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获救到海棠庄园
诸葛碧儿在洞口就看见,是一赤身裸体的男子,蓬头垢面,有如野人,无声无息蜷缩在地,状如冻毙的僵尸。
“还活着吗?”诸葛碧儿问。
“还活着,只是脉息微弱,已经奄奄一息。”鞑狼回答。
诸葛碧儿弯下腰伸手探探他的鼻子,还有丝丝微弱之气,但进多出少,是要咽气的症状。
“鞑叔,此人还能够有救没有?”诸葛碧儿问。
“已经冻饿多日,脉息弱且乱,普通之法没有十成的把握救活!公主,我看还是用些内力,将其救活,或许也可以让我们了解一些外面想要知道的情况。这个人独自在此透着蹊跷古怪!”
“好吧,”诸葛碧儿的话里有了其父亲的霸气决断,“将他救活过来!”
“是!”
鞑狼叫人先从山洞外面刨进来松软的雪,将雪来擦拭张来弟的身体。待张来弟的身体被雪擦拭得通红,鞑狼以掌抵其尾椎,先停一停,再确认虚实,然后缓缓的推了一点真气进去。
大凡武者行家,搭脉摸穴即知道对方有无功力、功力大小。尽管鞑狼一进山洞先就出手控制张来弟,并且判断对方没有功力,不是练武之人,但在救治推送真气的时候,谨慎使然,真切的对着人体大穴尾椎穴再试了一试方才放心,以对平常人能够承受的力道送了一点点真气。
但是,这张来弟被情所困,所困至深,万脉皆闭。还有自与阿娇缠绵,便弃了练功,心心意意只有阿娇,乃至久未将《张氏内功》练习,这《张氏内功》讲究的是不动则潜踪蹑迹,敛藏虚空。
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张来弟的血脉本不是自身的血脉,运行体内只有支撑生命体系运转之功,若不能够控制,便是阿祖讲的血不驭气,结果就是两样:有时候内力能够收放自如,有如平常之人;有时候则有如烂皮破革,漏气的皮囊,空空如也。而这两种情况的出现自己根本无法左右,无法掌控,但是往往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最容易出现后一种情况。
现在的张来弟为情所困,内力就如在烂皮破革,漏气的皮囊里,空空如也
如此,如这鞑狼高手也被蒙骗了,搭脉摸穴,脉息虚空,以为不是有内力修为的武者,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同时,此时,张来弟便如一块干燥的大海绵,鞑狼的一点点真气进去,犹如滴水进海,再无踪影!
鞑狼再加了力道,推送了进去,也如气入破囊,毫无动静!
这就把个鞑狼难着了,自言自语:“怪事了!”
若是平常人,得了鞑狼刚才输送进去的真气,体内一定有积极的响应,真气循环,暖和血脉,起死回生。但是,自己已经连续输送进去两次真气,均是泥牛入海,没有预想的效果。是平常人就不能够再加真气,第二次所加的真气已经是极限,再加,不仅不能够救人,反而让人会脉蹦气爆!
或者这人是个高深的武者,有吸纳真气而不外露的本事?不能够吧,自己已经谨慎的探究过了,外表可以伪装,但亲自手试尾椎穴,是不会有假的!
最后的可能就是此人承受极寒已久,寒气已入骨髓,脏腑集寒成冰,已经回天乏力!
“公主,看来此人难救,我已经输送两次真气,没有反应,只能够是脏腑已坏!”
诸葛碧儿在一旁看鞑狼施救,徒劳无功,输送真气已经不行,便对鞑狼说:“将我那朵“天北之莲”给他喂下吧!”
“天北之莲”是“天北之国”百年难遇的千年灵丹。“天北之莲”生长在千仞雪山之颠,五百年方才开花,一千年方可采摘炮制,炮制十年方能够成药。
“天北之莲”功在修复人体脏腑,助化血脉真气,有起死回生之奇效!
此药即使是在“天北之国”的皇家,也是弥足珍贵!这次海岛之行,诸葛英爱女心切,一给她选了鞑狼做护卫,二是给了她一朵“天北之莲”应急。
“公主,这怕不行的,此珍贵之灵药岂可轻易与人!”鞑狼反对,“此人病入膏肓,是他的命!即使是他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看对我们也无大益,况且,我们可以将其尸骸带走,徐图了解。切不可与之灵药,因小失大,反失了公主尊贵之身的保障!”
