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
蔺淼淼开着黑色的车,如蝙蝠般穿梭,在贵宾车库停下。
从后备箱拿出一套夜店风格的服装,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在门童的注视下,慢慢地走进了夜店。
在自由城专门为她留的换衣室换装补妆之后。蔺淼淼妆容火烈,风情万种地,在众男人的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妖娆地走到舞池中央,在把手里的烈酒一饮而尽后,转而在人群中如妖精般扭动起来。
有男人贴上来,她灵活地躲开,不伤和气,不留真情。
几杯下肚,蔺淼淼已然过了极限,摇摇晃晃地,就在角落里的红皮沙发上瘫坐下来。
恍惚间,她想起那年夏天,自己被陈灵灵陷害之后,就要昏死过去,有个少年,将她安全护送至车上,自己才得以安然无恙。
“林恪言……林恪言……你……在哪里啊……”蔺淼淼泪一颗一颗地滚下来,苦涩了嘴。
“呦,稀客呀~”一个油腻男晃着手里的酒杯朝着她走过来,那登徒子的手就要攀上她身去。
“滚。”
“什么事儿嘛,耽误老子好事儿……”那油腻男骂骂咧咧地走了。
季时羽身上还带着从军区训练场带回来的泥土气息,一连几天了,他一直跟着蔺淼淼,生怕她出事。
他喜欢蔺淼淼,但是他清楚,蔺淼淼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若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他不愿意她为难。
“走吧,淼淼。”季时羽拍了拍她冰凉的小脸。
蔺淼淼已然全然丧失了知觉,憨憨地笑着。
季时羽扶她起来,搀着她上了那辆军用越野。
听见门响,蔺清打了灯,迎上来接蔺淼淼。他内心懊悔,当时没能再多派些人保护林恪言。那小子虽然当时没进蔺家多久,但是蔺清一直把他当亲孙子对待。
当时是他没看清局势,没能保护好他,连带着自己的孙女都如此失魂落魄。
蔺淼淼上了床,蔺清便和季时羽出去,叫了吴妈来照顾。
便在梦中还能记得起他的模样。
凌晨三点,一个身影纵跃到蔺淼淼的阳台,沐浴着月光,悄悄地躺在了蔺淼淼的床上。将她搂在怀里,贪婪地吸取她的气息。
第二天清晨,蔺淼淼一翻身就跌入了一个极具阳性气息的怀抱。
猛地睁眼,蔺淼淼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林恪言的皮肤变得黝黑了许多,睡颜美好,安详。
蔺淼淼手划过他的脸,感受着手上不真实的温度,顿时泪流满面,钻进他怀里。
林恪言是在极度的疲倦之中醒来的,蔺淼淼在他怀里低低的抽泣着。
“怎么?”他声音沙哑,却是极致的缱绻。
她眼睛哭肿了,活像两个核桃。
他爱怜的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眼睛。
“我回来了。”
蔺淼淼哽咽着点点头,全然没了工作时的意气风发,“走吧,爷爷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他颔首,起身。遍布疤痕的后背就这样展露无余。
这七年,他受了多少苦。
蔺清看着那个比记忆里高大了不少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震惊到说不出些话来,只能激动地点头。
眉眼里少了些许稚嫩,多了几分英气和成熟。
接下来的几天,蔺淼淼将工作推开,全天候的听林恪言讲他这几年的经历。
七年前,林恪言去越国解药的途中,遇到了当地的反政府武装。慌乱之中,他们的通讯工具全部丢失了,保护他的两个保镖,其中一个被当场打死,另一个中弹,在战地医院被截去了一条胳膊。
为了尽快找到解药,林恪言坚持留下来,将另一个保镖赶快回去报信儿。但是,自此,林恪言就再无法向国内传达消息了。
他在越国苦心找到了这种蛊虫,并且研制出了这种解药,但是,这种解药其中的一味药材,只有当地有名的大毒枭手里有。
林恪言只能在他身边潜伏五年,这次能够活着出来,还是趁着新一轮的战乱,人死的很多,他的行踪可以被忽略。
他在狼窝里活了这么多年,身手也练就了,就是这身体再也不像个柔弱书生那般白净了。
蔺淼淼听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他温柔地拂去她的泪,摩挲着,“没事儿了,都没事儿了,我回来了不是吗?”
蔺淼淼似乎感觉到人生又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原来,他才是她重生必过的劫。