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傻傻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觉得一片温热的感觉从唇上传来,身子就人紧紧的揽着。那人像是不会接吻,只是用牙齿磕碰着,又像是小兽般的啃咬,不时还有点痛意。
某卿被吃了豆腐还不自知,只是觉得唇上麻麻的,耳边却是传来低沉的笑声。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是脸颊无意间又蹭到对方的唇,又被偷得一吻。
“果然是迟钝啊。”某男的心情大好。
“你,你无赖!”等自己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翩然而去,只留下某女红着脸,还要对着漪美暧昧的眼神,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公主,奴婢看到了哦。”
“看到什么都统统给我忘记。”某卿怒道。
“唉,上官公子平日看起来风流倜傥的,可这吻技实在不怎么样嘛。公主你觉得呢?”小丫头循循善诱。
“我觉得嘴唇痛痛的,然后…好啊,你居然取笑我!”
漪美笑着跑开,某卿屁股还在养伤中,也是追赶不上。
赐婚一事就像是一朵浮云,已然飘走了;上官冰清近些日子也没有再来,日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平淡。将至月末,太后六十寿辰的日子在这流水般的时光中也要到了。
“公主,您的贺礼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呀。奴婢这都快急死了,您还有心思来御花园赏花。”漪美看着优哉游哉的某人,干跺脚却是奈何不了。
“急什么,不是还有几日光景么?”
“整个宫里却您向没事人一样。太子爷派人从南海送来红珊瑚,那事物倒也稀奇,形状颇有几分像菊花,有花中仙子之名;三公主绣技天下无双,春上就派人收集金丝绣线,如今那百鸟朝凤的屏风也算是大功告成了;还有六皇子的…”小丫头如数家珍的陈列着,卿尘只是微笑并不在意。
最是天下尊崇之人,心底最是落寞,皇祖母执掌后宫数十载,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她是天下女子尊位最高的那个,却也只是一个垂暮老人,仅此而已。
六十一甲子,所以在传统中,六十大寿总是要比往昔的生辰更加隆重。大印皇帝是个孝子,对母亲的寿辰自是不怠慢。宫里的大小妃嫔,连同那些宫娥。太监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御花园比往日更是热闹了些许,不少珍贵的花卉品种也由各地官吏送进宫来。
“这龙吐珠是哪位大人送来的?”卿尘被花海中的一景吸引,转身问身边的小丫头。
“七妹好眼力,这是夙相派人送的珍珠莲,可是我大印难得一见的宝贝。”洛舒砚温婉一笑,却是从亭台那边走来。
“又是夙离垢!”
“妹妹可是见过夙相?”
“这倒是没有,只是听六哥说过此人极有手腕。”卿尘自然没有把洛荫照的话说出来,只是心中的惊讶越来越大,这人究竟有何能耐,连西南冯家的隐世之宝都能得到。
这冯家的祖上是同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功臣,大印建国之后,冯氏举家搬离京城隐居于西南。这龙吐珠据说是采于西南山脉之巅,集天地之精华才能绽放,整个冯家堡也不过十株,还全要感谢当地气候的眷顾。京城地位较北,多风少雨,最是这稀世品种的大敌,到底是怎样才能保持此花常开不败才是问题的关键。
“想来夙相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说这龙吐珠虽是花中翘楚,身份娇贵,可若用粮食之精来滋养,未尝不可。父皇对此花甚是钟爱,当即命人取来了三十年的佳酿悉心照料,日复一日的辛劳总算是有了回报,倒是赶在皇祖母生辰之际怒放了。”
别出心裁,善夺圣心。这是卿尘对夙离垢的又一认知。难怪他年方二十就能成为权倾天下的丞相,难怪他资历尚浅却能让那些朝中元老心服口服。如此冷静而卓绝的人果然可怕,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日后对国家或是皇兄是种威胁也为未可知。
“七妹在想什么,如此出神?莫不是被这花迷了眼,还是因为夙相?”舒砚揶揄的笑了,卿尘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心下因为刚才那一瞬的想法隐隐有些不安。
但愿自己的担心只是多余的,但愿那人只是怀着一腔报国的忠贞…
正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洛舒砚却是岔开了话题,“瑰奇那丫头还被翠婷霸着呢?”
“嗯,说是要大婚了,自家功夫还没有练好,心里舍不得放瑰奇回来。”
“萧世子就那么可怖?坊间传言可是个正人君子,对人也是和善的。”
“是真是假,翠婷是推脱不过的,总归要嫁过去,大婚就在下月,祖母生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件喜事了。”
“这是自然,只是…”身旁的人突然红了脸颊,抬手示意守在一旁的下人退去,卿尘知她是有话要说,也叮嘱漪美和归雁在远处候着。
二人虽非一母所生,平日里的交情也算好的,女儿家的心思无非是关于嫁娶,议论几句也就淡了。
“卿尘,听宫里的嬷嬷说,父皇在祖母的寿辰上有意…”
“有意什么?”
“你当真不明白?”舒砚娇羞难当,有些难以启齿,偏眼前这人不明白。
某卿很是无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父皇他老人家的心思?
“就是…就是有意为你我二人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