诸葛碧儿皱了邹眉头,在心里不喜鞑狼的干涉,虽然是为她着想,但是骨子里生就的霸气权威不容别人小觑!这霸气权威出了“天北之国”后愈发的强烈。况且,她有自己的理由。
她耐住性子说:“鞑叔,这人独自在此已经蹊跷;看这山洞挖掘成功已经不是两三年的事情,看这雨剥风化,苔长藓覆,少说也有五年以上;而戴鹏飞在几年前来的海岛?此人在此不仅仅是大大的蹊跷,还是大大的古怪!灵丹妙药固然珍贵,但是,眼前的秘密岂不珍贵?灵丹妙药用了还可能有,此人一死,眼前的秘密就再也没有了,岂可错失!不可迟延施救,请鞑叔三思!”
鞑狼闻言遽然大惊,汗流浃背,是自己有意无意的小看了珍贵碧儿了,还把她当成没有长大的小姑娘!此翻话既入情入理,又有独到的见解,更主要的是鞑狼在诸葛碧儿的客气尊重里感受到了不容置疑的分量,感受到了轻描淡写的提醒:你要弄清楚,不要出来就忘记了尊卑大小,该听谁的!感受到了如诸葛英般的不露声色的霸气权威!自己今后可是要小心当差了!
鞑狼连忙答应:“是!”
忙叫人将“天北之莲”取出,撬开张来弟的嘴巴,将“天北之莲”调水灌了下去,在张来弟后背一拍,那灌进嘴巴的药水“咕噜”一声进肚去了。
诸葛碧儿又喊人拿来些棉被的御寒之物将张来弟裹了起来。
“天北之莲”果然神奇,才半柱香的功夫,张来弟青如死灰的脸渐渐有了生气,喉咙里咯咯响了两声,吐出一口气,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鞑狼大喜,迫不及待的问:“喂,你是谁?怎么在此地?”
张来弟茫然的看着鞑狼,没有反应。
“喂,你要知道,是我们救了你,是我们高贵的公主救了你的!你要如实的讲清楚你是怎么来这儿的?来干什么?”鞑狼又在问。
“---”张来弟的嘴唇在微微的动。
鞑狼把耳朵凑在他的嘴上,还是听不清楚,“你的大声一点!”
“阿--娇---”
鞑狼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什么?”
“阿--娇---”
鞑狼有点搞清楚他在说什么了:“你在呼唤你的同伴?你还有同伴?在哪里?”
张来弟张嘴呼唤的是阿娇,恍恍惚惚里他以为“牧渔之民”在眼前,阿娇在眼前,但只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飘然而去似的,他又沉入了混沌里。
诸葛碧儿说:“他还很虚弱,把他带走,回去再说吧!”
鞑狼:“是!”
安排人将张来弟又加了棉被,像裹粽子似的裹了抬走。
到了四天之后,张来弟方才悠悠的彻底醒来。
醒来的张来弟已经在距离海岛千里之外的一个秘密庄园,“海棠庄园”。
“海棠庄园”是“天北之国”在大龙国又一个国使馆。庄园以海棠为主,遍种海棠,故名“海棠庄园”。正值冬末春初,满园海棠花开,又有间种的玉兰,桃花,一时间姹紫嫣红,暗香浮动,满园春色!
诸葛碧儿喜欢这里的好花树,好景致,便选择这里作为自己在大龙国的据点行宫。
张来弟就被安置在这“海棠庄园”的后花园里一栋四面临水,竹木掩映,单独的房子里。
这房子是“海棠庄园”的地上牢笼,周围岗哨密布。
张来弟悠悠的醒来,模模糊糊的感觉仍然充盈头脑,他恍然还以为还在海岛的山洞里,还在海岛的寒季里,不自觉的畏冷般卷缩了身体,却不想自己穿有衣服,盖有锦衾,睡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这下,张来第是彻底的醒了。
他翻身起来,此是何处?自己在哪里?
因为张来弟为情所困至并且久矣,身随阿娇而去却不能,心随阿娇而去只能够在梦里,只能够在心智迷糊里,遂成民间说的“失心疯”。一会清醒下一秒糊涂,又加之所练之功《张氏内功》旨重敛藏,更加之血不驭气,身体里内力不能够聚积,这张来弟这下就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疾患之人,不自觉里把张来弟的内力修为在“海棠庄园”的一干人里继续都瞒了过去。
还没有等他想清楚,俩个皂衣卫士听见里面的动静,一边着人去通知鞑狼,一边推门进来。
“客人,您醒了!马上安排洗漱!”两个皂衣卫士客气的躬身说完,站立门口警卫戒备。这俩卫士,骨架粗大,身体壮实,双目炯炯,眉角有若肉瘤隐隐而跳,显示内力武功不弱,
须臾,俩个绿衣丫头端了洗漱用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