑容的凑了过来:“唉,好歹皇帝不是补偿你了么?这次三公主回来省亲,不是交给你全权负责,代行天子令么?你手中可是握着重权呢?再说了,你表面上是太子的随行,可是却划归翰林院,直属天子,这也是前所未见的。”
“唉,更烦。”
“得瑟!”北鸿横了她一眼,顺手捞了个爆栗子。“喂,你老情人要来,你心里高兴也不要打我好不好?你敢说你不想见赫连瑾?”
“我…”卿尘有些哑口无言,想起那人心里有些闷闷的作疼,“使君有妇,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起。”
“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那赫连瑾也不是好色之人,成婚几年不曾娶妾,你还是…”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男子尚且如此,白流觞要的也不过是一双人。”
有些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客房之中,只留下身后北鸿会心的笑了。好一句匪我思存,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只是谁会是你命定的良人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的火还没点起来,就快被迎接三公主的差事压个半死。自己刚封为状元,距离公主的车架进京不过八、九天的准备时间,虽是有司礼监和礼部的人提前做了准备,可是那些人存了欺负她的心,干脆甩手不干。这林立的衙门,卿尘又不是很熟悉,往往是大老远的跑去了,人家管事的人又不知躲在哪里,她忙前忙后,却是寸步难行,只是两日的功夫就清减了一大圈。
小童看了心疼的不行,只骂那些做官的不是东西,北鸿却是很淡然,嘱咐人每晚睡前给她送来参汤,为官之道,历练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日,卿尘一大早来到了礼部,若自己所记没错,上次迎接赫连默的事宜正是这个梅大人准备的。自己虽是不喜欢禧妃,连同的对她的父亲也有些嫌恶,可是公事公办,现在有求于人,却是不得不放下身段。
礼部守门的侍卫见是她来,慌忙给了里面的人一个眼色,那人跑了进去,不知道是通知谁。
卿尘自然看的清楚,也知道他们是要故技重施,也不恼,还是和前两日一样,报上名讳,说是求见梅大人商议接洽事宜。
“真是对不起呀,尹大人,尚书大人这会儿没到,怕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如您晚些再来?”
哼,晚些再来,你们又会说真是不凑巧呀,尚书大人刚出去了。心里如明镜,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不忙不忙,本官今日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在这里静候梅大人好了。”
那侍卫劝了几句,见她坚持也就没有拒绝,心里想着,你一个小官能有多大的耐性,迎接的事情一大堆,倒不信你耗得起!这样想他倒真是错了,卿尘来之前就安排其他人去做事,自己是存了让梅尚书丢脸的心思,所以不急不躁的坐在不远处的茶棚里,品茶看书。
礼部尚书?呵,就拿你先开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